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解骊珠一看在座的有自从太湖分手以来一直在朝思暮想中的师哥,又想到自己经磨历劫差点儿难以与师哥见面,再也忍耐不住了,竟嚎啕着奔了上去,两个人又哭在一堆。
另外的一位小伙子,姬九常也把他认出来了;但他有说不出的惊讶:这两个势不两立的对头,怎么会在一起呢?…他就是上天峰紫面金罗汉的儿子林冠航。
姬夫人忙招呼两人入席。俞姑一把拉过解骊珠挨在自已身边坐下,笑吟吟地说:〃你一跨进门,我就认出你是女汾男装的;解姑娘,你怎么也不会想到,小澄子的父亲是你师哥的生父,你也应该上前去见个礼。〃
解骊珠虽然深感突兀,但她玲珑乖巧,立即上去大礼参拜。
姬九常连称:〃不敢!不敢!〃
姬夫人自己没有女儿,她亲热地扶起解骊珠,搂在自己膝上,上上下下地看个不停,这份高兴劲儿就甭提了。
席间,大家顾不上吃喝,各自向对方介绍情况。当姬澄讲到林冠航私放解骊珠一事,俞姑更器重他这种大义凛然、泾渭分明的性格!柳荫崖也向林冠航表示了敬意和感谢。
俞姑又问姬澄怎么会路遇解林两人的;姬澄故弄玄虚地说:〃说来话长,让我喝足吃饱了慢慢地说。〃然而,不待催问,他已侃侃而谈地说了开来。
原来姬澄按俞姑的吩咐,到江西境内去转了一圈儿,在鄱阳湖边上的四十里街,气候骤变,眼看要下大雨了,他就宿在了〃升平客寓〃后院的西楼上。这时,外边已是阵凤鼓动,冷雨敲窗;他开门出来想唤店小二弄点儿酒喝,发现在东楼靠后院的并排两间房间里,住着两个和自己年岁相似的年轻人,一个正从另一个房中走出来,一看见自己在注意他们,都性急地各自把房门掩上了,这倒引起了姬澄的好奇,他把自己的房门半掩着,偷看对方的动静。
好一刻之后,有一个人从房里走出来,沿走廊来回看了看,又退回到自己的房里,姬澄是何等眼力,他不仅看出此人是女扮男装,而且看准就是在槐花集分手的解骊珠!她怎会来到这里?
那个与她同来的青年难道就是商玉琪吗?在巢湖夏家,听上官彤讲,他老人家在太湖没有找到解骊珠…她被商玉琪哄着不知到何处去了,今天正好被自己碰上,就非得弄个水落石出不可。
一会儿雨止了,乌云渐渐被风吹散,西边的湖面上泛映着几块黄澄澄的晚霞;姬澄走出门去添酒;看见隔自己房间不远的走廊前;幽灵似地游荡着两个中年人,目光尽往东楼转,见姬澄走出来,又装着没事儿地怏怏走开了。
姬澄心中〃噔〃地一下,从迹象上看,这两人是咬着东楼那两个年轻人而来的,姬澄本来也不想管闲事,只因为有解骊珠夹在其中,自己倒要留意三分。他添了酒回到房中,但没有再斟着喝,他凝神迸息地,预感到今晚必有动静。
姬澄不愧是洞察秋毫之末的〃鹰眼〃;他猜对了。
这两人果然是跟踪东楼的年轻人而来的。原来紫脸金罗汉林霄汉对自己的儿子从蝙蝠洞放走解骊珠,虽然也曾强作镇静,装作是出于他的预谋,但内心却极其忐忑不安;混元弥陀范一宽早已揣摩到他的心理,就旁敲侧击地怂恿他设法追回这两个逃跑者,其后就接受了追踪的任务。当晚,他以林霄汉的名义叫来了离魂子母圈梁钺和云里翻祝涛,要他们下山去留神察访,如果遇上他们,最好是神不知鬼不觉地把他们活着弄回来,实在不得已,那么就把他们解决算了,免得日后养痈遗患!两人唯唯领命。
梁钺和祝涛这两个人可是久闯江湖、经验丰富的高手,他们悄悄地一合计,估量林冠航和解骊珠下了蝙蝠洞以后,上哪儿可能性最大;太湖他们是不会去的;两人从金眼壁虎朱斌口中套出,确定林冠航和解骊珠必然是奔巢湖夏家;计较已定,两人沿着这条路线紧紧地尾随而来。
三天后,梁钺和祝涛果然在古县的张公渡发现了他们…解骊珠已改汾成男装,又蔫能逃过他们的眼睛?按照范一宽所说的第二个法子,他们可以毫不费力地提着这两人的脑袋回去复命交差;但这又怎么使得呢?〃格杀勿论〃是范一宽传下林霄汉在盛怒之下讲的气话,况且作为从小看着林冠肮长大的梁钺和祝涛是怎么也下不了毒手去杀害自己的师弟…师父唯一的独生儿子的;因此他们只是悄悄儿地咬住不放。
今日到了四十里街,一场黄昏雨把街上的人群赶回家里去了,初更未起,〃升平客寓〃已静成一片;梁钺和祝涛一切准备就绪,对解骊珠可以不留情面地〃喀嚓〃一刀,对林冠航那只能用迷魂香把他薰倒,背上他弄回上天峰。三更鼓起,梁钺和祝涛开始动手了,两人刚翻上屋脊,到了东楼房檐口,姬澄已经在罩墙后面的马头墙边静候了,俗话说:〃三岁讨饭,老跑江湖。〃姬澄就是这样的人物。
梁钺和祝涛做梦也没想到,会有一个素不相识的人早在监视着自己!这真是〃螳螂捕蝉,黄雀在后〃。
他见祝涛取出一只小小的铜鹤样的东西,晃起火折正要点上,他啐了一口,暗骂一声:
〃孬种,鬼鬼祟祟地想用迷魂香!〃当即揭起两块瓦片,〃刷〃地飞了过去,同时高喝一声:〃屋里的人当心啦,窗外有客人造访!〃
这突然的一来,把梁钺和祝涛惊得非同小可,慌忙〃飞〃出了〃升平客寓〃,姬澄哼了一声,在后紧追不舍。
林冠航和解骊珠一路上时刻在提心吊胆,每晚都不敢熟睡,总是和衣闭目而已,现在听到外面声响,急忙跃下床来,各自提着兵刃,几乎同时推开窗户,也紧紧地赶了上去。
当林冠航和解骊珠赶到荒郊,前边的人已经交上手了;似乎是一个人在对付两个人,究竟哪一方是援救自己的人呢?所以两人一时倒无法上前助战。
交战着的三人本领都很出众,攻之者有道,守之者合方,解骊珠看着那个以一敌二人的腾、挪、躲、闪十分灵活,使的是一根长绳鞭,鞭梢不时在夜空中发出一阵阵裂帛似的巨响,解骊珠觉得眼熟,这时,那人已把长鞭抖成几个连环小圈,向两人下盘飞击而来。那梁钺和祝涛又见有人赶到,料想必定是林冠航和解骊珠前来助战,一时心慌,猝不及防,下盘被绕个正着,双双仆到在地。
这时,解骊珠已认出是姬澄,也一个箭步跃上去,嘴里高喊:〃姬澄兄,是你吗?〃林冠肮见解骊珠认识此人,也随后跟了上来。姬澄一边和骊珠答话,一边手中的长鞭仍紧紧地盘在两人的脚踝上,两人几经挣扎,都没法爬起来。
林冠航已认出是梁钺和祝涛,厉声地盘问,得知他们是接受父亲的指令跟踪而来的。林冠航请解骊珠转向姬澄恳求,把这两人放了,并要他们给父亲捎个口信,如果父亲的行为一直来是合乎这个〃侠〃字的话,那么儿子一定回上天峰听其治罪,否则,就是杀了一百个林冠航,对他又有什么好处?何况古人说:〃父不慈,子不孝〃;父亲无情,怎能强求儿子尽义?
梁钺和祝涛本来以为自己已成俎上之肉,必死无疑,想不到林冠航如此宽宏大度,不胜羞惭,唯唯而退。
解骊珠介绍林冠航和姬澄见礼,并向姬澄简单地讲叙了别后的情况,以及商玉琪的寡情和林冠航的仗义。姬澄几乎听傻了;姬澄要他们同去河南自己家中,还说罗刹女俞姑已在那里等候了。两人欣然答应;于是一起来了榆厢铺。想不到家里发生了这样天大的大喜事,姬澄怎么不要在席间手舞足蹈、欣喜若狂!唯有林冠航看人家父子团聚,触景生情,不禁黯然神伤!。。。
姬九常吩咐把残肴撤去,重新摆了一席更其丰盛的酒菜,姬庄在这几十年里,热闹的盛会也有过多起,但像这般能使每个人都极其自然地喜溢心胸的事情却还是破天荒第一遭儿。
姬夫人见两个儿子坐于两侧,都出落成佼佼者,咧开笑嘴几乎合不拢来。
林冠航忠义的行为使姬九常联想到自己儿子姬澄的言与行,他能怪孩子鲁莽吗?不能,他们根本不明底细,他的行为是凛然磊落的,他务必在适宜的时候,把内情透露给他们,他心中盘算已定,只等上官彤的信息一到,和大家同去上天峰,然后掀开迷雾。
人逢喜事酒兴豪,俞姑从没有像今天这样兴奋过,她有点儿微醉了,豪放地举酒放歌:日月之昭昭兮,天地同光。欣逢此喜事兮,欢慰无常。聚天伦之乐兮,黛眉舒畅。
举巨觥浮大白兮,乘兴醉唱!
俞姑的铿锵歌声,余音袅袅,不绝于耳,但她还兴犹未尽,竟拨剑在手说:〃今天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