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蜜雪儿也满脸期待地看着妈妈手中的盒子。
云珍轻轻地打开盒子的盖子,脸上的笑容却渐渐凝固。
发现妻子的神情异常,王文翰放下报纸,来到妻子身旁。
〃怎么了?〃当他看清楚盒子中的东西,脸上的表情也沉重起来。
那盒子里,一条银色的链子,静静地躺在鹅黄色的绸缎中,项链的中央有一片翠绿的,却又晶莹若泪的四叶草坠子,在餐厅温馨的灯光下,闪烁着清幽的光芒。
王以舜在保姆房的角落里,找到了那套包装精美的水晶容器。他拍了拍盒子上的灰尘,打算起身。眼角的余光,却看见床的角落里,一个桃红色的钱包,静静地躺在那里。
他探出手,拿过那个钱包。打开,钱包里只有几十块钱。但是,钱包中的那张照片,却深深的吸引住了他的目光。那是一张颜色已经很陈旧的照片。照片上,看起来那样恩爱的一对年轻夫妻,亲昵地依偎在一起。一个小小的小女孩头像,被双面胶布歪歪斜斜地贴在他们中央。他取出照片,仔细地看着。那是她吗?看起来,应该是很小时候的样子。虽然胖乎乎的,好像很天真无邪,可是眼睛里依旧有着淡淡的忧伤与倔强。原来,她从小就是这样倔强与忧伤的呀!他的唇角扬起淡淡的笑意。
云珍拿着锦盒走进保姆房。〃儿子,这条项链,是在哪里买的?〃这条项链应该是独一无二的!
王以舜看着母亲手中的项链说:〃照着别人的项链定制的!〃
〃别人的?是谁的呢?〃云珍焦急地看着他。
王文翰也来到了保姆房,他的眼睛看向了王以舜手中的照片。照片中的男人,令他大为惊讶。他从儿子手中拿过照片,大声问:〃这张照片?这张照片是谁的?〃
王以舜不解地看着他们,一向沉稳的父亲与一向骄傲的母亲,竟然会为了一条项链,一张照片而大惊失色。
〃幸言有一条幸运草项链,所以我借了她的项链,定做了一条送给妈妈;至于这张照片,应该就是他们的全家福。〃虽然只是轻描淡写的话语,可是云珍和王文翰的脸上,却扬起了喜悦的神采。
王文翰捧着照片,问:〃那……那儿子,你知道照片中的那个男人,他在哪里吗?〃
王以舜奇怪地看着父亲。〃你们应该是知道的,幸言,是一个孤儿,她是被常妈抚养长大的。〃
这句话仿佛一盆凉水,将王文翰脸上的喜悦,云珍的激动,彻底地浇灭。
〃幸言的父亲,是在夜里回家的途中,出车祸去世的,留给幸言惟一的礼物,便是那条幸运草项链……〃他若有所思地看了父母一眼,继续说,〃曾经,我也很怀疑,幸言的父亲会不会就是我和妈妈的救命恩人……可是,在知道幸言的父亲,是因为雨大路滑,没有雨衣,又回家太晚而出的车祸之后,我倒宁愿这个猜测,永远只是猜测而已。而幸言的母亲,因为丈夫没有及时赶回家,她没有被及时送到医院,产后大出血,也过世了。〃
听着儿子的话,王文翰和云珍的脸上,陡然变得苍白无比。凝视着他们许久的王以舜,仿佛明白了些什么。
他自嘲地笑了笑,说:〃看来,我的猜测,或许是事实……〃
七十九
CHAPTER 14
清晨的阳光,再也没能映在常妈含笑的眼睛里。
昨天夜里,常妈已经安静地去了。
抱着最爱的侄女,微笑着离开了人世。
在她离开的那一刻,常幸言还在憧憬着,等她长大了,可以赚到很多很多的钱时,要带着姑妈环球旅行。然而,姑妈的手,却无力地从她的肩头滑下。
她抱着她哭,她拼命地摇着她。
她歇斯底里地哭,用尽浑身力气地哭。
可是,姑妈还是永远地闭上了双眼,脸上带着淡淡的安详的微笑。
三天以后,她看见姑妈被永远地埋进土。
被韩熠拥进温暖的怀里,她却感到了深深的寒意。从现在开始,她的生命里姑妈将不会再出现了。眼睛再也流不出泪来,涩涩的,干干的,生生的疼。
有许多认识的,不认识的人,前来献花。
她和韩熠,作为姑妈的亲属,一一还礼。
当云珍和王文翰,将白菊花放在墓前时,她向他们轻轻地鞠躬还礼。
云珍却忽然牵着她的手,疼惜地看着她。〃孩子,你受苦了……〃
〃太太?〃她低声喊,云珍的疼惜令她受宠若惊。
云珍慌忙地摇头说:〃不,从今往后,叫我伯母,好吗?伯母曾经对不住你和常妈,从现在开始就将伯母家当作娘家一般,好吗?〃
常幸言有一瞬间,忽然感到很惊讶。可是很快,她明白了此刻自己的身份。她不再是寄人篱下的小保姆,现在的她,是百腾国际酒店少东的未婚妻!
太太,确实应该是她的世伯母啊!她轻轻点点头。
云珍和王文翰,始终歉意地看着她。他们多么希望,能够得到幸言的谅解,或者得到常妈的谅解。然而现在,他们还有机会弥补吗?幸言,已经是别人的未婚妻了。就算是作为长辈,他们的关怀对她而言也名不正言不顺。王文翰轻轻地叹息,拥着妻子走到一旁。
在他们的身后,有一个身材修长的男子,轻轻地走近他们,他的脸上蓄着浅浅的,仿佛永远刮不干净的胡须。
当常幸言抬眼看见他的眼睛,她慌忙避开。
韩熠拥在她肩上的手,力道隐隐加深。
王以舜对着常妈的墓碑,深深地鞠躬。
韩熠扶着常幸言,向他还礼。
当王以舜看着幸言时,她的头却始终低着。
她,已经是韩熠的准新娘,无名指上的那枚钻石戒指,时刻提醒着他。王以舜静静地看着她,脸上看不出任何的表情。一切,就这样无言地结束掉吧。
一个星期以后,常幸言回到了学校。她要办理休学手续,过几天便要和小吟一起出国。离开这里去学习更多的东西,这是姑妈对她的期望,也是她一直的梦想。韩家对她的好,虽然会令她不安,可是听从姑妈的遗言,她也要幸福地接受。因为她的亲人,除了韩家的人,还能有谁的?
办完了休学手续,常幸言和韩小吟走出教务处。
天空灰蒙蒙的。
韩小吟缩了缩脖子说:〃天气可真冷啊,哎呀,好像在下雨哎!〃
常幸言抬头看着天,一丝丝,一点点的白色颗粒落在她的脸上,发上,眼睛上。许久,她扬起淡淡的笑容。
〃不,不是下雨,是雪花,下雪了……〃
韩小吟伸出手来,小小的小雪花,轻轻地落在她的白色手套上。她欢快地跳了起来:〃是真的耶,真的下雪了!哈哈哈。〃
〃下雪了,真好……〃
〃我要给普峻打电话,让他在下雪天陪我逛街,我们已经约定好久了,要是再不实现这个约定,不知道这辈子还有没有机会呢!〃兴奋的韩小吟,飞快地拿出电话。
可是在离教务处不远的地方,一个高大却有着娃娃般纯真笑脸的大男孩,拼命地向她挥手示意着。
常幸言碰了碰韩小吟的手,低声说:〃不用打了,那不是他吗!〃
韩小吟眯着眼睛看去,躲在那棵大树背后的跳来跳去的,应该正是她打算要约的人。
她有些诧异,茫然地问:〃他躲在那里做什么?还神秘兮兮的样子!〃
常幸言指了指她的腕表说:〃现在是上课时间哎,他敢明目张胆地跑到教务处楼下来等你吗?〃
韩小吟嗔怪地瞪了那树后的人一眼,然后对幸言说:〃幸言啊,你也回教室与同学道别吧,过一会儿,哥哥会来接你,到时候你就说我和同学出去玩了,晚饭时间就会回家!〃
八十
〃知道啦!〃
〃谢谢啊!〃说完,韩小吟欢快地向普峻跑去。
两个幼稚的家伙,一见面就牵着手高兴地跳了起来。
常幸言看着他们的背影渐渐远去,哈了哈冰冷的手指,也走下了教务处的台阶。
雪渐渐有些大了,从最初如雨丝般细小的一点,慢慢变得像苜蓿叶那样大小。它们缓缓地,洋洋洒洒地从天空落下来。
寂静的校园小路上,空荡荡的没有一个人。高大伟岸的银杏树,伫立在道路的两旁。树的脚下有许多绿油油的植物,有许多褐色的银杏枯叶,盖在草的上面。
常幸言有些好奇地蹲下身子,仔细地看着那一簇绿色的叶子。是什么东西,能够在