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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你爸爸很担心你呢!不知道你到底发生什么事了?你是不是在学校被同学欺负了?还是在家里惹外公外婆生气了?”
友子还是一言不发。和周遭快乐嬉戏的小朋友大相径庭,她的眼神中有着一丝阴影。看到直树不知所措的表情,在一旁的茉莉便开口问道:
“你在生你爸爸的气,对不对?”
一听茉莉这样说,友子终于开口了,她回答道:“没有!”
“你一定在想,爸爸是不是讨厌你吧?”
友子的表情有了变化,眼睛眨也不眨地直视着茉莉。“友子,你爸爸上次在公园里对着天空大喊喔!你知道他喊什么吗?他喊:‘友子!爸爸爱你!’所以,你不用担心了。你看,那个好象很好玩吧,我要坐那个!你要不要陪姐姐玩?”
友子点了点头,表情也变得比较柔和。茉莉带着友子一起往‘魔术毯’的方向跑去,直树松了一口气跟在后面。接下来,三个人坐了各式各样的游乐设施。友子仿佛被茉莉那种雀跃的情绪所感染,脸上开始有了笑容。当大伙儿坐上云霄飞车时,茉莉吓得大声尖叫的样子,也让友子咯咯笑得乐不可支。
坐游乐设施时,茉莉特意不坐直树旁边,而和友子一起坐。
“友子,你这次算是离家出走呢!不过,我比你厉害,我离家出走过十次喔,我可是专家了!”
“茉莉姐姐,你以前是不良少女吗?”
“是啊!你才离家出走一次而已,可别太神气了!”
茉莉嘟着嘴,噗哧地对着友子笑了出来。看着茉莉逗友子的模样,直树不禁对她另眼相看了。他终于发现到,自己过去总把茉莉和“涂着鲜红指甲油的花俏女人”联想在一起,但实际上并非如此。
友子已完全和茉莉打成了一片。看到这种情形,直树不禁郑重地向茉莉道谢。
“谢谢你!如果只有我一个人的话,友子一定会什么话也不说的。”
“别这么说嘛!”
“我这个人的确还是不行的,什么事都弄不好!”
茉莉直觉地感到这句话是在指他和舞永的事。不过,心中苦恼的不只是直树,舞永也一样……。茉莉很想把舞永来访的事告诉直树,但话到嘴边却又吞了下去。“如果现在的舞永没有这个意思,自己也不能多事。”茉莉如此想道。
另一方面,舞永又再度尝试克服对出事地点的恐惧感。
“要去面对那些痛苦!”茉莉的话在舞永脑海里盘桓不去,所以这天晚上,她又来到了当时硬被拉上车的地点。那是路树茂密、T字型叉路的一角,也是当初找到绊造的所在……是一个很普通的路口。
但是,此处却弥漫着一股异样的气氛。而且,是一种只有舞永才能感受到的邪恶气氛。夜晚,车声渐渐逼近,车门打开,男人们冲了出来,架着舞永硬把她拖上车。然后是凶暴的殴打,嘴角撕裂、眼冒金星……。那刺眼的车灯,如洪水般向她逼近……
那幻影还历历在眼前,舞永仿佛听见了自己的惨叫声,她捂住了耳朵,咬紧了牙齿。
这时,真的有一辆车疾驶而来。那车子对着踉踉跄跄地走在马路中间的舞永猛按喇叭,然后便连忙紧急剎车。等舞永一回神过来,才发现车子就在眼前停住了。这时,车门打了开来。
“不要!”舞永发出了凄厉的惨叫声,蹲坐在路中央。他们来了,那些暴徒来了……。但是,这一切只是舞永的幻觉,开车的人只丢下了一句:“你不要命啊?”就扬长而去了。
舞永全身不停地颤抖,连站起来的力气都没有。正当她恐惧地抱着头的时候,突然听见“汪!汪!”的狗叫声。
那是绊造,当绊造发现舞永之后,它兴奋得一直摇尾巴。
“怎么了?你还好吧?”
问这句话的人正是智香。她带着绊造出来散步,没想到却看到舞永一个人蹲在马路中间。
智香扶起了舞永,把她带到由子那里。
在由子经营的小酒吧里,三个难得会凑在一起的女人──惊甫未定的舞永、抱着绊造的智香和憔悴的由子,此刻却端坐在吧台之前。
智香向母亲介绍道:“她就是上次跟你提过的,哥哥的心上人。”
舞永没再多加解释,只含糊说道:“身体突然不舒服,多亏你们的帮忙,现在好多了……”
“我是直树的母亲。唉!那家伙如果听我这样自我介绍,一定会很生气的。”
“你们的事我听说过了!”舞永坦白地对由子说道。由子也苦笑地自我揶揄道:“真是家丑不可外扬啊!”她端出的柠檬汁让口干舌燥的舞永为之精神一振。
“真好喝!”
“以前,我经常做柠檬汁给他们喝。智香,你还记得吗?”
“哥哥常常说,只要喝了妈妈做的柠檬汁,精神就来了!”
舞永思索着,从皮包里拿出了那个咸蛋超人钥匙圈。
“对了,你知道这个吗?你哥哥说是你以前送他的。”
智香仔细一瞧,不禁叫道:“哇,好怀念喔!”
“那是我去面试的时候,他送给我的。他说,每次戴着这个的时候,比赛都会嬴哩!”
由子语带怀念地说道:“你们兄妹俩以前感情很好的呢!”
“那是以前。现在……我知道他很关心我,但是……在他身边就会觉得很烦燥,有一种喘不过气的感觉。”
听到女儿的这些话,由子摇了摇头。
“你这样责怪直树的话,他就太可怜了。舞永小姐,直树真的是一个好孩子。既疼妹妹,对爸爸也很体贴,对我也是……。我记得应该是在他念小学的时候吧!他写了一篇文章叫做‘世界上最棒的妈妈’……”
“咦?有这回事吗?”智香还是第一次听到。
“现在想起他写的内容,我都会觉得很羞愧:‘我妈妈是世界上最棒的妈妈。她既漂亮,又温柔,而且脑筋很好,又很风趣!’然后呢……”
由子把到嘴边的话又吞了下去。“算了,别说了!”
但是,智香吵着要听下文,由子只好继续讲下去。
“那孩子在最后这样写道:‘我有时候会做很可怕的恶梦。梦的内容就是,我一大早起床时,妈妈不见了。在这个梦里,我一宣叫:妈妈!妈妈!但是,妈妈却不在。等我醒来以后,心里还是很害怕,连忙跑到厨房里。当我发现妈妈还是像往常一样在厨房里,笑着对我说:‘早安!直树!’时,我觉得自己是世界上最幸福的人!’……不好意思,跟你们说这些。”
由子的泪水在眼眶中打转,她有些慌张地抹去泪水,对舞永说道:
“和直树好好地交往下去吧!”
舞永只能含糊地点了点头。一想到和直树分手的事,她的心有种撕裂的感觉。
看着母亲和舞永的智香突然叫道:“妈和舞永长得很像呢!”由子笑着对女儿说:“这么说对舞永小姐太不好意思了!人家哪里长得像我呢?”但智香却觉得愈看愈像。
现在的直树虽然已是个大男人了,但是在不久之前,他还只是个青涩的少年,一个爱家、崇拜母亲的少年呢!舞永有些新奇地想道。
直树在当时仿佛就有预感,母亲有一天会消失在他面前。
那个时候,直树的母亲一定还在犹豫,她不知是否要拋弃一切,去追求女人的幸福。而她内心的挣扎或许已被纤细、敏感的儿子察觉到了。最引以为傲的母亲突然弃自己而去,这年幼的孩子心中有多么地伤痛啊……
这一天,舞永觉得自已开始了解直树内心的伤痕了。
此时,直树和茉莉、友子正从游乐团回到了‘广濑塾’。已完全和友子打成一片的茉莉,牵着友子的小手上楼。
但是,吾郎的家里却来了一个不速之客。这好象就是吾郎所谓的“急事”,他表情严肃地和一位老先生谈着话。看到这个画面,友子的脸色大变,因为这位老先生正是她的外公。离家出走的友子觉得自己没脸见外公。
“哦!你回来了啊!外公还以为是爸爸硬把你拖来的呢!”
吾郎仿佛在为自己辩解似地对友子这样说道,而友子的外公则马上用强硬的语气大声地说道:
“友子,和外公一起回静冈!外婆很担心你呢!”
友子一直低头不语。在游乐园时她好不容易才敞开的心胸,在此刻又关闭了起来。
吾郎很痛苦地看着她,终于开口说道:
“你先乖乖听外公