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我正是在爱情的前一站下了车。
我想我已经快要失去她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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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二天早上,她送我出门的时候,碰见了房东。
左楠和房东打招呼,介绍说我是她的男朋友。
我很讨厌她这么做。她是大户人家的孩子,礼数总是过于周全,对所有的人都很客气。即使她气得咬牙切齿,她也不会让自己表现出来,还是一副不动声色的样子。
房东是个中年人,一脸城市流氓的无赖相。他不阴不阳地对我们笑了笑,好像我们是一对奸夫淫妇。
他下流的表情还告诉我们:他知道我们昨天晚上干了什么。
我也知道我干了什么。
那天晚上,和她做爱的时候,我没有戴安全套,似乎是带着一种恶意的想法,把液体全都喷在她的体内。
这把她吓坏了,连忙起身,处理了很长时间。
很难说清当时我是一种什么样的心理。
现在想想,也许是想报复她的母亲,也许是在企图永远地占有她。
我自以为是地认为没有女人会离开一个曾经让她怀孕的男人。
很幼稚的想法。
左楠对我的做法颇为恼火。虽然她把我送到了车站,但没和我说一个字。差不多一个月或是更长的时间,她不给我打电话,也没有和我见面。76
有一天,电话室的小蔡来叫我接电话,她说是一位姓关的小姐打来的。
我很奇怪:难道是关芳的电话?我已经很久没和她联系了,再说,她似乎也不知道我现在的工作。
我一接电话,就听出来是左楠。
我说你怎么姓关了?
她说你原来不是有个女朋友叫关芳吗?我用她的姓名打电话,就是想给你一个惊喜。你上一次还和我说起她,说她是你的老情人!
我有点哭笑不得,说不要胡闹了,有事说事。
她说你说实话,刚才接电话的时候,你是不是既紧张又兴奋?
我说兴奋没多少,意外倒是有一些。
她沉默了一下,说还有一个意外要告诉你,我怀孕了。
还好她说的声音不是很大。我捂着话筒,看了看周围,有几个学生正在等电话,一边等电话一边在偷听我打电话。我敢肯定,如果让他们听到我和左楠的对话,听到老情人或是怀孕这样的字眼儿,会对他们的身心造成极大的心理刺激。在一般学生看来,老师是没有性别,也没有性生活的。
我说没事,我们一起来解决。
她好像很不高兴,她说你会让我拿掉吗?
我说等我到你那儿我们再讨论这个问题。我说我是在电话室接电话,周围还有学生在等电话呢,我先说到这里吧。
可能是我的语气有点冲,左楠挂上了电话。
小蔡把话筒接过去,放在话机上。她好像知道我遇到麻烦了,偷偷地笑了笑。
因为都是年轻人,小蔡经常和我们在食堂的一张大圆桌上吃饭。
她是个很丰满的女孩,我偷偷观察过她的乳房,很大,好像不是一只手能掌握的。
小蔡说起话来嗲声嗲气,她说公渡老师你欠我一块巧克力耶。
我说好吧,中午吃饭的时候我带给你。
她说你的脸色看起来好像不太好耶。
我说我一直就是这样,累的。
出门的时候,我碰到了学校的董事长。我在低头走路,所以也没和他打招呼。
中午吃饭的时候,小蔡坐在我旁边,她一边吃着巧克力一边笑着说这件事,她说你看起来魂不守舍,董事长狠狠瞪了你一眼。
我压低声音说你还是离那个董事长远点吧,他可不是什么正人君子。每次一来学校就往你那儿跑,指不定憋什么坏呢!
小蔡好像被我说中了心事,立刻就沉默下来。
我觉得很抱歉。
我最后离开学校的时候,电话员换成了一个黑黑瘦瘦的女孩。
小蔡已经走了,据说是被坏蛋董事长弄大了肚子。
可惜了一个小女孩,生了恁大的一把好乳!一个男同事这么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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那个星期我过得惴惴不安,一想到一个小生命可能要被我扼杀,我就悔恨万分。
周末休息的时候,我去学校找左楠。
她看起来没什么变化,腹部还是像带鱼那样扁平。吃饭的时候,她点了一个〃八珍豆腐〃,又点了〃西湖莼菜汤〃,好像食欲还不错。
她没有说怀孕这件事。饭店里人不多,不过好像不是说这种事的场合。
吃完饭出来,路过一家药店,她说想去买早孕试纸。
我说好吧。
我看了早孕试纸的说明,说是用尿就可以判断女人是不是怀孕。我不明白这其中的原理,觉得有点匪夷所思。
女人据说来自火星,像是另一种生物,总是和男人有很大的不同。
在我正要买的时候,左楠凑在我耳边说不用了,我是骗你的。
你现在买安全套就可以了。
后来她告诉我,这是对我放纵自己、只图自己舒服不管不顾的报复。这是琪琪告诉她的办法,说可以试出男人是不是真心对待他的女人。
好在是一场虚惊。
那天晚上,我发射完子弹,躺在床上,有气无力。
我把安全套褪下来,系上一个结,随手扔向垃圾筐。我总是给安全套打一个结,我不知道这种习惯是如何养成的以及为什么。
她撩开被子,飞快地向里面看了一眼,还用手捏了捏。
她说你原来是这个样子的。
我说什么样子?
她说就是那样儿,软软的,像一个湿乎乎的套子。
我说是这样,此一时彼一时。
满足了自己的求知欲,她把被子拉到下巴颏下面,像一只刚啃过鱼头的猫一样心满意足。
她的脑袋里老是被这些稀奇古怪的念头充满着,让她有时候喜悦,有时候悲伤。
78
第二天,左楠没有回家。
我们去一个叫做〃水上乐园〃的地方游泳。那是当时条件最好的游泳馆,有标准泳道。
刚到门口,左楠的传呼机响了。左楠看了看号码,说是家里的。
她去回电话。回来之后,情绪变得很低落。
我问她,她说,妈妈问她为什么没回家,又冲她发脾气了。
我安慰了她几句。
游泳馆开着暖气,但也不是特别热。
窗户上,铁制的玻璃框生了锈,结满了黄色的冰溜子,像是冻起来的尿液。
我们在水里游了一会儿。
我好像有点儿累,游不动。
我站在浅水区,水面几乎漫过了我的胸口。
我看见左楠向我游过来。我已经记不清她游泳的姿式,但我当时的感觉是:她是一种很奇怪的鱼。
她抱着我站在浅水区,但这似乎并不能使她温暖,她的脸色很白,嘴唇紫色还有点儿发青。
我们好像是一对殉情的人,像一对儿被活埋的人,土埋半截了。
整个游泳场几乎没有什么人。水道尽头是一对父子,好像是在进行游泳训练。儿子不太想游,父亲一脚把儿子踹进了水里。
儿子哭着,他不停地游到岸边,想要上岸。但父亲手里拿着一根竹竿,只要儿子的手摸到水池的边,他就不停地打在他的手上。
那个孩子向我们的方向游过来。
我觉得很无聊,从水里爬出来,把浴巾铺到地上,然后趴了上去。
我的生殖器萎缩得像一个婴儿,这使我羞愧。
左楠在我身边坐下来,她的身体好像在发抖。我给她拿来一瓶水,递给她。她没有喝,她说越喝越冷。
我想抱她,