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乐意地回敬颜秋一拳。“这假期我跟我家人去泰国玩。你俩出去玩吗?”
“我得回山东爷爷家。”颜秋不舍地看了看唐紫茗。
“我就在家呆着,看来咱们就得开学见了。”唐紫茗撇撇嘴。
“行啊,回来你俩就大宝天天见了,哥们儿我自己去理科班玩去喽!”柯笛有点伤感地看看颜秋又看看唐紫茗, “说实话,真有点羡慕你俩。”
“那个……”唐紫茗咬了咬嘴唇,“阮红菱……有消息了没?”
“别提别提别提!”柯笛烦躁地堵住耳朵。“最怕听这名儿,以后千万别再提。哥们儿我这辈子就打算单身了!”
“说这么绝干吗?说不定哪天就找到了。”唐紫茗力不从心地低声说。
“可能就是没缘份吧,”柯笛叹了口气。“要不,这辈子就别让我再遇见她!要是遇见了,她就别想再跑。我非得娶她不可!”
“笛子,我分析分析你这个人啊。”颜秋慢条斯理地说,“本来吧,你对她感觉还没这么强烈,但是当你想见她却见不着的时候,你就有点来劲了。越找不到,你就越来劲。越来劲呢,就越觉得没她活不了。越觉得活不了就越过瘾。要是一下就被你找到了,又好上了,你肯定又觉得没劲了。这是你这种人的本性。所以说呢,找不到也别上火,先享受这个过程吧。”
“享受你妈腿儿!”柯笛在底下使劲踢了颜秋一脚。“说的什么逼玩意!”
唐紫茗按住柯笛的大腿:“是有点像歪理邪说,不过似乎也有道理。你琢磨琢磨?”
“我说的是他的潜意识,就凭他的脑子,自己琢磨不出来。”颜秋摇摇头。
柯笛看看颜秋,又看看唐紫茗。“你俩呀,我服了。”
漫长的假期来了。
唐紫茗和颜秋真的觉得这个暑假漫长得如同过了许多个世纪。虽然明里暗里争取每天都要通一个电话,但对于这对刚从挚友过渡而成的热恋小情侣来说,似乎只有每天厮守在一起才不算是慢性自杀。爱颜秋爱得这么凶,这种情况唐紫茗也没料到。从朋友到恋人,应该是像小星星一样一闪一闪逐渐亮晶晶吧,现在却像太阳一样炙热得要命。橙色的暖融融的气团,从那个美丽的晚上出现后就再没消失过,它喜气洋洋地包围着唐紫茗的生活。电话那端传过来的一点点小喜悦小玩闹,都能让她笑个不停。每天晚上睡觉前一想到颜秋的笑脸,漆黑的屋子就会被她发光的眼睛点亮。虽然笑着入睡总是导致第二天枕头上有口水痕迹,但唐紫茗觉得口水痕总比泪痕要好出千万倍。原来的友情叠加现在的爱情,双份的快乐让她总算明白了什么叫心花怒放。
真的很想让妈妈分享自己这温暖的喜悦和缱绻的思念,但唐紫茗知道后果一定很不浪漫,“早恋”这两个字一定会嵌在母亲敏感的双眸里。下午坐在阳光里看屠格涅夫的《初恋》,看着看着唐紫茗就泪流满面。
“怎么了?”
“感动的。”唐紫茗望着母亲,心潮澎湃。“爱情是世界上最美好的东西,妈你说是不是?”
“是……是倒是。你想说什么?”
“没什么。随便说说。”唐紫茗咬紧牙关,爱情的表白呼之欲出。她发现自己没有自己想象的勇敢无畏。要隐瞒到什么时候呢?计算着揭竿而起的时间,真是件又痛苦又激动人心的事。
似乎是第一回,想赶紧长大的念头超越了她想变成大美女的愿想。
望穿秋水,总算盼来了开学。再次相见的两个人,趁走廊没人的时候,来了个鬼祟而热烈的拥抱。
“我太想你了。”
“我更想你。”
“不可能,我更想你!”
“我发誓我更想!”
一路快乐地争执着,两个人走进了他们的新教室,文科班高二(八)。穿着新NIKE气垫鞋的韩远已经微笑着等候在里面了。
“韩Sir,是不是还是自愿找同桌?”颜秋拍拍韩远的肩膀笑着问。
“Of course!”韩远咧开嘴,露出一嘴他惯于卖弄的每天用牙线打理的大白牙。
“那我想和唐紫茗一桌。”颜秋大大方方地说,唐紫茗则在旁边微笑着点头。
“当然可以,找座位去吧。不过你俩都太高了,别太往前坐就行,好吧?”
唐紫茗和颜秋相视一笑,“没问题。”
在新班级开始的新生活中,唐紫茗愉快地嗅到一种安谧的轻柔气息。没有了像尖刀一样割疼她的物理化学生物课,周围是一张张埋在书里的沉静的脸。抬头看见的依然是那个率真的傻老师。稍微向左看,就是她心爱的那张优美的侧脸。虽然上课时这个尖子生从来不搭理自己的做派看上去有些冷酷,但唐紫茗反倒因此松了一口气。决不拖累他的成绩——这是她给自己定的硬性目标。上课时只要能偷偷看一眼他跟自己有一拼的长睫毛,闻到他身上飘忽不定的香味,听他读英语时动听的男中音,写字时沙沙的声响,算数学题时嘴里低声的念叨……唐紫茗就满意得不能再满意了。况且只要铃声一响,那张优美的侧脸就会立刻成为更优美的含笑的正脸,并且在桌下悄悄拉住自己的手。
当然,课间两人的独处时间总因为各种人的打搅而显得弥足珍贵——总是从走廊那头执着地跑来这头找他俩唠嗑的柯大少爷;笨手笨脚各种事情都依赖颜秋代办的韩老师——开学第一天他就任命颜秋继续担任班长;当然还有各种与唐紫茗关系不错的女生,下课时跑来聊东扯西。一堆女生聚在一起吃吃地笑——这是文科班下课时永不消逝的景象。唐紫茗心思全然不在她们身上,但为了保护自己的爱情,她不得不拿出真诚的态度敷衍,这其中也包括钟小薇。她来文科班,唐紫茗没感到半点意外。这份对韩远的苦恋看上去绵绵无绝期,钟小薇却自虐得津津有味。她和每一个女生交好的目的只有一个,就是监视她们对自己的心上人是否有不良企图。唐紫茗对此厌恶至极,又不能不顾忌到她有可能再次歇斯底里,表面上也只好巧笑倩兮。钟小薇觉察得出唐紫茗的戒备,笑容也一如既往地苍白恍惚。
然而这些小捣乱,在唐紫茗看来不过都像蚂蚁头上顶着的面包屑一样微不足道。在她享受这完美爱情的时候,没有什么是值得忧虑的。除了她自己执意要忧虑的东西——学习成绩,这是现在她和颜秋之间唯一不同步的领域,也是她认为最有可能决定他们未来走向的因素。她知道现在想这些还太早,但谁让她越来越有那种强烈的预感——他就是她这辈子注定要在一起的人。所以一想到自己在成绩方面的弱势地位,唐紫茗便总是有点心慌气短。虽说跟颜秋是无话不谈的好友,这番心理活动她却没有透露半点。孤独的责任感和强硬的自尊心促使她决定独自承受这自找的压力。为了爱情而发奋——想想也不是第一次了,虽然拿叶勃朗和颜秋相比让她感觉是对颜秋的侮辱,但理智地分析一下,她认为自己还是有可能创造奇迹的,尽管追赶的目标是省里最好高中的班级第一名。
不经意之间,学习竟成为唐紫茗和颜秋恋爱的主要内容。虽然与多年幻想中那超级罗曼蒂克的恋爱模式有很大差距,但唐紫茗却没功夫琢磨自己满不满意。上课时为了跟上她那有着惊人学习能力的爱人的步伐,她不得不总是高度紧张笔耕不辍。自习课上若想偷懒耍滑,也会遭受颜秋那温柔但含义明确的眼神。为了让颜秋在学习方面也像在其他方面一样真诚地欣赏自己,唐紫茗又偷偷在课后给自己加开政治课——她摸出这门课是颜秋最不爱学的,她发誓至少有一科要超过他。
当然,如果他们的恋爱内容仅止于此,唐紫茗这个本身并不热爱当苦行僧的孩子早就甩膀子不干了。好在颜秋是个情商很高课上课下判若两人的家伙。每天早上他会在唐紫茗到来之前为她沏好一杯绿茶,间操之后会雷打不动地买两块老婆饼塞进唐紫茗书桌。中午两人一起去食堂,永远是颜秋负责排队打饭,唐紫茗负责努力地吃。下午课间唐紫茗要打盹时,总会有一件大校服从天而降披到她的身上。在每个上完晚课的夜晚,颜秋都会牵着唐紫茗的手把她一路送回家然后自己再跑回学校寝室。两个人一路上谈论某部新电影或新书,痛批国内外时事政局,笑说某个艺人的新八卦,为某道习题争论,互讲骇人听闻的恐怖故事,做心理测试,逗路边撒欢的小狗,给拉二胡的老乞丐零钱,互相系系鞋带,抠抠眼屎,或者什么都不做,什么都不说,只是牵着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