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驶到沙滩边沿,上下船用的跳板刚好和宾馆接送游客的快艇靠齐,阿尔特哈号的划桨离雪白的沙滩最多有10米远。
沙滩上,用棕榈叶编织的太阳凉棚被风吹得簌簌作响,供游人休息的躺椅已经合拢堆放在一起,白色的长木卧榻刚刚收拾起来,凉棚下面有几个黑孩子在嬉闹玩耍。
离沙滩不远有一个晚间海滨俱乐部刚剐开场,五彩缤纷的灯笼在海风中摇摇晃晃。探照灯光下有几棵高大的棕榈树,周着的一个人工湖边摆放着许多桌椅,经过一个小桥,人们就可到湖心岛上去唱歌跳舞。
人工湖边有几个游客,一支小乐队的乐师们正在即兴演奏着一支森巴舞曲,喇叭里时而传出刺耳的喊声和口哨声。宾馆餐厅里,树枝形的大吊灯下站着几位身穿白色西服的招待员,他们的服装看来比衣着花哨、一天三换衣的美国游客的衣着还考究。
大厅里安装着空调器,空气格外新鲜凉爽。经理站在大厅的接待室里,向来到这儿住宿的游客致意问好,并向他们介绍宾馆的设施以及为游客准备好的房间情况。这个宾馆的房间都能满足来这儿住宿的人的愿望,每个房间都面朝大海,房间有活动窗帘,有阳台,不出门就能眺望海上的景色。
玛丽·安妮以既傲慢又和气友好的神态向宾馆的经理点头问好。她把自己的护照放到接待桌上,不出赖赫预料,是一个哥伦比亚护照。
“你若要登记的话,”她简促地说,“这是我的父亲,他是我的哥哥……”
“是个未婚姑娘。”经理把护照放到一旁说,“您现在是在圣佩德罗,而不是在圣彼得堡。”
“圣彼得堡当今称列宁格勒,”赖赫象玛丽·安妮那样以傲慢而友善的态度说,“我走时再来拿护照……”
“罕见!”
经理向电梯走去,他从来没有碰到过列宁格勒的客人,什么圣彼得堡,列宁格勒、彼得格勒,简直是滑稽的文字游戏。
“我可以带你们去吗?”
“请吧。”
他们住在二楼面向大海的三个房间……房问是按西班牙风俗布置的,但也有大不列颠的风格,桃花心木雕画上的帆船显露出英大不列颠时代的图案。
三个房间的阳台用不足膝盖高的栏杆隔开,他们3人来到阳台上。
“你叫什么名字?”赖赫博士问胡安。
“伯纳达·泰伯。”
“好。胡安,我,我亲爱的海盗女士呢?”
“你叫西泽·泰伯。”胡安回答。
“好极了,西泽。为什么这么叫?”赖赫问玛丽·安妮。
“因为我父亲姓泰伯,当然我不能随意改姓。”
“但愿你的家中没有布鲁特斯!”
“谁是布鲁特斯?”
“凯撒皇帝的亲信,而他却想谋杀凯撤。”
“不,他叫瓦尔加斯。”玛丽·安妮肯定地说。
“那就得修改历史。”
玛丽·安妮没有吭声,她转身走进屋里,顺手关上阳台的门。
胡安耸耸肩膀说:“老板。我应做些什么事?在这个拘束的圈子里我转不开。”
“试试看。胡安。”
赖赫笑了笑,指着人工湖中的湖心岛,湖心岛上有几对男女正在欢快地跳着森巴交际舞,人工湖周围的桌子旁边坐着几个中年美国女子,她们正等候着调情的舞伴。
“你的机会来了,到下面去,年轻人,试试看。老姑娘们正盼着男人呢。多么有趣!”
“老板,钱呢?”
“回屋去,向我们的海盗女士借!”
一个小时后,事情都变了样。
吃过晚餐,胡安拿了足够的美钞去找那些袒胸露肩,头发用氧化氢染过的金发女郎调情去了。今晚上他除了此事恐怕再别无营生。
饭后,玛丽·安妮和赖赫在沙滩上散步,森巴音乐和喧闹声渐渐地在他们的背后消失了,伴随他们的只有热带夜晚闪烁着银光的群星,海浪哗哗地拍打着岸边的沙滩,棕榈树叶在微风中发出哗哗的响声,他们脚下的细沙嚓嚓地响着。他们走到一个放在沙滩上,白天供游人拍照的破旧犬渔船跟前停住了脚步。
“在这呆一会,怎么样?”玛丽·安妮小声说。她坐在坍塌的渔船边上,双脚伸在沙子里不停地搅动着。这时海水慢慢地向岸边滚动——开始涨潮了。
安德烈亚斯·赖赫低着头,靠在她旁边默默地坐着。
“你咋不吭声?你说浼,和女海盗在一起有没有浪漫色彩?”
“我不想和你争辩,我们两人只要好好谈上10分钟就会拼刺刀的。”
“你不喜欢这儿吗?”玛丽·安妮又问。
“这儿很美,但那边不怎么样,我服那种天堂般的乐园,应该高价出售将那里变成一个景色迷人的文明区。”
“你想成为鲁滨逊吗?”
“我是个鲁滨逊。我在开曼布拉克岛上的房子远离闹区,在那里我可以光着身子到处转游。”
“你喜欢光背跑步吗?
“有时喜欢。”
“什么时候?”
“当我告诉自己!年轻人,世界是多么美丽啊。”他面带微笑沉湎于幻想之中,“45岁的人正朝50岁奔跑!”
“我看这美极了,安德烈斯。”
她解开连衣裙上的扣子,连衣裙从肩上慢慢地滑到沙滩上,她光着身子又坐在船边上。她的躯体在星光下闪着微光,拍岸的海浪里映出了她那优美苗条的身影。胸脯的右侧还贴着橡皮膏。
“风热呼呼地……”她说。她的长发围着双肩随风飘舞,“你感觉风热吗?”
“有一点。”
他站起来脱掉衫衣,解开裤带……把脱下的衣服抬起来放到船上,他和她一样赤裸裸地站在沙滩上,让微风抚摩着他的身体,他伸开双臂做了几个扩胸动作,强壮的躯体上凸出几块肌腱。
他向她走过来时,她面带笑容地微歪着脑袋望着他。
“我必须和你讲清楚,”她说。
“请吧,你为什么偏要在这个时候争辩。”
“我知道你要吻我,”她说,“我知道你想把我搂到你的怀里,躺在沙滩上尽情地作爱。我不但愿意,而且也盼望这个时刻的到来,假若现在并非如此,我的神经将会撕裂,安德烈斯……”
他刚要扑上去搂抱她时,她却用双手将他推开,她那有光泽的躯体上似乎只有唯一的地方还暂时不能攻击。
“现在不许说,你爱我……”
“天哪。那我还能再说什么!我从来没有象爱你这样爱过任何女人。没有你,对我来说是不可想象的……”
“你知道我是谁?知道我的生日吗?”
“你的生日是5月23日……”
“多么富有有想像的谎言。这样生活下去能行吗?”玛丽·安妮反问道。
“行,玛丽·安妮,一定行!世界上不会有第二个象我们两人这样炽热的爱情……”
她苦笑着,把纤细的腿蜷曲起来。
她蹲在船边上,就象一个刚从海里升起漂浮在海面上的娇嫩,窃窕的仙女,裸体上映射着闪烁的星光。
“玛丽·安妮……”她重复地叫着,声音变得似乎象童音一般。“安德烈斯,我不叫玛丽·安妮,我叫乔安娜·泰伯,出生于哥伦比亚科尔多瓦山脉中的一个很小的山村里。我是我家族里唯一活着的人……我父亲,母亲、哥哥、姐姐全部都被杀害、谋杀了……其原因是在我的出生地发现了石油……”
他一丝不挂,象根木桩似的呆呆地站着,富有幻想的夜空、星群和大海顷刻之间变得沉闷、可怕。
他转过身向前走了几步,靠在破船的甲板边上,看着碰到珊瑚礁上的海浪掀起的白色浪花。
她用双手扭随风飘扬的象一面黑色纱巾一样裹在身上的长发拢起来,好象有意用这面纱巾来遮盖她那娇嫩的躯体。
“你为什么不吭声呢?安德烈斯,”她小声问。
“该说什么呢?”
她用手指无意地抠着腐烂的船棱。
“你为什么偏偏现在要给我讲这些……偏偏在这里,在我俩相爱的时刻。”
“神经病,”她说,“你爱的是一个海盗,却不知道她的真实姓名……我爱的是一位被我劫夺的人,一个比我大15岁的男人,为了他把人都折腾疯了。”
“我爱你,但是,我不爱你过去的所作所为。我们应该忘记过去,让它化为灰烬。”
“过去总是一段历史,安德烈斯,事实上你和我都很清楚,任何人都擦不掉历史的——我们是历史的产物。”
她把身子向后移了移,顺着船边滑到船里面,她躺在船底上,双臂交又放在脖子后面,她那