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嘉莉妹妹(下)524
排他进某家酒店。 是啊,倘若能找到的话,做侍者他也愿意。现在他的钱就快用完了,于是开始注意起自己的衣服来,觉得连自己最好的衣服都开始显得旧了。这一点真让他难受。嘉莉在他之后回到家里。“我去见了几家杂耍剧场的经理,”
她无可奈何地说,“你得有一个表演节目才行。 他们不要没有表演节目的人。”
“我今天见了个开酿酒厂的人,”
赫斯渥说,“有一个人告诉我说他会设法在两三个星期之内给我找个职位。”
看见嘉莉这么苦恼:他得有所表示,因此他就这样说了。这是无精打采的人面对精力充沛的人找的托辞。星期一,嘉莉又去了卡西诺戏院。“是我叫你今天来的吗?”
经理说,上下打量了一番站在他面前的她。“你是说星期一来的,”
嘉莉很窘迫地说。“有过什么经验吗?”
他又问,口气几近严厉了。嘉莉承认毫无经验。他一边翻动一些报纸,一边又把她打量了一番。对这个漂亮的、看上去心绪不宁的年轻女人,他暗自感到满意。“明天早晨来戏院吧。”
嘉莉的心跳上了喉头。“我会来的,”
她吃力地说。 她看得出他想要她,转身准备走了。他真的会让她工作吗?啊,可爱的命运之神,真的会这样吗?
从敞开的窗口传来的城市的刺耳的嘈杂声,已经变得悦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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耳动听了。一个严厉的声音,回答了她内心的疑向,消除了她对此的一切担忧。“你一定要准时来这里,”
经理粗鲁地说。“否则就会被除名的。”
嘉莉匆忙走开。这时她也不去埋怨赫斯渥的游手好闲了。她有了一份工作——她有了一份工作!她的耳朵里响起这美妙的歌声。她一高兴,差一点就急着要去告诉赫斯渥了。 可是,在往家走时,她从更多的方面考虑了这件事情,开始想到她几个星期就找到了工作,而他却闲荡了几个月,这是很反常的。“为什么他就找不到事情做呢?”
她对自己直言道,“如果我找得到,他也一定应该找得到。 我找工作并不是很难呀。”
她忘记了自己的年轻美貌。她在兴奋的时候,觉察不到年龄的障碍。成功的人总会这样说的。可是,她还是掩藏不住自己的秘密。 她想表现得镇静自若,无动于衷,但是一眼就能看穿她这是装出来的。“怎么样?”
看见她轻松的脸色,他说。“我找到了一份工作。”
“找到了吗?”
他说,松了一口气。“是的。”
“是份什么样的工作?”
他兴致勃勃地问,觉得似乎现在他也能找到什么好的事做了。“当群舞队演员,”
她回答。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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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是不是你告诉过我的要在卡西诺戏院上演的那出戏?”
“是的,”
她回答,“我明天开始排练。”
因为很高兴,嘉莉还主动作了一些解释。最后,赫斯渥说:“你知道你能拿到多少薪水吗?”
“不知道,我也没想要问,”
嘉莉说。“我猜他们每星期会付12或14块钱吧。”
“我看也就是这个数左右,”
赫斯渥说。那天晚上,他们在家里好好吃了一顿饭,只是因为不再感觉那么紧张可怕了。赫斯渥出去修了面,回来时带了一大块牛腰肉。“那么,明天,”
他想着,“我自己也去找找看。”
怀着新的希望,他抬起头来,不看地板了。第二天,嘉莉准时去报到,被安排在群舞队里。 她看到的是一个空荡荡、阴森森的大戏院,还带着昨夜演出的余香和排场,它以其富丽堂皇和具有东方情调而著称。面对如此奇妙的地方,她又是敬畏又是欣喜。 老天保佑这里的一切都是真的。她会竭尽全力使自己当之无愧的。 这里没有平凡,没有懒散,没有贫困,也没有低微。到这里来看戏的,都是衣着华丽、马车接送的人。 这里永远是愉快和欢乐的中心。 而现在她也属于这里。 啊,但愿她能留下来,那她的日子将会多么幸福!
“你叫什么名字?”
经理说,这时他正在指挥排练。“麦登达,”
她立刻想起了在芝加哥时杜洛埃替她选的姓氏,就回答说。“嘉莉。 麦登达。”
“好吧,现在,麦登达小姐,”
他说,嘉莉觉得他的口气非常和蔼可亲,“你去那边。”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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然后,他对一个年轻的老队员喊道:“克拉克小姐,你和麦登达小姐一对。”
这个年轻的姑娘向前迈了一步,这样嘉莉知道该站到哪里,排演就开始了。嘉莉很快就发现,这里的排练虽然和阿佛莱会堂的排练稍微有一点相似,但这位经理的态度却要严厉得多。她曾经对米利斯先生的固执己见和态度傲慢感到很惊讶,而在这里指挥的这个人不仅同样地固执己见,而且态度粗暴得近乎野蛮。在排练进行之中,他似乎对一些小事都表现得愤怒至极,嗓门也相应地变得越来越大。非常明显,他十分瞧不起这些年轻女人任何乔装的尊严和天真。“克拉克,”
他会叫道,当然是指克拉克小姐。“你现在怎么不跟上去?”
“四人一排,向右转!向右转,我说是向右转!老天爷,清醒些!向右转!”
在说这些话时,他会提高最后几个字音,变成咆哮。“梅特兰!梅特兰!”
一次,他叫道。一个紧张不安、衣着漂亮的小姑娘站了出来。嘉莉替她担忧,因为她自己心里充满了同情和恐惧。“是的,先生,”
梅特兰小姐说。“你耳朵有毛病吗?”
“没有,先生。”
“你知道‘全队向左转’是什么意思吗?”
“知道,先生。”
“那么,你跌跌绊绊地向右干什么?想打乱队形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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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我只是——”
“不管你只是什么的。 竖起耳朵听着。”
嘉莉可怜她,又怕轮到自己。可是,又有一个尝到了挨骂的滋味。“暂停一下,”
经理大叫一声,像是绝望般地举起双手。 他的动作很凶猛。“艾尔弗斯,”
他大声嚷道,“你嘴里含着什么?”
“没什么,”
艾尔弗斯小姐说,这时有些人笑了,有些人紧张地站在一边。“那么,你是在说话吗?”
“没有,先生。”
“那么,嘴就别动。 现在,大家一起再来。”
终于也轮到了嘉莉。她太急于照要求的一切去做了,因此惹出麻烦。她听到在叫什么人。“梅森,”
那声音说,“梅森小姐。”
她四下里望望,想看看会是谁。她身后的一个姑娘轻轻地推了她一下,但她不明白是什么意思。“你,你!”
经理说,“你难道听不见吗?”
“哎,”
嘉莉说,腿吓得发软,脸涨得通红。“你不是叫梅森吗?”
经理问。“不是,先生,”
嘉莉说,“是麦登达。”
“好吧,你的脚怎么啦?你不会跳舞吗?”
“会的,先生,”
嘉莉说,她早已学会了跳舞这门艺术。“那你为什么不跳呢?
别像个死人似地拖着脚走。我要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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是充满活力的人。“
嘉莉的脸颊烧得绯红。 她的嘴唇有些颤抖。“是的,先生,”
她说。他就这样不断地督促着,加上脾气暴躁和精力充沛,过了长长的3个钟头。 嘉莉走时已经很累了,只是心里太兴奋了,没有觉察到这一点。 她想回家去,按照要求练习她的规定动作。 只要有可能的话,她要避免做错任何动作。她到家时,赫斯渥不在家里。 她猜想他是出去找工作了,这可真是难得。 她只吃了一口东西,然后又接着练习,支撑她的是能够摆脱经济困难的梦想——自豪的声音在她的耳朵里响起。赫斯渥回来的时候不像出门时那样兴高采烈,而且这时她不得不中断练习去做晚饭。 于是就有了最初的恼怒。 她既要工作,又要做饭。 难道她要一边演出一边持家吗?
“等我开始工作后,”
她想,“我就不干这些事了。他可以在外面吃饭。”
此后,烦恼与日俱增。她发现当群舞演员并不是什么很好的事,而且她还知道了她的薪水是每周12块钱。几天之后,她第一次见