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一边走着一边回头看舞池中的双人舞。男舞者把女舞伴一百八十度旋转甩向空中的
时候,郁溪仿佛自己也在空中飞舞,一个趔趄差点歪倒。一双手有力地扶住了她的
双肩,郁溪定神一看,自己差那么几个厘米就倒在集团副总江潇的怀里。郁溪脸一
红,站直身子挣脱了公司领导掌握着自己的手,轻声说了句“对不起”就闪入盥洗
室。江潇今天心情颇好,朝郁溪笑了笑,看着这个害羞女孩淡紫色的背影,心中突
然一动。
晚会的高潮部分是员工大联唱,老总在前面起了个头,唱出歌曲的第一句,然
后指定谁接下去唱就谁唱。尽管五音不全,被点到的人也鼓大嗓门吼出来,节目俗
套但是热闹,会场里歌声此起彼伏,气氛活跃得像一个超级大牛市。郁溪呼吸着欢
腾的人气,感慨老板经营管理有方。郁溪是个很要强的女孩,决不甘心打工过白领
日子,她的目标是拥有自己的企业实体。郁溪正在联想着与晚会格格不入的东西的
时候,听到有人高声叫着她的名字。
江潇是有名的靓仔加美喉,虽然不在舞台灯光的范围内,但一起身一亮喉便光
彩照人。“在那遥远的地方,有位好姑娘——郁溪!”江潇圆润磁性的声音像会场
中升起了一串焰火,照亮每一个人的耳朵,所有的目光涨潮一般扑向郁溪。猝不及
防的郁溪没有露怯,她深吸了一口气,目光远远地越过江潇,不徐不疾地接道:
“每当人们走过她的帐篷……”
回到与楚涵合租的公寓,已是深夜一时多。床头的台灯像一只胖胖的萤火虫照
着楚涵,她正蜷缩在床上看着池莉的《来来往往》,一床薄毯搭盖着曲线玲珑的身
体,遮掩不住丰满的胸和圆圆的臀,年轻的肌肤在台灯下演绎着珠圆玉润。郁溪扔
下手袋,一屁股坐到楚涵床上,摸着楚涵凉凉的脸问道:
“你怎么不参加这次联欢?”
楚涵懒懒地答道:
“我在等家里的电话。”
楚涵的嘴角微微翘着,嘟哝了一句,一丝慵懒从她的眉间唇角弥漫开来。郁溪
禁不住涌上一种爱怜:
“哎呀,早知这样,我怎么也要把你拉去。”
“没什么,我想一个人呆一下。”
“言不由衷!”
郁溪刮了一下楚涵小巧的鼻子:“你一定是想两个人呆一下!说,是不是?”
郁溪恶作剧似地逼问。看着好友明媚的笑脸,楚涵也笑了起来:
“一个人也是过,两个人也是过,你想你都不陪我,还有谁愿意理我呀?”
楚涵比郁溪大两个多月,两人性格迥异,却从大学起就形影不离。比起像精美
时尚新版杂志的郁溪,楚涵更像一本鸳鸯蝴蝶派的言情小说。郁溪的青春活力扑面
而来,楚涵的丰润细腻耐人寻味。
第二天,快要下班的时候,郁溪接到了江潇的电话:
“你好,我是江潇。”
“江潇?”郁溪一时没有反应过来,顺口问道。
“噢,是,江水的江,潇潇雨歇的潇。”
郁溪笑了,很少人用潇潇雨歇来组词,如果江潇用潇洒的潇来说自己,郁溪可
能会把他降一个档次。江潇邀请郁溪下班后到清吧坐坐,郁溪答应了。
虽然中秋已过,傍晚的闷热还是令人觉得夏日苦长。被江潇带到盎音清吧的郁
溪,让清凉的菊花茶浸润着自己的喉咙和心绪,觉得江潇这个主意是蛮合适的。有
时候做一件事,不能要求好,但要求合适,就像购物,就像选择自己的另一半。郁
溪觉得此时和江潇坐在一起是合适的,尽管明天公司就会飞短流长。
后来江潇又邀请了郁溪几次,郁溪大多数拒绝了。郁溪把自己的时间安排得满
满的,她的心思几乎全放在事业上。郁溪和楚涵心里都充满想家的苦涩,但郁溪比
楚涵更多了一份衣锦还乡的虚荣幻想。郁溪的在职研究生读得如火如荼,每晚听课
到十点钟,回宿舍后还要自学两个小时。楚涵有时候在宿舍静静地等她,煲一碗甜
品给她宵夜;有时候比郁溪还回来得迟,躲进房间写日记,独自把温馨的回味藏在
眉间眼角。
在课程和工作告一段落的时候,郁溪接受江潇的邀请,到小梅沙玩了一回“蹦
极跳”。郁溪不像别的女孩闭眼尖叫,她瞪着大眼睛飞身一跃,世界一瞬间消失殆
尽,山岩和海水在眼前无声地爆炸。郁溪解下绳索,看见江潇的嘴还在张着,不禁
有些得意。平静下来之后,江潇搂着郁溪柔软的细腰,让郁溪把头靠在自己的肩上。
此举有些过分,但郁溪还是照着做了。和江潇在一起,她很放松。江潇是个凭着自
身才能而不是钻营,奋斗到了一定位置的男人,他把享受感情作为对自己的奖赏和
回报,因此获得江潇邀请的女孩不在少数。郁溪不一样,骨子里还是把感情尊崇在
一个较高的位置,她知道自己不会爱上这个相对完美的男人,自己掌握着主动权。
江潇的翩翩绅士风度也不惹人厌,他恰到好处的温柔体贴会使女性得到蓬勃和盛开
的享受,这种享受可以当作生活的点缀。郁溪多次拒绝了江潇的礼物和进一步的要
求,但也没有停止和他的交往。她告诉江潇,他们俩,像脸上的两道眉毛可以在一
块,但连不到一起。听到这个比喻,江潇惊奇得眼睛都要顶穿自己的两道浓眉,恨
不得取下来拿胶水粘在一块。江潇可以作一个很好的休闲工具而不是一个有意味的
男人,时间长了,郁溪为自己的想法对江潇有些内疚,但没有采取其他温柔的补偿
行动,她的感情被她给自己的责任密封在深山老林。而江潇只愿做美食家,不想去
狩猎。
有一天江潇到公关部办事,他是分管技术的副总,越职来公关部,引起了一阵
议论。几位女职员的眼波随着江副总的身影一亮一闪像星星。
“他和集团公司办公室的楚涵很好的。”
“瞎说,我看见他和风远集团老板的女儿魏萍拍拖。”
郁溪的头开始嗡嗡作响。电脑屏幕上的文字像一群黑蚂蚁咬她的眼睛。一个身
影朝她罩过来,还带着她有时也为之沉迷的气息。
“在忙什么呢?”
他的语气总是这么发腻。如果普通的问候,就应该去掉后面这个“呢”字。郁
溪恶狠狠地想着,躲了一下俯冲着向她压过来的身影,屏住了呼吸。
江潇毫不在意,就像来时那么自然,走得也像风一样洒脱。江潇江潇,果然是
潇洒的潇。
办公室静了下来,郁溪用了很大的力量来平静自己。她拿起电话,要通了楚涵。
“郁溪,什么事?”
软软的声音,更让郁溪心痛。
郁溪思索着措词,原本打算直截了当地向楚涵问清楚。话筒里,楚涵依然温柔
地等待着,轻微的呼吸像小鸟的羽毛拨弄着郁溪的耳膜。郁溪顿了好久,才淡淡地
说道:
“没什么,今天想请你去泡吧。”
“好啊!我也正想和你说说心里话。到哪里?”
楚涵的答应带着对好朋友的欢快、对朋友的依倚:“我想告诉你一件事。”
郁溪告诉了地点,想了想又说:
“下班后你先去,我可能要迟一会儿。你一定得在那儿等着我!”
她在心情平静以前不想面对风雨飘摇的女友。
“不见不散!”
楚涵回答得很肯定,她也的确是个凡事都很肯定的女孩。听着这些和往常没有
区别的话,郁溪的眼睛一阵潮热,她逼着自己做了一个长长的深呼吸。
可是,郁溪赶到酒吧,却没寻着楚涵。坐在吧台前,郁溪不耐烦地喝完一支伏
特加加苏打,又把自己移到靠窗的座位边。几个风度翩翩气质有加的男士在郁溪的
冷眼中变成这个时令的苍蝇败下阵去,郁溪更加烦躁。夜色中的霓虹灯和沙哑的萨
克斯管音乐,像一块厚重的抹布,在郁溪的心上来回擦拭。楚涵楚涵,你怎么还不
来?如果楚涵来,不管郁溪坐在哪个角落,她都能一眼就看见,然后像一只小猫一
样轻柔无声地溜到郁溪身边,歉意地笑笑,要一份和郁溪同样的饮料;如果楚涵来,
她会坐在郁溪身边,听郁溪讲着一桩又一桩的趣事,也把自己知道的趣事告诉郁溪,
两个女孩声调各异的笑声,是吧中最好的咖啡伴侣;如果楚涵来,她会和郁溪同时
喝完杯中的饮料,在众多BAR…BOY 探寻的眼光中同时离去,顿时吧中就像失去两面
旗帜一样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