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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牛牛,我看这样挺好,姚姨一定会照顾好你。她是不能对你不好的。”
“她敢?!妈妈,你放心好了,你跟俺爸爸离了婚,一点儿也不用担心我。你给我准备一块这么长铁棍,也别太长,就这桌子长就行,如果后妈敢欺负我,我就把她给砸跑,让她滚回她娘家去。我以前看小画书,每看到那些后妈欺负小孩,就把我给气得啊!简直!我不是气那些后妈,我是气那些小孩,太没本事了!他们不好砸?砸不过还不会跑?怎么非得让她欺负?”
牛牛一边义愤填膺地说,一边用拳头比画着,简直一副挑战姿态。
林夕梦在心里暗暗揣测:“呵!这个孩子像谁?”
“牛牛,爸爸已经跟你说过我们要离婚的事?”
“说了。他说让我跟他。”
“如果我再结婚,你希望我找个什么样儿的?”
“你看着好就行。只是有一条,不要找个太贪的。”
“什么意思?”
“我读过一本书,有个卖花的女孩,是个孤儿,天天用纸扎些花儿去卖。有一天,一个花仙子来了,告诉女孩说,你用针扎一下手指头,滴到纸花上一滴血,纸花就变成真的。女孩就用针扎一下手指头,滴到纸花上一滴血。哎,纸花真的变成真花。她高兴极了,就去卖,卖的钱可多了。 这件事被一个人知道了, 就要跟女孩结婚。女孩没有家,当然愿意。结婚以后,这个人天天让女孩用针扎手指头,把血滴到纸花上,卖许多许多花,挣许多许多钱,但女孩的血快滴完了,这个人也不管,还是逼她滴。又有一天,花仙子又来了,对女孩说,你不能再滴血,你现在身上只剩下一滴血,你再滴出来,你的命就没有了。说完,花仙子就飞走了。女孩昏倒了。你想想,她身上就剩下一滴血,能不昏倒吗?这时候,她丈夫回来,一看,怎么纸花还没变成真花?就又逼她扎手指头往纸花上滴血。女孩说,花仙子不让我再滴,我身上只有一滴血,滴出来我就死了。她丈夫硬是不行,硬逼她再滴。她不滴就打她。她只好把最后一滴血滴出来。他丈夫看着纸花又变成真花,又可以卖钱了,别提多高兴了,女孩却死了……”
林夕梦不眨眼睛地看着牛牛,仿佛不认识这个孩子似的。
“牛牛,你放心,我听你的,我绝不去找一个贪心的男人。”
牛牛点点头,说:“只要能这样就行。不过,我看俺姚姨挺贪心的。”
她吃一惊,睁大眼看着他,问:“你怎么知道?”
“你想想,就俺爸爸那个样儿,连头顶的头发都没有,她那么年轻,还不就看上咱家现在有钱,家里什么都有……”
天哪!这个孩子!林夕梦竟然从来没有想到这些问题。她脱口说道:“牛牛,你简直可以做我的朋友。”
“我做你的孩子不是更好?”牛牛认真地说
林夕梦张口结舌。
是啊,有这样一个孩子不是更好?
《一个走出情季的女人》四十一
返京多日,林夕梦的心仍没有安定下来,那个万分焦急的等待之夜给她精神造成的重压,至今尚未透过气来。
现在她痛苦至极。她把一个家弄成这个模样,她的心已脆弱得经受不起任何打击。当她想象着他此时已经在家里与妻相拥而卧时,她心如刀割,泪流满面。她发誓,今生今世,再也不做有妇之夫的情人。
当她不得不在万般痛苦中提出要樊田夫也离婚时,他竟然说:“现在没有理由,我总不能说要离婚与你结婚吧?”这句话令林夕梦目瞪口呆,整个夜晚她都不能敢相信自己耳朵。当她这次回去不得不提出希望他与妻子分居,以便为离婚创造条件时,他竟然认为没这必要,也拒绝了。
她在深深地爱着樊田夫。在这个世界上,她不知道是否还会有一个女人会跟她一样地痴情若狂,为了爱情,狠心到连樊田夫都要问“你为什么这样狠心”的程度。而樊田夫,却竟然如此对待这份痴情与挚爱!她多么希望他能从一个女人角度为她想一想,假若他是一个女人,他会怎样去评判他面前这位说爱的男人?他会为他的“顾全大局”“长久之计”“长远规划”而点头称是、口服心服吗?
她痛苦到极点,头脑胀痛,吃不好,睡不好,课也听不进去,宿舍的同学说她脸色难看,劝她去看医生,而只有她自己明白,她何止是难看?医术再高明又有何用?
卓其的信一封接一封地飞来。他已将他们之间的事如实告诉林天明。林天明听后非常生气,因为这是他万万没有想到的。林天明认为林夕梦总是不切实际的,从表面上看她很复杂,实质上,她是惊人的简单和幼稚。林天明的态度非常明确:能合则尽力合,不能合他也无回天之力;希望林夕梦及早作出抉择,不要太自私。
卓其在信里说:
我不同意分居,我是个或黑或白的人,离合由你抉择。至于我爱谁,这是我的权利和自由,你无权干涉。你的打算,无疑是奢侈和极端自私,你不但要伤害我,而且还要伤害姚慧娟。至于我能否容纳你,需要事态的发展。我再次强调,我等不起,拖不起,更输不起。你现在是在赌博!是在玩火!回想我们的爱情史吧!我不可能听信别人的胡言乱语,我只相信我们之间真挚的爱情。所以,任凭外界社会是如何传闻你,我只相信我们之间的爱情。只有爱情是永恒的,只有你的儿子才是真的,才会使你拥有到生命最后一刻!如果不相信这点,你不但会失去一切,更会身败名裂,走投无路。你无力改变社会道德准则,你无力冲破社会这张网。希望你不要把这些看成是恫吓。
就在林夕梦焦头烂额之际,那个时常给她送信的络腮胡子史思远,几乎天天往她们宿舍跑。史思远以找梁凤艳为名,一坐就不想走,在那里与梁凤艳谈天说地,林夕梦却耳膜都要痛裂。周六晚上,林夕梦躺在床上想看点书转移一下她的心思,史思远又来了。他又坐下与梁凤艳说起话来,她知道他一时走不了,又不能说什么,只好穿上鞋子,到楼下大厅沙发上躺下。可是来来往往人太多,她只好又起来,出去转一圈,太累,回到宿舍,史思远还话兴正浓。林夕梦又出来,到另一个女生宿舍躺一会儿,等人家要睡觉了,她只好出来,又回到宿舍。史思远还没走。林夕梦只得硬着发麻的头皮又躺到床上。
林夕梦快要崩溃了。她把耳机戴上,开始听音乐。可是歌曲声还是掩盖不掉史思远的声音,她实在没办法,只好大声跟着录音机唱起来。
果然奏效!不多时,史思远站起来,对梁凤艳说:“不打扰了,我回去。”
谢天谢地!林夕梦摘下耳机,梁凤艳和刘洁笑成一团。
“你们笑什么?”
梁凤艳说:“刚才刘洁说,络腮胡子爱上了你。”
“胡说!”
“真的呢,”刘洁说,“排队打饭时他总是从后面盯着你。”
“现在再有人爱我,我就只好从这五楼跳下去。”
“那样的话,络腮胡子必定在楼底接住你……”
“饶了我吧!”
林夕梦在焦头烂额中等待着樊田夫关于白浪岛那套房子是否买下的消息。樊田夫已来电话说那套房子的主人不想卖了,原因无非是迟迟没付款。她不知道樊田夫将如何处置这件事。他是已经向她发誓保证买下这房子来的,为的是寒假开始她能住进去。而她也一直认为应该如此。目前她面临的问题是,如果她要提出离婚,父亲那里必须要她出示在她名下的房权证后,才能考虑是否同意她这样做。这无疑是在给她施加压力。为得到父亲同意,她撒谎说有,而内心中,她企盼樊田夫早日拿到房权证,并写在她名下。
樊田夫的出尔反尔给她的伤害几乎是致命的,这与卓其给她的伤害有着质的区别。如果这一次樊田夫又食言,那么,她将不再对樊田夫抱什么希望。在樊田夫没离婚之前,她是绝对不会离婚的。她不敢把自己后半生托付给一个说话不算话的男人。林夕梦经过一天一夜痛苦的思索,终于作出一个决定:停止上学,回到梧桐,回到家,回到卓其和牛牛身边,创办她自己的企业。她是为何来北京的,是在什么情况下来北京的,只有樊田夫最明白。而现在,当她决定离开北京回到梧桐时,她的无奈谁知?她的痛苦谁知?她的压力谁知?她是用整个生命下赌注才走到这一步的,只要樊田夫能还给她一份踏实,减去她一份痛苦,她都会在世界上任何一个角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