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他们举杯相碰,酒杯碰的叮当响,玛丽·安妮一口气喝光杯子中的香槟酒。
胡安穿着他那身巴特勒式制服,端着汤盘一声不响地走进客厅。玛丽·安妮一见他,就象看见鬼神似的双眼直盯着他。
“这是怎么回事?”她问。
“您不认识胡安吗。扔刀子的胡安。您看这汤烧得怎样?这是用鲜龟,外加西班牙雪利葡萄酒和其他一些调料配制的龟肉汤,配这种汤可以说是‘王室的秘方’——对不起,是‘船家的秘密’。使您感到奇怪的是……”
“您也会有同样的感觉!”
赖赫把椅子给她递过去,等玛丽·安妮在桌子旁坐下,他才走过去坐在自己的座位上。胡安又给他们的酒杯里斟满香槟酒。
“我已派人向伯利兹发报,我们明天清晨启靛,中午就能赶到伯利兹。”她亲切地对赖赫说,“费尔南多·达尔奎斯等着您,都等得不耐烦了……”
她弓着腰,闻了闻龟肉汤。
“这是您临死之前的最后一餐,安德烈亚斯……”
这是一个幽静的夜晚,在这种特殊的环境里,胡安和阿尔特哈号的船员们开怀畅饮。胡安的烹饪手艺给这个夜晚增添了光彩。玛丽·安妮和安德烈亚斯就餐时,他给阿尔特哈号上的全部海盗们做了一顿美味佳肴。
海盗们聚集在他们的卧室里,和他们的囚犯热情地,喋喋不休地谈论着,叙说着他们的海盗生涯,讲述着野蛮的海盗经历。
玛丽·安妮对香槟酒不太感兴趣,但她却爱喝红葡萄酒,吃些珍贵的菜肴,后来还喝了点吉姆·麦克·唐纳德从牙买加‘买来’的高度朗姆酒。
玛丽·安妮只吃了一点点美味菜肴。由于流血过多,她实在太虚弱了,尽管注射了抗生素,她还是感到身体象灌了铅一般的疲倦,然而她却丝毫不显露出倦意。从她的眼神中看出,她象是心情忧郁。即使她心思重重,但此刻她还是极力地克制着。她与安德烈亚斯·赖赫举杯共贺。当安德烈亚斯从椅子上猛地站起来,从冰箱里拿出第二瓶香槟酒时,她把杯子放到桌子上。
“您知道,您将要大难临头了吗?”她说道,她的声音有一种不愉快的压抑感。
“我只知道,我正在和一位非常漂亮的美女共进晚餐,而且,这些珍贵的菜肴很合我的口味,它比阿卡普尔科最好的饭店里的名菜都有魅力。”
“可是,这个美貌的女子正在考虑将怎样处置您,安德烈亚斯。”
“杀不杀随您的便,饭后再说吧,玛丽·安妮。”
“不许您再说这样的蠢话。”
“我还能活下去吗?”
“这要由我决定。”
“啊哈!毒辣的费尔南多·达尔奎斯……”
“在船上,在海上,我是司令官,但在陆地上,我们却是平起平坐。”
“那我们就呆在海上吧。就象喜爱漂泊的荷兰人那样呆在……”
“这不行,倘若我们明天赶不到伯利兹,费尔南多就要向海防哨所报告。”
“海防警察来帮海盗的忙,这倒很有意思。”
“在伯利兹我是一个有威望的女子,我和费尔南多·这尔奎斯一起经营着一个生意兴隆的出口公司。”
“这就是说,您能合法地出售您抢劫的赃物?”
赖赫博士又给两个杯子斟满福,玛丽·安妮竭力地睁开眼皮看着他着他。
“不。”她粗鄙地说,“我们经营公司是合法的。”
“挂着羊头卖狗肉。”赖赫与她碰杯,看她若有所思地坐在椅子上,他说。“如果您累了的话,请您再别说了,我扶您去上床休息吧。”
“我不累。”玛丽·安妮·托尔金斯大声吼道。
“据我的经验判断,您已经精疲力竭了,实在想滑到桌子下面就地安安静静地睡一觉。不,您象那透明的小溪中有生命力的珊瑚一样。”
“是的!”她高兴地喊了一声。
“只要您明白就好。”安德烈亚斯喝完了他杯子里边的酒。玛丽·安妮没有与他碰杯,她觉得,若她再喝一杯酒,也许真的会滑到桌子下面。酒精和抗生素在她体内的化合作用,使她的眼皮沉得象铅一样,难以睁开。
“我承认,我们干了一件蠢事。”她说,“我从来不在珊瑚岛和自己家门口抢劫,而是在离家远点的地方作案。大多在巴哈马南面区域和特克斯与凯克斯群岛,有时也围着处女岛和背风群岛周旋。”
“都是些富地方,”赖赫笑着说,好象他对此地很了解,“肯定有百万富翁在那儿游荡,他们准有金货,玛丽·安妮。”
“是的,有金货。”她的声音听起来生硬,并有点海盗味,但由于疲倦她又吐字不清。“当我看见您的船时,怎么也抑制不住内心的激动,就象疯子似的下达了抢劫命令。”
“这事您已经说过了!这是命运,玛丽·安妮……”
“我必须为您着想。”
“问题是费尔南多会阻止的。”
“是的。”
“……这会使您担忧吗?”赖赫问。
“笨蛋!”她把身子向后靠了靠,闭上眼睛思索着。这是多么微妙的情感,没有痛苦,舒舒服服地睡上一觉,睡上一觉……我深知,这个该诅咒的、自信而傲慢的安德烈亚斯今天在这照料着我,什么时候才能有个男人自觉地陪伴我,与我共同生活呢?
“我想,把您的船就留在这儿。”
“好。”
“把胡安也留在船上。”
“这要看他是否愿意,我们不能强迫他。”
“只让他呆几天,若伯利兹一切正常,我们就把您的船当作购买来的破船,公开拖到港口,不过,我们要让您的船外观上受损才行。”
“只要您喜欢,叫我给船体上弄个洞都行,把它叫做‘瑞士干酪’。”
她猛地一下站起来,把椅子都撞倒了,气愤地看着他,“您怎么老是这样拐弯抹角地,”她大声说,“净胡扯。您为什么不与我谈谈您的生活和命运呢?”
“这使我感到奇怪,”赖赫博士斟满一杯香槟酒,“这毕竟反映了海盗的道德。抢劫、杀人。历史上你们那些著名的同伙都是些杀人不眨眼的刽子手,玛丽·安妮,祝您健康!”
“掐死你。”她怒骂遭,“明天你受刑后,给脑袋上浇水时,也许你会高兴的,费尔南多会使用各种各样的印第安酷刑。”
“这我早已预料到了,可是,今天呢?玛丽·安妮,我是今日有酒今日醉,明日没酒喝凉水,活了今天不管明天的人。”
他绕着桌子走到玛丽·安妮跟前,用手扶着她,她已精疲力竭了,她用双手紧抓着桌沿,但并不想流露出虚弱的样子。
“我扶您到卧室去。”他说。
“我自己走。”
“除非您爬着去。玛丽·安妮,您不要太任性!”
“若可能的话,您还要帮我脱衣服……”
“可以,不过您不要生气,您的肉体对我来说并不陌生,我正想检查伤口,走吧……”
她咬着牙,挽着他的手臂离开了客厅,走了几步后,她的腿不听使唤了,整个身子都依在赖赫怀里。
赖赫连拖带拖地把她弄进卧室,然后抱起来小心地放在床上。
“拉链在后面……”她喃喃地说。
“这我知道,我又不是第一次帮您脱衣。
“我以为您是个瞎子,聋子……”
他脱去她身上的连衣裙,她除了穿着这件连衣裙外,就只剩下那件紧身的三角裤了。连乳罩也没有带。她半闭着眼睛看着赖赫把急救药箱从床头柜上拿过来,熟练地打开。她双腿伸开紧紧地并在一起。毫无惧色。他并没有利用这个机会,只是用手压了压那抖动的大腿内侧。
赖赫博士取掉胶布和药棉,仔细检查伤口,伤口正常,不红不肿,没有感染的迹象。他只用指甲尖轻轻地触摸了一下缝线,便痛得玛丽·安妮整个身子都震颤起来。他拿起听诊器,检查她的肺。心脏……绕着乳房来回地听摸着,玛丽·安妮难受地咬着下嘴唇,没吭一声。
“都好吗?”当他挺起身子时,她用嘶哑的声音问道。
“很好。您的伤口好得出奇,正如古代的格言所说的。”山猫是顽强的。“
这里也有一句格言:“公牛总是公牛。”
他把急救药箱从床上拿起来放在旁边,“是否要我给您站岗?”
“我自己睡觉。”
“这仅仅是个建议……”
“您在哪里睡?”
“在我的船上,请放心,我不会跑的,我们明早肯定会共进早餐……
他又象给小孩盖被子那样,给她盖好毛毯,然后弯下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