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假期作业,我本打算把总复习的练习题统统做一遍。于是我就从第一天假期开始做,
从第一题开始做,准备每天做几道,想可以在假期结束时做完。然而我没有耐心,
做了不多天时间,就再也坚持不下去了。开学后王伟志老师问道:“有没有人在假
期中自觉学习?”我也拿出了作业本。他一看就骂:“只做简单的。”确实是的,
总复习题是前边儿的容易,越往后越难,最后还有思考题,则难度就更大了。还有
学生连一道题也没有做,可他偏偏不骂!
八0、八一这两年当中,我看了不少书。也没有说专看什么类别的书,是抓住
什么看什么。象《闪闪的红星》、《铜墙铁壁》、《李有才板话》、《上下五千年》
等等,我成了个出名的书迷。这乱看书对我可以说丝毫没有什么好处,只能说是在
浪费大好时光,使成绩有些滑波。老师们就给爸爸告状,说整天也没有见我象别人
那样疯玩,根本就找不到我的影子,是在躲着看书。我不爱自己学的课本,但爱看
哥哥姐姐们的课本。当然,是只看《语文》课本,别的又看不着什么。看《语文》
到现在印象最深的是当时看了《火烧敌军司令部》、《潘虎》、《范进中举》等篇
目(到我自己时,我们学的课本上就没有了《火烧敌军司令部》、《潘虎》等)。
只要我是看书,爸是不干涉的,不管什么书。因为当时可不象现在这样,到处是坏
书泛滥,那时候的书纯洁。有一本《榕树文学丛刊》,我一直看了好多遍,这是本
民间文学类,特别好玩,上边有何首乌来历的传说,有鹿衔草来历的传说,彩虹的
传说等等。因为我只要看书,爸妈就高兴,我也就专心于此。有一次,我不记得在
自己房间中干什么,忽然爸在敲门,我就顺手拉了一本书翻开放在桌子上,而后让
爸进来,他一看见书,问道:“你能看得了这书?”这是一本中学数学,姐姐的书,
什么“'KF('〓〓'KF)'”之类的,我根本不知道这是什么玩意儿,就说:“我只随
便翻翻。”爸还以为我已开始自学中学课程了,实际上呢,我连小学的科目也越来
越滑坡。一次考试下来,全露了底儿,爸就让姐姐给我补习。可好,我竟然说老师
根本就没有讲过。可见这看书真把我给坑了,做什么事儿无有节制真的不行。四年
级时学习鲁迅《给颜黎民的一封信》,爸逼我写读书笔记,我记得鲁迅先生的文中
有“不但要看历史书,也要看科学书(这不是原话,意思是说各种书都要看一点儿)
”,在读书笔记中我就写道:“这一点儿我做得很好,我是见着什么书就看什么书
……”惹得爸妈都笑。
这二年中,我家与各个亲戚矛盾四起,我也搞不清这到底是怎么了。其实爸对
我们挺好的,可也严厉,那时候让我们弟兄背鲁迅的诗,还有古诗,或写日记,若
完不成任务就要么罚跪,要么让脑袋顶住墙不准动,这样的次数不知几多。可是,
有一天晚上,我睡在爸身边,夜晚我做了个梦,梦见不知怎么的,我钻进了水电站
的排水管道,刚钻进头,身子还在外边儿,水管变细了,细得夹住脑袋,越勒越紧,
我终于疼得大叫、大喊、大哭,爸赶紧叫我,我醒来还哭,原来是头疼得厉害。爸
顾不上睡了,赶忙搞药,吵得爸不得安生。
四爷爷家,本来四奶奶是顶梁柱,四奶奶死了以后,四爷爷一塌糊涂。雪云、
竹云二姐妹自然而然就向我爸妈靠近,长兄如父母呀,她二姊妹什么事儿都让我爸
妈作主,她二人“哥哥嫂嫂”地叫,我对她二人也姑姑长姑姑短地叫得亲热。在姥
姥去世后,我就没地方可玩了,于是四爷爷家成了我常去的地方。竹云姑姑当时还
正上学,雪云姑姑成了家里的柱子,我到四爷爷家也就是找二位姑姑。她们做什么,
我就在她们后边儿做个跟屁虫。她们待我也极好,两个姑姑的手都极巧,她们把马
铃薯炒得半生不熟,这时候吃起来特别有味,初吃我竟然不知道这是马铃薯,还以
为是什么稀罕物呢。用萝卜、芥叶等她们都可以做得特别可口,我有时晚上还跑到
姑姑那儿去,不过次数不甚多。有一次竟然使得家人到处找,可就是没想到我会在
四爷爷家。那晚,家人找了好久,第二天到校,竟然同学们也知道了,真是风吹草
动也小题大作,再有些坏小子们兴风做浪,说男子与女子在一起,绝不干好事。竹
云姑姑好厉害的,她在班上也是大个子,把一个陈姓坏小子按倒在地,骑在他身上
一顿痛打,直打得他又哭又叫,由于老师的干涉才算住手。确实我是受姑姑保护的。
雪云姑姑找了个婆家,男方姓伊,在我的印象中,这小伙子很一般,可开始时
雪云姑姑很满意,就让我爸妈作主。这里插说几句我三奶奶的娘家。我三奶奶的娘
家有两个侄子——可能是侄子——人长得比较丑,一直说不下媳妇,三奶奶就一门
心思想让雪云姑姑嫁过去,说这样亲上加亲。刚开始雪云姑姑还骂三奶奶不要脸,
让她去嫁给晓梭那个蠢货,可谁知后来怎么了,雪云姑姑竟然又愿意晓梭,而退了
原本的那个伊姓小伙子。不管怎么比,晓梭绝不如伊姓小伙儿,这内幕是谁也搞不
明白的。爸劝雪云姑姑,这可是关系到雪云姑姑自己终身的大事儿,就这样雪云姑
姑与爸闹翻了,雪云姑姑说是爸爸把她给出卖了。爸爸由于这样与三奶奶一家也有
矛盾,矛盾日深,三奶奶很小心眼,大人们的矛盾也往我们娃娃们身上出气。这样
一直持续了四、五年方才慢慢好转。雪云姑姑最终嫁了晓梭,第一个孩子给了海儿
叔叔(就是三奶奶的儿子,海儿叔没有男孩),取名叫什么勋,我一时也记不起来。
雪云姑姑嫁给晓梭之后,一直自觉不满意,生活得并不好。自从雪云姑姑出嫁后,
我只见过一次,但我已认不出她来,她很憔悴,若不是她先打招呼我真的不敢相认,
一个原本活泼漂亮的雪云姑姑不见了,我见到的是一个满面沧桑的雪云姑姑。只有
六、七年不见呀,六、七年时间在人生路上只是短短一瞬。
那年夏末,苹果快成熟之时,我、小哥哥、张作民三个人去偷三奶奶的苹果。
我人小,又极爱看书,就在远处放哨,张作民去摘,小哥哥在树下捡。谁知我看书
入了迷,三奶奶回来我也没有发觉。三奶奶一声不吭,一直到了跟前才发声叫骂着
去抓,然而三奶奶毕竟上了些岁数,不如娃娃们腿脚灵便,他一抓抓了个空,我三
个顾不得苹果,撒腿便跑。三奶奶边骂边赶,三奶奶骂街是出了名的。我们三个下
午上课也不能安心,心中害怕,就找少先队辅导员卢平定老师去坦白,卢老师让我
们去向三奶奶认错。一放学,三奶奶却是算准了时间,就等在路上,我们还没有走
近,三奶奶打老远就叫骂着冲过来,直向作民扑去。她只打作民,一方面是她一个
人不可能同时冲打三个目标;另一方面是作民在摘苹果;还有就是虽说我家与三奶
奶不和,但毕竟亲近。现在再想当时的情形很可笑,是这样的:我们三人边走边讨
论见了三奶奶应该怎样道歉才可以保留稍稍一点儿的面子,忽然,三奶在前边几十
米的一个拐角处跳出,边骂边叫,我扭头儿就跑——其实三奶奶要是有一点儿的耐
心,再等上那么一小会儿,等我们走到跟前再出来,那么我们一定被抓住。作民是
一心道歉,然而又怕被抓住遭打,就没有跑,而是一把抓住我小哥哥,两个人一块
儿站在那儿。作民是拿我小哥哥做盾牌。事情过去以后,作民埋怨我:“我是全凭
你俩的,你们是她的孙子,她不会打的,我要凭你俩隔开,你却跑。”
还有与舅舅家,也就更甭提了。与叔叔家呢,妈妈与婶子也吵过几架,致使见
了面你不理我,我不理你,低头不见抬头见的,可说实在是别扭极了。大人有矛盾,
也影响了我们小孩子,当然,还仍在一块儿玩,不过总不如与别人玩来得尽兴痛快
——与别人玩儿,高兴时滚作一团,不如意时打破脑袋,打破脑袋也没关系,全是
小孩子们自己的事儿。童心纯洁,无什么大后果,而一有大人们来掺和,就