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块,够了吧?”我捏了捏那几张滑溜的纸币,心里油然生出一股亲切感。
我笑着说:“如果是作诱饵,那实在是太少了!如果召一个小姐,再找个地方美美地销魂一个晚上,你看得多少?”杨石沉下脸说:“麻子,都什么时候了,你还有这份闲心?!”我说:“不是我有闲心,是我们的那个司机!我看他在宾馆里憋得两眼都快冒烟了!
”杨石听了,笑着又给了我几张票子,说:“你会开车吧?”我说:“有钱能使鬼推磨!只要有钱,别说开车,就是开飞机都行。”
以前我跟曹柳拿她的那辆奔驰500练过几次,差点把车灯给撞瞎了,把曹柳吓得腰疼了好几天。杨石说:“你搞到车子后,直接到医院太平间。我在那边等你。”
我来到发廊的店面,那盏小台灯已经关了,屋里漆黑一片,那两个女孩也已经不在了。我笑着跟杨石说:“刚才那两个女孩长相跟条子都不错,可惜我身上没有票子。不然的话,嘿嘿。。。”杨石横了我一眼说:“你品位也太低了吧!我说过了,对于男人来说,权,利,性是三位一体的!麻子,你要是让我看走了眼,看我哪天不剁了你!”
我脖子上一阵发毛,赶紧离开了发廊。
我来到大桥上,一阵清风吹来,我的脑子清醒了些。我想,我刚才不会是在做梦吧?跟杨石在一起的那半个小时,实在是太难以让人置信了!杨石真的有她自己说的那么神吗?但是细细地去品味一下她的话,似乎又不能不信。看来早先我的预感是对的了,储蓄所的凶杀案,绝对没有表面上看起来那么简单,它是一个无底洞,而我,现在也已经被卷入了堕落向这个黑洞深处的漩涡里!无论如何,结局如果真像杨石描述的那么吸引人,那还是值得我奋手去博一博的!我再也不能碌碌无为地过着以往那种窝囊的日子了。我如果有了几千万的家当,有一天我将以海外实业家的身份出现在清北的山区中,大把大把地将钞票撒出去,兴办希望小学(当然,培养出来的孩子不能像我们一样),把公路修得高处入云端,我要像比尔。盖茨一样,作个油头粉面的慈善家。这是一个很崇高的理想,有点终极关怀的味道。
我一路憧憬着将来的日子,脸上挂着像萤火虫一样的微笑,轻快地就来到了宾馆附近。我拿出手机,看了一下时间,将近一点。
我估计这时曹柳已经入睡了,不过我还是拨了她的手机。我一连拨了三次,才听到曹柳咕哝着说道:“谁呀,这么缺德!三更半夜的还打电话!”我告诉她,我现在正在宾馆下面:“曹柳,求求你帮个忙,你去把省农行的那个司机叫醒,就说我在楼下等他。然后你想办法把那个叶警官支到你的房间上去,只要五分钟时间。要快!
”曹柳迷迷糊糊地骂道:“麻子,你有病呐?!你知道现在几点了?你以为我是谁啊?我欠了你什么了?!刚刚我费了多大劲才把那个警官支走,真是,都一帮什么玩意儿!”我说:“曹柳,就算我求你了!我找那司机师傅有急事,明天我一定好好谢你!”曹柳喘了几口粗气,说:“你等一会。”
我估计她正给叶松云打电话,就来到宾馆大厅外面的暗处,朝里面望着,却不见叶松云的身影。我正疑惑着,曹柳给我回手机了,她说:“叶警官说他现在正在执行公务,没空。他可能已经离开宾馆了。真是的,这事要传出去,我都成了什么人了!”我笑着说:“我可以给你作证。好了,拜托你把司机给我叫下来,就说我想找个人一起出去开心。”曹柳抱怨说:“你到底搞什么鬼?!”说着就把手机关了。
我在大厅外面等了一会,果然见到那个司机搓揉着眼睛出来了。他年纪不过二十四五岁,却长得一脸的横肉。我赶紧将他拉到暗处,笑着说:“小陈师傅,不好意思,今天没伺候好你,让你在宾馆里干熬着。现在月黑风高,咱们一起去凉快凉快。”说着,我掏出十张票子,塞到他的手里。司机本来是黑着脸的,一见到票子,脸色一下子就放松了。他搓着鼻子不好意思地说:“秦记,你真够意思!你就别喊我师傅了,就叫我小吴吧。咱们谁跟谁啊!”
十分钟后,我把小吴放在“绿风温泉”外面,答应明天早上回来接他,然后就开着他的“老奔”上医院去了。
18 我来到医院大门口时,那里的大铁门已经关上了,门卫正趴在门房的办公桌上微笑着打瞌睡,闪亮的口水流露出他的梦境的吸引力。
我心想,我和杨石到太平间去,是要运走郑小寒的尸体的,说得难听一点,应该是偷走尸体。虽说我们要做的多少算是一桩善事,但这事要是让公安局和死者家属知道了,少说也得判上几年刑。
我正在门口逡巡间,只见杨石远远地走来了。她让我把车子开到医院的侧门去,那里离太平间只有十来步远,平时少有人在那里走动。
我们来到边门附近,这里阴暗芜乱,充满垃圾的臭味。围墙那里有一扇小门,只是虚掩着,原来杨石已经到里面把它打开了。我心里暗暗为杨石的胆量感到吃惊,看她的脸色,全然是一付神定气闲的样子,眼镜片后的眼神既冷漠又泛着咄咄逼人的寒光。我们到了太平间外面,只见窗口处透着昏黄的灯光。我想起几个小时前来到这里的情景,心有余悸,顿时觉得口舌干燥。杨石说:“麻子,你进去把尸床推出来,我在这里盯着。你手脚麻利些,胆子大点,得拿出点样子来,别耽搁了时间。过会我们还要到墓地去!”我忍不住问说:“杨石,这尸体我们非要偷运走不可吗?这可是吃力不讨好的事!照我说,我们还是先去办正事吧。”杨石冷冷地说:“谁说这就不是正事了?好了,拿起精神来。死人有什么好怕的?!
”我嘟囔着说:“要知道这样,我刚才还得再去喝上几口烈性酒。
现在酒劲过去,有些头晕。”
我屏住呼吸,推门进了太平间,下意识地先朝停尸床底下探了探头,看看有没有不速之客,然后走到郑小寒的尸床前,翻起覆盖着她的脸部的床单一角看了看。只见她的脸上似乎正泛着笑容,表情栩栩如生,不像几个小时前见到的那么阴森可怖。我想可能是上次来的时候,心情过于恐怖,因此产生了错觉。实际上,这时候的她的模样,才和我怀里照片上的那个她神形兼似。她的紧闭着的眼睛,又让我想起了一个熟悉的女人。
我匆匆忙忙地将尸床推出了太平间,按照杨石的吩咐,费尽全力地将她抱上了后车座。尸体搁在胸前的时候,僵硬的头部和双腿一颤一抖的,我暗地里给自己壮胆说,反正就当是做了一桩善事,功德无量,而且死者又是烈士,她的英魂应该是不会缠上我的!至于搬运尸体这种不体面的事,说起来也没有什么大不了的。听说沿海一带偷渡到日本去打黑工的,就经常靠给人家背尸体赚取外快,有时要从十几二十层高的楼房上背着尸体,一口气奔到楼下的运尸车边,中间连歇一下脚都不行。有钱能使人背鬼。
我安放好尸体,再把停尸床推回太平间出来,身上已经是臭汗淋漓了。我抖抖索索地掏出一支烟点着,想歇一下。杨石说:“麻子,现在还不是歇息的时候,此处不可久留。我们得赶紧将死者送到墓地去,将她埋了。不然只怕到时候死者的魂魄不能回到她的肉身上,就成了野鬼了!”我吓了一跳说:“这么说,现在死者的阴魂还在四处飘荡?那么她要是知道了我们偷走了她的肉身,还不是要跟我们过不去?”杨石笑说:“我们这是在替她做好事,她不会怪罪的。”
我上了车,踩动油门说:“但愿如此!以前我读《阅微草堂笔记》时,看到里边有一篇故事写到,人死了之后灵魂脱壳,要在身体外飘荡上一两天,这时最忌猫呀乌鸦的什么在尸体周围出没,不然会出现僵尸现象等等怪象。不知道是不是真有这么回事?!”杨石笑说:“书上既然这么写了,那就很有可能有这回事。你想,纪昀读书无数,见多识广,总不会无端地在装神弄鬼吧!”
这话说得我脊梁骨凉飕飕的。我尽量不去想车座背后的尸体。
杨石坐在我的身边,她的神色出奇的冷静,紧闭着的嘴角让人不可捉摸。我问她说,我们要到哪个墓地去?杨石说:“先过了沙溪大桥,然后在刚才的那个发廊前停下,我要先给郑小寒擦洗一下身子。”
十分钟后,车子来到发廊前。杨石到屋里拎了一包衣服,拿了两条毛巾,然后让我提了一桶