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吉姆匆忙逃开,钓鱼人也乘机爬上船梯,踏上自己的船。两个海盗从柳条安乐椅上站了起来,用术语说着什么。其中一个(大概是头目)身材苗条,中等个子,细腰,是个相当年轻的小伙子,他穿着船长制服,象一位穿着时髦的摩登女郎。另一个匪徒个子稍高一些,黑胡子(这是他的美中不足之处),腰间的皮带上挂着一把手枪。
钓鱼人瞬间观察了这里的一切,当他刚要踏上甲板时,胡安·诺尔斯把放有高脚酒杯的碟子一下子扔到黑胡子头上,钓鱼人一个箭步跃上去,躲开碟子碎片。正好跳到那个“头目”的身旁。
使人吃惊的事只进行了一半。
黑胡子吼叫着。果汁鸡尾酒从他的脸上流下来。一直流到手枪上,他象睁眼瞎子一样乱闯。年轻的海盗头目象只猛兽似的伺机反扑。钓鱼人赶紧向旁边一闪,海盗头目与他擦肩而过,摔倒在甲板上。
此刻,胡安突然抽出匕首,对准海盗头目扔去。
年轻的海盗头目急忙向一旁躲避,说时迟,那时快,匕首顺着右肩一直插到胸部肌肉上,他没有叫一声,从肩上把匕首拔出来,刚想朝胡安扔,黑胡子已经用手枪对准了胡安和钓鱼人。
“统统过来!”他怒吼道,“船长已经负伤了!只有蠢蛋才反抗!”
此时,反抗已无济于事。
吉姆飞快地跳上甲板,双手扶住摇晃站不稳的船长,象抱小孩一样把他抱起来,兽性般的目光凶残地瞪着钓鱼人和胡安·诺尔斯。
“我要把你们杀掉。”他小声而凶恶地说道,“把你们剁成肉泥!”
他把双膝弯曲的船长拖向船梯,并且大声向海盗船吼叫,让人来帮忙。
“不要弄死他啦,”海盗们把他们的头目扶到船梯上时,他对他们说,“我要他们活下去!”
白色制服的右肩部变成了红色,血斑迅速地扩大,年轻的海盗头目用手压着伤口,紧紧地咬着牙关。
“你们俩儿都到我这来,不!德国人过来!”
船长晕过去了。众海盗们小心地把他抬上阿尔特哈号,进了船舱。
“如果你们想对上帝祷告的话,就快点吧!”黑胡子说道,他手中的短枪一直对着胡安·诺尔斯和钓鱼人,“你们的下场是可想而知的!”
当吉姆·麦克·唐纳德重新回到安内特Ⅰ号时,让他们吃了些苦头。吉姆走到胡安身前,狠狠地打了他一耳光,打得小个子舵手胡安扑过凉棚,摔倒在通往客厅的梯子上。接着,他又转向钓鱼人;
“您过来吧!若在以前你们早被剁成肉块,喂鲨鱼了。”
“海盗也变成有教养的人啰。”钓鱼人嘲笑着,“吉姆……”
“叫舵手!”麦克·唐纳德又一次吼叫遭。
“舵手,我再重复一遍,你们在这里的所作所为,包括抓我,都是错误的!你们是抢不到对你们有用的财物的!”
“我们只要你的船!事情就是这样。它总能值几千美元吧!我们不会做赔本生意的!我们要把你的船卖掉……”
“卖船?那我怎么回家?”
“回家?”吉姆惊愕地凝视着钓鱼人:“您以为打伤了我的船长,就能回家吗!你这个顽固的家伙,想得倒美。”
第二章
阿尔特哈号并不是人们想象的那种海盗船,它原是美国一家大造船帮生产的超豪华型游艇,不过,与一般的豪华型游艇不同,它上面装有雷达、远洋电台,还有凉棚和一个比安内特Ⅰ号上的客厅大些但稍矮一点的客厅。钓鱼人站在客厅里面,顶棚只比他高出3厘米。吉姆走进来,还得缩着他那红胡子脑袋,或者要偻着背才行。
阿尔特哈号上面的摆设,远远地超出了钓鱼人至今见到的私人游艇上最考究的设施。钓鱼人心想,只有娇生惯养的贵夫人才喜欢这些摆设,水晶瓶里插着的兰花……还有那些零碎的小玩意,真令人费解。哪个男人,哪个海盗船长会把兰花摆到桌子上呢?
“你们的生意顺利吗?”钓鱼人问,“这船好极了,可火炮和机枪我并不喜欢。”
“干那一行就得用那一行的家伙。”
“说的是。”
“船长要与您谈谈!”吉姆说。
“这也是我的愿望,”钓鱼人冷潮热讽地笑道,“你们发动机的马力够大的了?”
“这关你的屁事,先生!”
吉姆·麦克·唐纳德指着后面的门,从那里进去就到了指挥舱。“要跟您谈谈。所有的海防警卫区我们都跑遍了,甚至海军的炮舰我们也上去过!这些您从报纸上看到过吗?”舵手说。
“报纸倒看看,可我对政治家的谎言不感兴趣。”钓鱼人回答道。
“那您也不听收音机吗?”
“只听听音乐,主要听歌剧、交响乐和一般的海上无线电……”
“我的天哪!您从来没听说过‘加勒比海的幽灵’吗?”舵手惊讶地问道。
“没有,你们是幽灵?那为什么要抓我,您不觉得这样的玩笑开得确点过分了吗?”
“也许是这样。”
客厅后面紧靠走廊是船长的舱房,它并不是指挥舱,而是一个长方形的大卧室,里面有法国式的床,梳妆柜,两个长方形的窗户上挂着窗帘,空气中散发出浓郁的香水味。天哪!这船上有女人。钓鱼人想,这不是从根本上违背了传统的海盗习俗了吗?男人们出外在海上,女人只能呆在家里,这是几百年来的老传统了,谁若把女人带到船上,就等于带来了妖魔!
船长坐在床上,背靠着枕头。他还穿着那件胸部被匕首刺破的外套,外套下面的受伤处垫着棉布。奇怪——船长怎么老是戴着帽子!他床边还放着几个笔记本,这可能是船长的航行记录本,还有他的私人证件和笔记本吧。钓鱼人心想。
麦克·唐纳德把钓鱼人推到床前,嘀咕着离开了舱房。年轻的海盗首领拿起钓鱼人的护照,仔细地看着。
“赖赫博士,”他说,他的声音相当响亮,音腔简直象男童音,但是那金属般的附音里显露出还缺少能量和毅力。“安德烈亚斯·赖赫博士,生于乌珀塔尔,45岁,职业,化学家。”船长继续说着。
“化学工程师,先生。”钓鱼人纠正道。
“我叫托尔金斯……”船长强调道。
“托尔金斯先生。”钓鱼人说。
“您住在开曼布拉克……”
“是的。”钓鱼人答道。
“德国人?为什么住在开曼?”
“为什么还有德国人住在格陵兰岛和火地岛呢?爱好各有不同。”安德烈亚斯·赖赫打量着船长。他的脸色苍白,流血过多使他的身体已虚弱无力。
托尔金斯以审视的眼光向旁边看了一眼,摇了摇头。“拿您作人质并非我的意愿,外面我的弟兄们要杀死您的舵手胡安,您意下如何呢?”
托尔金斯斜躺在床上。
“在我未做出决定之前,”他气势汹汹地说,“所有与您有关的事,我想让您统统地知道。”
“这倒是个好主意!我们可以用个把小时谈论一下关于你们海盗祖先的事。加勒比海是世界上海盗最理想的藏身之地,这已是臭名昭著的了。它可与中国海盗的藏身地——黄海相媲美。我想,难道你们不能用另外一种方式将这种传统继续下去么?象你们崇敬的先驱者——沃尔特·罗利阁下那样,把伯利兹作为驻地,把珊瑚礁,也就是伯利兹前面的大堡礁作为藏身地,那是一个暗礁密布,地形险恶的区域!据说有三百多条大船在那儿沉入海底,大多数人成了暗礁和暴风雨的蒙难者……而你们为什么没有遇难?遇难者给你们留下了大量的财物,你们为什么还要袭击生存者?”
托尔金斯看着赖赫博士,一言不发,他那优雅的嘴唇,讽刺地向前努了努问道:“你还有什么高见?”
“我想,我想听您讲讲加勒比海的幽灵……”
“您不害怕吗?”
“不怕!我还怕失去什么呢?生活吗?天哪!生活是愉快的、美好的,即便是魔鬼一天天地迫近,人们还是热爱生活……但是我却不怕丧失它,我们大家最终都会告别生活,也包括您,托尔金斯。您能乘着您的快艇逃脱所有的追击者……但是您总逃不脱死亡的时刻,我耳闻目睹了许多终生贪财者,最终总是免不了穿上寿衣躺在棺材里的下场。我总是这样自我安慰。”
“您是我们劫持的人中第一个敢于反抗的人,”
“其他被劫者又如何呢?”
“他们看见我们全副武装,就举起双手,乖乖地交出美元和宝石。临别时,