按键盘上方向键 ← 或 → 可快速上下翻页,按键盘上的 Enter 键可回到本书目录页,按键盘上方向键 ↑ 可回到本页顶部!
————未阅读完?加入书签已便下次继续阅读!
误太久。卫老师不来,同学们就对我谈起卫老师的趣闻轶事:说卫老师也是一九八
二年下半年才调到这所学校的。他讲课有个习惯,每讲一个步骤就问学生们一声:
“是不是噢?”应该来说中国的学生都有这么个习惯,也不知是该算好还是算坏。
关于这个习惯的好坏问题,我还与澳大利亚的一位法师有过一次不愉快,当然这是
出家以后的事了,到以后会说到的。这个习惯就是:听课只管听,绝不发问。卫老
师为了启发学生们发问,于是每讲一个步骤,总要问学生们一句:“是不是噢?”
这句话是方言,意思是:大家认为这样正确吗?卫老师经常这样,但大家总不吭声,
然而卫老师毫不灰心,认为时间长了,大家一定会有所反应的。可他只教一个班级
一年时间,一年时间与中国数千年的习惯相比,要想改变大家上课不发问的习惯,
是显得时间太短,根本无效。大家也都不认为他这有什么用意,完全不理解卫老师
的一片苦心,只认为这是卫老师的习惯性语言,反倒使得一些调皮的学生一节课不
是在听讲数学,而是来专心致志地数他一节课到底说了几个“是不是噢”,有时一
节课下来能数好几十个。王华就是这样,老数这个。
这个王华瘦瘦的,但个子不矮。他有一个哥哥叫王军,是个挺不错的木工。王
军倒是胖胖的,虽个子不高,但很健壮。王军的媳妇还是我奶奶给做的媒。他结婚
时,我记得当时我也去了,不过印象已经十分模糊。王华与我上学回家有很长一段
是同路,每到分手的时候,他总要说:“到我家去吧”,次次这样,回回如此。王
华的成绩也不好,但待人很和气,可这个挺好的人也数卫老师的口头语,很令人不
舒服。这个王华很快就不上学做生意去了。
卫老师终于来了。应该来说,这卫老师教课不甚负责任。对数学课还算教得可
以,到初二后,他又代我们物理,对于物理他就极不负责任了。原本这宋屋中学就
对物理不重视,让其他教师代课,再加上卫老师这样,则我们的物理成绩就可想而
知了。一个星期有两节物理,卫老师却只上一节,另一节让随便自习。其实他这样
也是因为卫老师一大家子人,事儿就特别多。卫老师经常请假,一到学校就尽力地
赶数学课,而不顾物理——卫老师曾说:“我是数学老师,物理课应该有专门的老
师教。”再者,卫老师也不愿呆在这所学校,他嫌这儿离家远,心中就不满意。然
而卫老师人缘挺好,他这样上课,而师生们也都理解他。
陈孝祖是个极有特色的老师。陈孝祖也不知是后娘还是后爸,反正有一个不是
亲生父母。他的腿还有些不方便,微微有些跛,不过不注意看不出来。他的命挺苦
的,由于不是亲生父母,一切家务大都落到了他的身上,只听别人这么说,若不亲
眼所见当然不会相信。我举一个极小的例子,这是我亲见的:一次,已经到下课时
候了,但陈孝祖老师的课还有一个尾巴没完,于是就拖了几分钟,应该说老师们拖
堂虽然是不好的现象,但仍然是很普遍的,做教师几乎没有无拖过堂的。陈孝祖老
师还正在讲课,陈冬东在教室外面喊道:“哥哥,家里断水了。”好在学校距家只
有几步路,想若是远了,不知是不是还去叫陈孝祖老师。这陈冬东呢,与我们一级,
是班上的大个子之一,还有个妹妹叫陈冬霞,后来上的医大。陈孝祖老师教的英语,
我也不知为什么先前尹俊子老师教英语是老师们公认的好老师,可我却没有一点儿
兴致学,大概是我受那环境的影响。而这陈老师呢,教英语也很一般,我也不知道
怎么了对陈老师很好——可能是我同情陈老师,因为他的情况我耳闻目睹的不少,
况且他对我很好——上陈老师的课我绝对不调皮,可惜的是,我天生不是学英语的
料,再认真也学不进去一点儿。只能说我与陈孝祖老师很有缘分,即使我英语成绩
很差,他照样喜欢我,而且直言不讳。那次,陈老师让我等四人到黑板上默写英语
单词,那次惨透了,四个人竟然都没有写出来,另外三个被罚站,却让我坐下了,
他说:“I like you”明明白白。还有一次,是课间休息时,陈老师站在教室第一
排桌子前边,黑板一侧下有一把已秃的扫帚,我去用脚一踢,用点儿技巧,竟一下
子把这扫帚从教室前边踢到教室后墙处,陈老师笑着说:“你还练腿功哩!”教室
里的人都被逗笑了。陈老师对我好,我无法回报,只有认真地听课,那怕他拖堂,
我也端端正正地坐在位子上,虽然我学不会。陈老师的媳妇叫程彩霞,是一位厉害
的角色。陈孝祖老师在家中受欺负,程彩霞可不干。她敢与公公陈祥敏对着吵,甚
至骂——只是她骂公公,公公对儿媳妇能怎样呢。再者,陈孝祖在家受欺负有目共
睹,程彩霞对公公吵,人们反而说是陈孝祖的福气。
语文老师就是班主任宋卿子,我也不知为什么,一直上了十多年学,没有一位
语文老师的课上得有特色,能让我赞称,我都觉得一般。可能是我们生活在这个环
境中,整日里说话用的是习惯用法,而语文课本上的语法却那么死板,任何人说话
也不会去拿语法来套用——倒是有些外国人刚学汉语用语法套。即使平日里说的话
不合乎语法,但人人都听得懂,这样呢觉得这知识与生活有些距离。可能是这个原
因,但也可能说不确,因为象数学、英语这些科目在日常生活中有什么用呢,小学
水平足以应付日常生活了,这些不是比语文距日常生活更远吗?宋卿子老师有个习
惯:偷窥,或从门缝或从墙洞。教室是砖墙,在黑板的左侧,墙上不知怎么回事儿,
有一块儿砖脱了出来,墙上就出现了一个长方形的洞,原本新学期里同学们要把砖
放上,堵住这个洞,宋卿子老师说:“不用堵,这个洞以后就是我的眼,我要是看
见你们捣乱马上来算帐。”有一次下了雨,学生们就来玩泥巴。任应当抟了一个泥
巴团说:“这是宋老师的眼睛,我要让你变成瞎子!”站在位子上把手中的一团泥
巴向墙洞一掷,真巧了,一下子刚好打在墙洞中,更巧的是刚好宋卿子老师弯了腰
把眼睛往里边儿窥视。这一团泥巴一下子摔在了宋老师的脸上,糊住了左眼,以后
宋老师让把这个墙洞堵上了。
讲到《放下包袱,开动机器》一课之时,这篇课文让背诵,要说我也不知道为
什么,这课文死活背不会。同时还有王群良、王作民等五、六个人,背不会就别指
望逃脱。一个星期之中,天天下午别人已经放学了,宋老师就留下我们背,想来也
调皮,我们几个人立下同盟:全不背。这样一来,他天天让我们背,我们是天天不
会背,一个星期下来,我们还能坚持,而宋老师可坚持不住了。最后对我们说:“
我也不让你们背了,你们自己想一想,我这样做到底是为了谁。”宋老师其实特别
爱挖苦人的,有一个学生叫阿洛艺,英语特别地棒。有一次宋卿子老师出了个作文
题目:我的爸爸。阿洛艺就写了他爸爸与他的一次对话:“这路叫白油路,怎么却
是黑色的呢?”他爸爸笑了“叫白(柏)油路就该是白的吗?”宋老师给批改为:
你爸爸根本就不懂。其实他爸爸只是给阿洛艺说闲话,开玩笑而已。
还有一位是教历史的,姓任,叫任向远,是这音,但不一定是这几个字。他是
这所学校的校长,做校长自然比较的忙一些,而任向远老师讲历史又特别的认真,
每一节总要板书两黑板左右。由于他太忙了,又一节课板书太多,学生们抄起来自
然费时太多,所以任老师讲课,前半本书进度极慢(可以说只有三分之一),后半
本书则只让大家做记号:这些比较重要,大家看看。
这就是八三年前半年的几位主要老师。
一到这宋屋学校,我个子小,故先做的第一件事就是与大个子们结交,这样有
一个好处,就是不受欺负。我记得第一天宋老师把我带到教室,让我随便坐哪儿。
因为当时人还不齐,我该到哪儿坐呢,我一个人也不熟悉,就站在教室后边儿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