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这就到毕业了,我的毕业考试还挺不错。从这年开始,毕业证书上要有教育局
的钢印。我毕业证书上的钢印极不清楚,不两年后毕业证书又变了,让省教委统一
印制。
毕业考试,也就是预选考试,今年这两次考试合二为一。
中招时我报的志愿是二中、三中,有人报中专、中师什么的,我统统没有。我
在小时候曾数次述说理想是当教师,但终于没有能够报中师,因为我觉得自己的能
力不够。
毕业了,有许多的学生要相互送一些纪念品,象日记本了什么的做纪念,但我
爸爸不喜欢,就不给我钱,所以使我显得寒酸,可我一惯听爸的话,虽自觉抬不起
头,也不能够向爸明白地说。到要参加中招考试动身了,我真的想开口向爸要钱,
可总张不开口,就推推脱脱地磨蹭着不动身。爸催我了好几次,妈妈觉得我一定有
什么心事,就问了我,我才对妈妈说了,说我想要点儿钱,爸听见后,马上骂我:
“想要钱就说呀;为什么不说话,在家里还不说话,看你以后怎么活! ”骂归骂,
钱还是给了我,我高高兴兴地出发了,真的如鲁迅先生《社戏》中写的“觉得身体
有说不出的大。”
中招考试,我们就在二中,是宋宏宽老师带我们去的,二中的吃、住条件比我
们要好得多。住的不象我们原来,可能只有在旧式影、戏、书中才可以看到的车马
店式大通铺;而是分上、下两层的铁床。既然已经来到了二中, 上了考场几乎可以
说学了多少知识已经是定局了的,就干脆放下心来,什么也不考虑,只等在考场上
发挥,而出了考场则拼命地玩儿。我上铺的一个,当时还不知道名字,也是一个瘾
君子,我二人就拼命吸烟,什么也不想,什么也不问,在一起吸了几天烟,却是连
名字也不知道。
考试语文,不管前边儿怎样,我没有料到的是,我的作文会超水平发挥,《在
毕业座谈会上的发言》,我什么也没有考虑是一挥而就。后来到二中后,老师任命
我为语文课代表,据小道消息说我是作文四十分得了三十九,实际上多少分我并不
清楚。
理化是我的强项,我自己感觉做得很好,下来后我曾夸口,我物理、化学两门
至少可以得一百八十分。可他们马上说,这两门共一百分,我就说,那么我至少得
九十分。后来也证明我预料的不差。
英语我考得心中无一点儿谱,数学考得还算说得过去。
考试过后,是漫长的暑假。几天之后,有许多同学去看分数。为了等通知书,
有的同学提心吊胆的,可我倒心中还算坦然,因为我相信自己的能力。我心平静,
使得家人也很放心,他们看我很坦然而也放心。有人带口信儿回来了,说我通过了
录取分数线,但我没有激动,大哥哥去看了分数。然而很奇怪,录取通知书一直没
来,开始时,我倒还可以保持镇静,但后来我的心中也不行了。为什么没有通知书
来呢?我的心越来越紧张。这提心吊胆的日子可不好过,我就到处疯玩,以图凭痛
快疯玩来占据心的空间,可一到夜深人静之时,我就恐慌,就这样一直到快开学时。
那天早上,大哥哥去学校了,当我们吃中饭时,大哥哥从学校回来,捎来了通
知书,原来通知书已来好久了。我自从放假就再没有踏过校门一步,也就没有人给
送,现在有了通知书,我就放心了。
进入二中,我马上变了,为什么呢,我不知道,现在想来,在二中这二年,过
的生活真如恶梦一场,永生难忘。
那一天,去报到,先在教务处看了分班榜,我是分在了高一·三班,我的名字
排在很靠后边儿。班主任刘长岁老师,是位老教师,他看了我的名字,马上说:“
排名这么靠后,一定分数不怎么样。”我当时只觉头一下子胀大了,到以后我才明
白,这分班榜并没有按分数次序排列,至少绍锋分数比我少却排在前边儿这点儿不
假。我们初三班的同学们,并没几个考上高中,但老师们挺满意:白向辉考上了洛
阳财会,其实他的分数并不怎么样好,而是与教委有关系,数次改动志愿,被财会
学校录取。可这白向辉傻里傻气的,不知怎么搞的,竟然出了一次车祸,吓得他父
亲白维同老师赶紧赶去,好在事儿不大。还有一个亢贺军,前一次作文竞赛得了个
三等奖,在中招以前,他的英语水平并不怎么特别好,当时就在我们初中快毕业时,
学校来了个外语系的实习老师,他两个人就缠在了一起,竟如热恋中的情人一般如
胶似漆,可真的管用,使得亢贺军在我们同班中考了个第一。假如他不报中师,报
高中,那绝对的是个大学生,可惜他报了中师,而这八七年也奇怪,报中师的人特
别多,中师是那一年分数线最高的,亢贺军被洛阳第一师范学校录取。另有一个聂
明杰,在毕业考试中并不怎么着,可到中招时,却突然出人意料,紧随亢贺军,考
了个第二名,不记得是被哪所学校录取的。
考试真的是没有办法的事,平日里成绩特别好的,象麦延军等,反而没有被录
取。我们学校前几年从来没有升上过中师中专的,可今年被录取三位,老师们觉得
成绩不小。
在二中,我首先打交道的叫乔文涛,因为都是新来的学生,我们两个互相照顾,
结伙在一起。但不久,乔文涛又不愿上高中了,他又回到东街中学念初三,随之不
久就断了消息。
紧接着,我与高鸣鹤、刘要亭等床位相挨,就谈话得多,但不久,高鸣鹤也回
初中去了,而刘要亭则爱偷看我的日记,就又不多交往了。
时间过得匆匆忙忙,很快就到期中考的时候了,期中考过之后,老师们就聚在
我们教室改考卷。我记得那是个星期天,我们就无进教室,老师们改卷子时买了不
少饮料,中午时,对,那天还下着小雨,我们在中午时翻窗子进了教室,实际上老
师们离开时已经收拾过了,只有圆珠笔还在教室。我们几个不能白翻一次窗子,就
拿走了圆珠笔,随后进宿舍午休。正在我们睡得香甜的时候,忽然团委书记孙老师
在打门,把我们叫醒;一顿臭骂:“学校只有你们几个人,说, 谁去拿了教室中的
圆珠笔。”“你们每人写一份检查,交给王文召老师。”孙老师是南阳人,二十稍
出点儿头,我也搞不清他到底是什么讲师团的,他只在这儿呆了不甚长的一段时间,
学校就让他做了校团委书记。他的脾气就这么一惊一炸的,为了这一丁点儿的小事,
何必这么个鬼样子,好象有多么严重似的,不就是几支圆珠笔吗,有什么了不起的,
值得这么打门大叫吗?王文召老师接过我们送去的检查,倒很大度:“就放这儿。”
以后再也没有问过这件事儿。
上体育课了,我们的体育老师叫王海峰,是个挺棒的体育老师。原本他是二中
的学生,现在他回来后,在他的手下训练出了一帮子篮球健将,田径也很厉害。说
起来丢人,自小我就不爱体育,对于游戏疯玩还行,对于真正的体育活动一窍不通。
跳高过不了格儿,跑步在最后……我记得在跳远达标时,我竟然跳不进沙坑。扔铁
饼时,我掌握不住方向,一个偏差,直向陈占伟飞去; 周围的同学们没想到我会只
扔那么近,又掌握不住方向,陈占伟慌忙伸双手去拦,可还是巧极了,打落了陈占
伟的门牙,若不是他伸手阻挡那么一下子,很可能出事故。可我又爱看体育比赛,
这个习惯是在宋屋中学时养成的。当时,中国的体操王子李宁,以及中国队的乒乓
球都极棒。张立明天天看了之后,到教室中大讲特讲,讲得眉色飞舞,引得我也起
了好奇心。到上重点儿初中之后,那时中国女排正横行天下无敌手,还有打乒乓球
的江嘉良等等,看得人极其兴奋。
那一节体育课,是短跑。乔文涛带着眼镜,但跑得极快,那一帮人,站在统一
的起跑线上,连挤带跑,实际上是分不出快慢的,反正我总在最后。自从上学开始,
以前的学校并不怎么重视体育,总是其他老师代体育课,好好坏坏关系都不大,而
这二中就不行了,专门有体育老师,