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说要用奖状把墙贴满,以用来做为装饰,邻里乡亲们都惊呼:当时只说勋子学习好,
现在小三不知比他大哥哥好多少。可以说,这几年我是在鲜花中度过的。小娃娃们
就是这样:次次表扬、处处表扬,会显得意气风发,你越说他好,他非要更好,这
也是马太效应。我就是这样,这里撇开成绩先说说别的。
好学生应该表里如一,在学校与在家里应该一样。于是,早上我就早早地起床,
先把院子打扫一遍,而后才再去上学。妈妈喜上心头,姥姥就更不用提了,把我当
做模范样板,用以教训我舅舅的儿子——我的表哥们。以致于我到姥姥那儿,表哥
哥们一见到我就喊:“模范(馍饭)来了,有吃的了”。在学校我也是特别积极的。
当时我们的教室一般是一星期打扫一次。因为我总是到校早,老师就让我拿教室钥
匙,这就给我做好事提供了便利条件,我几乎是两天一扫教室。在班级的好人好事
登记薄上,我留下了一次次名字。
在外边我也一样 ,一次我到外边玩,见有人在拉车子, 我本来与他们逆向而
行,我就扭向帮他们推车,他们感谢我,当然了,对小孩子的感谢只是夸几句而已:
“看,这谁家的娃娃,多好呀。”当然了,做这么多好事得到老师的表扬,可以满
足我的虚荣心。虽然有时候我做了好事不留名,但也尽力留下点儿破绽,让大家一
猜就知道是我。凭着这些,我先是做了班长,级干部,再是向上。在粉碎“四人帮”
后发展第一批少先队,老师就推荐我。
小孩子当然不是绝对好,我也作过不少坏事,有许多的毛病。
有一次,老师有事,就让我做一次小老师,爸特意给我洗了脸——我小时候特
别不讲卫生,整日里泥里滚,草里爬的——上课后,我就使开老师的权威。假的往
往比真的还气势壮,我这假老师也比真老师厉害:有个学生叫张毅波,是个小女孩,
胖乎乎的,做什么事儿都特别地慢,反应一点儿也不灵敏。我让她到黑板上演算一
道题,可她慢吞吞地。这还了得,纯粹就是不把我这个小老师放在眼里,催她她也
快不了,她的脾性就是这样,谁能给她怎么样呢?老师也很少让她做过需求速度的
事儿。但她有个优点:普通话讲得好,上语文总让她起来读课文。她的慢性子老师
能够容得,可我容不得。我就指挥我的追随者们,诸如辛召等,这都是野小子,把
张毅波抬起来,往树上撞——教室门前有一棵大椿树。张毅波被撞得哇哇大哭,可
我们几个男孩子就是不起怜悯心。第二天,张毅波的母亲来找老师告状。应该说是
绝无冤枉我们。但到底把她打成了什么样子,我们也不懂得,可能是比较严重。这
下子太厉害了,老师就惩罚我们,让我们站在课桌上,立正不动,而且头上还得顶
上一块儿砖。
我做班长,还得负责管理课堂秩序——就是记录下来这一节课,有哪几个同学
捣乱,或者交头接耳,或者东张西望了。我是班长,就耍威风,专挑同学们的毛病,
谁向后扭一下头,谁给左右说一句话,我都统统记录下来,然后交给老师,这样老
师就会批评他们一下子。现在想来当时好可笑的:一个大活人,怎么能够一动不动
呢,但当时就是觉得应该,现在觉得当时简直就是在耍淫威。那时,我还负责记点
名册,我就故意给大家多记迟到或旷课,反正老师也不细数,他只看一眼谁迟到旷
课得多,谁少,这谁多谁少总可以比较出来,但我记的确切数目就不准确了。反正
小学生们,绝对的每个人都迟到过、旷课过。老师看我记的数目也不过是虚应故事,
他看见我记得最多的学生,然后批评道:“你怎么老迟到,看有多少次。”究竟有
多少次,他却不说,因为老师也能看出来我记的数字根本就是乱弹琴。他就用这种
不说到底多少次的批评,这种批评对哪一个小学生都合适。我当时为了掩饰,给自
己也得记几次迟到和请假,从来不给自己记旷课,但自己的缺勤绝对是最少的。老
师当时可能是为了维护我爱虚荣的面子,对我不十分追究。
在那个时候,虽说要求德、智、体全面发展,评三好学生,也仅只看考试成绩,
以这一好去代替三好。就说体育吧,我一点儿也不行:跳高跳不过去,跳远不够格,
投弹不沾边……我还十分爱表现自己:比如做作业,我总要把作业本放在最下边儿,
以表示我做完得最早,其实有时候并不是我做完得最早,但我在给老师送作业本子
时,非要把自己的放在最下边。有一次,中心学校要举行朗诵比赛。本来呢,老师
让我参加,可到了临上场时,却告知我被取消了名字,我们学校不派人参加中心校
的比赛,只做观众。
虽说当时我没什么表示,但一扭过脸,我的泪就下来了。有一篇课文,叫做《
课间十分钟》,还没有讲时,我看到中间说学生们玩一种叫做“老鹰捉小鸡”的游
戏。不知道这是一种什么样的游戏,也不知其游戏规则如何。同学们问我,其实我
也不知道,但我装出知道的样子,给他们说了说,并且带大家玩了一次。可到讲这
课文时,老师给大家一说,大家知道了这个游戏是怎么回事儿,于是同学生们都来
羞我,我也不记得当时是怎么下的台……象这样的事也很多。
下边来说我们的老师。
老师还是张修骞,是一个硬腕人物,学生们都怕他。可以说他就是以厉害的手
段来管理学生的。对于小孩子来说,这种手段是比较管用的。
有个学生叫章培源,家庭成分是地主。老师骂了他,小孩子么,不懂事,应该
来说,学生被老师骂是很正常的。可章培源受不了这个气,就在上学的路上到处写
上老师的名字。难道老师的名字就不能写吗?这下可算是触犯了老师。老师不让章
培源进教室,而且让写检查,写一份,不彻底,再写一次,不深刻。告诉现在的老
师们吧,对付调皮的学生,让写检查是一个最好的办法。他写一次,不彻底,再写
一次,还不彻底,其实老师自己对学生们的检查连看也没看,况且彻底不彻底,深
刻不深刻是个虚指标。学生一次次地写,一次次的不彻底,老师只要自己保持耐心,
学生没有不垮的。
张修骞老师就是用这个方法,硬是把章培源的“嚣张气焰”给打了下去。章培
源被拖苦了,最后实在不行,干脆不上学了,还是他父亲章学芳给老师说尽了好话
才让他重新上学,但把检查贴在教室中整整要保持一个学期,说是让他永远记住。
还有一件事儿,可以说我永生也不会忘记。那是冬天里发生的事,那天夜里下
了一场大雪,早上一看见下雪了,我就偷了一次懒没有去上学,吃过早饭,我去上
学——与大伙儿一块儿去的。到了学校,在雪地里,我一滑,差点儿摔倒,这一个
趄趔,当然脚步不稳了,一脚踩在张妞妞——张修骞老师 的女儿——的脚上。 她
哭了,我虽然心中发慌,可也没有主意,我真的不是故意踩她。这可不了得,老师
来了以后,问明是我踩了她的脚,立刻就大发了一阵脾气,劈头盖脑直倾而下:“
早上不上学,来了还踩人……”各位呀,你们说这不上学与踩人二者之间有什么必
然的因果联系吗?真的没有呀。好在我当时成绩好,很受他看得起,只写一遍就通
过了。
当时我们学校有几亩地,老师就带我们种上蓖麻、姜黄等药材,卖了买些皮球、
排球等器材。在老师的带领下,同学们干活是特别起劲,争抢着干活。有一次,老
师自己掘地,同学们抬土——有很多情况下,张修骞老师都是以身作则,亲自干活。
有些大块的土呀石呀的,不用筐子,就直接用手搬。有一个叫伟志的同学,个子最
大。一个大土块刚掘出,几个学生就扑上去抢搬。刚好老师又一锄下去; 这一锄碰
着了伟志的脑袋,还亏了大人们能够有效地控制力度,发现孩子们去抢,可锄已出
了手。虽说来不及收回锄头,但力道已及时地得到了控制,在伟志的头上就碰出了
一个窟窿。老师立即就让大家不要再干了,自己带伟