按键盘上方向键 ← 或 → 可快速上下翻页,按键盘上的 Enter 键可回到本书目录页,按键盘上方向键 ↑ 可回到本页顶部!
————未阅读完?加入书签已便下次继续阅读!
鸽子端起一听仰起脖子一饮而尽。我看见鸽子领口开得很低,外国影星那样露出的
乳沟像两块屁般那样挤得很紧。
上头想吸引外资,给我提供了十万元无息贷款。鸽子说她外婆在美国旧金山有
七千万美元的巨额家产。鸽子说她外婆不久前来信说家人在一次旅行中因飞机失事
遇难,外婆感到非常孤独,信中提出两点希望,一是希望鸽子作为惟一合法继承人
去美国继承全部家产,相机发展事业;二是如果鸽子不愿去美国那么外婆决定出卖
家产落叶归根。鸽子怕我不相信,掏出几封美国来信给我看。
我注意到那几封信从里到外全是用电脑打的字,这信不知给多少人看过,折叠
处都快要破了。我问鸽子,你是打算去美国呢还是希望外婆落叶归根?
鸽子朝我抛了一个媚眼,说,我很想听听你的意见呢!
我说我的意见对你重要吗?鸽子说,不管重要不重要,你猜猜我是怎么想的吧。
我说,要是我的话,我肯定去美国。
你猜对了,我决定去美国。鸽子得意地说,外婆说了,出国护照由外婆在那边
办,外婆还说手续办起来没那么快要她耐心等待,外婆不反对她开店,但不必太注
重是否挣钱,能够长点儿见识就行了。鸽子说她英语也暂时放下了,过去后外婆说
了会送她上专门的语言学校学习标准的美国英语,免得在中国把基础打坏了以后矫
正起来费力。
有个领班模样的女人对几个穿红制服的小姐指手画脚,不时翻开衬衣搬起两个
重重压在肚皮上的肥奶,旁若无人地搔着下面一片发红的痱子。我认出她是处女的
老婆。我问鸽子怎么没见着处女和大瓦。
鸽子指指占去四面墙壁的巨大书架,说处女到各出版社直接联系进书业务去了。
走近看我发现全是市场上卖不动的滞销诗集或小说。我问鸽子这样干就不怕赔
本吗。
鸽子满不在乎地说,赔也赔不到哪里去,店里财务由处女总管,她只是个挂名
的老板,和大伙闹着玩儿罢了。鸽子说,压抑久了目前只图活得痛快点儿。
我问大瓦到哪里去了。鸽子装着没听清问我说谁。我又说了一遍。鸽子仍不理
会,摸出一支筷子粗的香烟叼上,把桌子上的打火机推到我面前。她回避问题还想
我给她点烟呢,我望着打火机不想动。鸽子没趣地拿起打火机自己点燃香烟朝我脸
上吐了一口,说,你缺少绅士风度!然后说大瓦也进货去了,去的是深圳、广州一
带。瞟了我几眼又说,我不过以侨属的名义帮他们二人贷到几笔款而已,没别的关
系,如果是认真做生意我还会不让你加入进来,可我这是闹着玩儿。
我知道我跟鸽子之间不可能有戏了,心里剩下某种古里古怪的感受,我说,你
要当心,否则会吃亏的。鸽子说,吃亏?我有什么亏可吃?你是不是想说有人会占
我的便宜?我才不在乎呢,反正在国内的时间不多了,不要天长地久,只图即时拥
有。说完又得意地瞟了我一眼。
走出包厢,大厅里客人多了,外面的天色也黑了下来。鸽子边走边说,我要学
会适应快节奏的现代生活,你也别指望一碗茶喝一天了。不用琢磨我就知道鸽子这
话是什么意思。果然鸽子又说,你别那么认真好不好?你就不能像别人那样放松自
己?虽然我不敢说我将来会嫁给你,但是我在国内还有些日子呢!
我说,你希望我怎么样呢,如果我是个好人我现在就该走了;如果我做个坏人,
是你的希望吗?你不让我加入你们的生意,你不正是这样想的吗?
那你干嘛来找我?鸽子说,这说明你现在也不想做个坚定的好人是不是?你懂
不懂现代生活?就是少动脑筋,多动身体!
我说,这是大瓦向你灌输的吧,你进步可真快呀。鸽子说你别管是谁,反正我
觉得受用就行了。
最后我说那就这样吧,再见了。
鸽子一把抓住我的手说,今天你别走,我有件东西给你。
我说我必须走,什么东西也不要你的。
鸽子坚持说,非得给你不可,否则我总觉得欠了你什么似的。
我猜得着她要给我什么,就说,我绝对不会要的,何必临分手时还要让我矮你
一截?
鸽子叫起来,你就想到你自己,根本不考虑我的感受。就算请你帮助我与你一
刀两断,今后彻底忘掉你,行吗?你不总是说你是个高尚的人吗?怎么这点亏都吃
不起了?
这话真的让我进退两难,我无奈地笑笑,只好牺牲自己成全她了。
鸽子说,没话可说了吧,那就跟我走。
钻进一辆的士,驶过一片繁华的夜市,然后下车跟着鸽子走进一家星级宾馆。
大厅里灯火辉煌,黑色大理石地面光可鉴人,三个打扮入时的年轻女人在镜面
似的地面上荡来荡去。接着走进电梯穿过长长的过廊,走进一个豪华套间,鸽子把
门反扣上。
我发现套间内有卧室会客室,还有书房以及宽大的半月形阳台,室内许多陈设
我以前连见都没见过,比如从意大利进口的可以冲浪按摩的大浴缸,和自动冲洗、
烘干的马桶等等。我猜这种地方一晚少说也要花掉上千元。
我就长住在这儿,鸽子说,开支由他们到店里结算。鸽子让我随便坐哪儿。她
一会儿到这里翻翻一会儿拉拉那个抽屉,就像回到了自己家里。鸽子把挂衣服的橱
柜翻得一塌糊涂,最后从双人席梦思的枕头底下找出一张早就写好了字的纸条。鸽
子把这张纸条交给我,说,这点钱送给你。原来是张一万元人民币的支票。鸽子说
我知道你仇恨经商做生意所以开店没有邀你参加,再说大瓦和处女都说你这人不好
合作。我摇摇头说这钱我不能要。拿着拿着,鸽子说,我外婆至今又没有寄一分钱
给我,你别嫌少,我知道你想当个真正的作家,你用这点钱到北京或者上海先读几
年书,把底子打厚点儿,以后到了那边我会继续支持你的。我说我不打算当什么鸡
巴作家了。鸽子笑笑说,那你随便用它做点什么。我说我什么也不想做了。鸽子说
你拿着嘛拿着嘛。你再说我就把它撕了!不知怎么我突然大叫起来。鸽子笑道,你
撕吧,我得洗个澡了。
浴室里响起哗拉哗拉的水声。有一阵子,我望着鸽子签名的支票发呆,名字虽
说写得歪歪扭扭,但对一个不满十七岁的姑娘来说,一万元也算得大手笔了。
把睡衣递给我!鸽子从浴室门缝里探出一张笑脸。我朝宽大的席梦思上扫了一
眼,那里真有一件白睡衣,但我根本没有动弹的意思。
喊了几遍见我没有反应,鸽子说,那你闭上眼睛我就这样出来。说着真的光着
屁股快步走出浴室走向席梦思,一边走一边叫唤你快闭上眼睛你不可以看的。我却
在心里狠狠地说,你这暴发户你这假洋鬼子,鬼才给你闭上眼睛哩!
鸽子伸手去拿席梦思上的睡衣,我突然像恶狼似地冲上去,一把夺过来然后回
到沙发上重重地坐下。鸽子愣了好一阵,然后光着屁股站在一丈开外用背对着我,
没擦干的水从背脊流往屁股再流到大腿,最后滴滴嗒嗒地掉在红地毯上,很快打湿
了一片。
我等着她过来向我讨,可是鸽子只回头望了一眼,依然转过脸去站着一动不动。
没有多想什么,我把睡衣卷成一团使劲扔到远远的墙角,打算看她光着屁股跑
过去捡。
可是很久很久,鸽子还是站着一动不动。卧室里安静得让人想大声叫喊。天花
板上那盏浅蓝色的圆形顶灯发出轻微的响声,猛地让我想起某个月色朦胧的夜晚,
我好害怕我好害怕接着就有一个女孩子往我的怀里钻……我一下子变得温柔多情起
来。
鸽子还那样站着,我发现她这时低着头双手捂着脸,两只肩膀颤动了一下,接
着更快地颤动起来……我的眼眶忽然变得潮湿了,我觉得自己的心已经软得不能再
软。正当我准备直身去捡回那件睡衣的时候,听见鸽子发出一阵再也抑制不住的笑
声!
鸽子笑着转过身来,脸上没有委屈更无羞色。她收敛笑容慢慢向我走近,相隔
一米时,鸽子站住,右脚跨前半步,脚跟抵着脚尖,两条浑圆的大腿交叉合拢互相
挤压着,小腹不时朝前挺一下,朝前挺一下,站得充满色情充满淫荡。
我呆若木鸡。
像一头刨