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提醒我。
糟糕,自己什么时候把照相机的后盖打开了,一筒胶卷有一半扯出在外曝了光,
天呐,那是昨天在慕田峪长城拍的。
我心痛不已地拍着自己的脑袋,比左贵花她们光着身子被老外瞧着还难受十倍。
左贵花和邓小珍吃吃地笑了笑,好像她们找到了心理平衡点。
真真假假
2000年8月7日
“今天是胜利大逃亡呀。”
林雨红这样形容陈家梅、左贵花、邓小珍等三个西部女模特。当然,这是在我
们登上前往北京的空调大巴车后,她们三人坐在车厢后面,而我们七个人坐在车厢
最前面时说的话。
“叫她们去拍照时走路慢得怕踩死地下的蚂蚁,脱衣服时难过得像死了爹娘似
的,你看今天,走起路来风一样快,不是我说他们西部人,这样的意识还怎样去搞
大开发?朱老师你不知道,昨天下午在宾馆她们还把你用做道具的漂亮酒壶。帽子,
还有照明的电池灯什么的一古脑装进了左贵花的袋子,肯定是拿回家里用啦,能贪
就贪。”
林雨红像放机关枪似的说个不停,她至今还念念不忘在进北京的列车上,左贵
花一碗滚烫的面泼在她身上的情景:“也不跟我说声对不起,要是在广州我非叫人
把她揍一顿。暧,朱老师,这也是看在你的面子上我才忍了。”
“这么说我还欠你一份人情啦?”
“那不是怎的,你得请吃饭,大大一餐。”
“算了,我看说这些没用,我们今天到北京还得加强警惕。”张永成看看后面
的动静,神秘兮兮地对我们继续说:“早上小刘退房时我也跟着去了总台,你们猜
她们房间的电话费是多少,120 多元呐,才三个晚上就打了这么多电话干什么,肯
定是跟她们的什么鸟经纪人老胡通电话,我怕的是到北京后三个女的知道我们住在
那个宾馆招待所,她们上火车前一个电话打给老胡,老胡再拨个长途报警说我们拍
黄色照片,公安按他提供的线索一下就找到我们啦,那时我们就给他们害苦了。”
张永成阴沉着脸,像霜打的茄子似的。
“那可怎么办?”文军、文超异口同声地问,马金兰也紧张了起来:“朱老师,
你快想个办法吧。”
“我想今天咱们不能让那三个女的知道我们住的地方,让朱老师给她们买今天
下午或晚上的火车票,小刘亲自送她们上火车,如果买不到票的话就把票钱和今晚
的住宿费发给她们,让她们自个儿去解决。”
张永成把他的“计谋”说了出来。
“你这小子真有两下,我还真已不得她们马上从我面前消失呢。”林雨红对这
主意十分赞同,“她们说没有身份证,最好晚上公安查查房先把她们逮起来。”
我摇摇头,凭感觉我认为她们三个不会那么做,但老胡却难说,他下火车时那
双狡猾的眼睛又在我面前晃动了起来,人心难测不可不防,这次活动的照片是心血
结晶,可不能让它们毁于一旦。可我在合同上也注明带她们到北京游览一天,大丈
夫不能说话不算数失信于人,再说陈家梅她们三个人初到北京人生地个熟,如果甩
开她们万一出了什么事怎么办,何况三人身上还有我等会儿发给她们的几千元工资。
“朱老师,今天怎么安排?”刘荣问。
“这样吧,到北京后你带林雨红、马金兰和小文他们三个到东单煤炭部的那间
招待所登记住宿。,我带她们三人到北京火车站买火车票,买到今晚的就让她们回
去,买不到就让她们在火车站附近的宾馆招待所住一晚,买到火车票后我们到东单
长安街离天安门不远的北京饭店门口会合,一起游览一起吃饭,她们上火车你送送
她们,另外小文他们的车票我一起购买,他们明天走。”
8 点30分,大巴车驶进终点站—一北京东直门长途汽车站。
刘荣照例扛起林雨红的大皮箱,背着我的相机袋,我们的兵器没有扔掉,因为
还要到司马台长城拍摄呢。林雨红的另一只大旅行袋则被文军挎着,其他人各自拿
好自己的东西下车,我发的红帽子每人仍戴着,格外地显眼。
“朱老师,找到住的招待所后我请假跟小刘出去一趟。”
林雨红在拦的士前对我说。
“什么事?”
“哎呀,你是怎么当‘团长’的,连小刘明天过生日都不知道,我和小刘去订
个生日蛋糕。”
“应该贺一贺。”
我拦了一辆桑塔纳出租小车,让陈家梅她们三个坐后排,自己坐在前头,对司
机说了声“北京站”。
没想到旅游旺季在北京站这么容易买票。旅客不多,每个售票窗最多只站了五
个人,这与广州站黑压压一片的排行队伍成鲜明的对比。而且车站的治安格外的好,
戴着公安字样臂章的警察,不时地在车站大门口和售票窗前巡查,还热情地为不少
旅客指点迷津,炒票的“黄牛党”也极少见。不像在广州站一进广场就陷入“包围
圈”。
今天所发往那个西部省会的旅客列车都告“客满”,连站位都买不到更别说我
答应好她们的卧铺,连第二三天的票也都卖完了,陈家梅、左贵花站在售票窗前听
我—一询问售票员,而售票员一声一声的“没有”,让我没了主意,也扑灭了她们
眼里希望的光芒。
“朱老师,俺们找旅店住吧,很多旅店都有订火车票的。”
火车站对面有一间铁路招待所,代买火车票几个大字吸引了三个女模特的目光,
房价特优几个字则引得我心动。
“朱老师,俺们到那住吧。”陈家梅指着那家招待所对我说。
我突然怀念起“黄牛党”的好处来了,要是他们能突然出现在面前哪怕每张票
多付100 元的“排队费”我也心甘情愿。
“身份证。”
招待所负责住宿登记的总台小姐对陈家梅她们三个喊道。
陈家梅下意识地把手袋往胸前一移,拉链一拉,手伸进去的那一瞬间突然火烧
似的把手伸了出来。三个女模特的目光碰在一起,一丝苦笑不经意地挂在她们的嘴
角上。
我装做没看见,心里却一阵悲哀,当人体模特难呀,陈家梅她们三人内心的酸
甜苦辣在那一瞬间都毫不保留地表露了出来,为了这个职业,为了挣得那一点养家
糊口的钱,她们心里一千个不愿意,一万个不愿意,而又无可奈何地在学生面前袒
露出身体。她们三人完全没有电视、小说、杂志上所描绘的人体模特儿为了艺术,
为了使画家登上那高尚的殿堂,为国争光而勇于献身的思想,她们的境界永远达不
到那一步,纯纯粹粹是为了生活。那种勇为艺术献身的美丽肥皂泡在进入商品经济、
电子商务的21世纪也许永远、永远地消失了,她们还得千方百计地掩饰自己保护自
己,那种用心良苦真是匪夷所思,我不由地产生这种感慨,在中国这种特定的国情
中,人体模特儿有一种心理失贞的障碍,对待现实生活如一位不幸失身的少女谈恋
爱,在心仪的男友面前欲爱却怕,越怕越爱。
“用我的身份证行吗?”
我主动在总台小姐面前出示自己的身份证。
“不行,咱北京在这方面管得特严,谁登记出了事谁负责。咱可没这个胆。”
三个女模特一脸失望。
“这样吧,我们到火车站去,到售票窗再看看有没有过路车票买。”
三个人只好提着行李又跟着我回到了北京火车站。
“今晚6 点10分的站票,买不?”
面对售票员的询问,陈家梅她们三个人终于下定了决心“买!”
第一次踏足天安门广场,林雨红和马金兰像两只快乐的小鸟,一会儿飞到人民
英雄纪念碑旁,一会儿飞到主席纪念堂边的雕像下,一会又飞到广场前高高飘扬的
国旗下,嘱咐拿照相机的刘荣:“我们就站在那个来回走动的武警帅哥要走的地方,
待他走到我们身边时赶快按快门,以后把这张相片寄给国旗班,让他们知道有两个
靓妹想念他。”
文军、文超和张永成一次一次地让今天负责照相的刘荣帮他们拍纪念照,陈家
梅她们三人也很开心,毕竟能到首都游玩的机会对他们来说是很少很少,三筒柯达
胶卷很快就“咔”用光了,但这8 个人始终不肯合照一张,对我来说意