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能节约一两升油。
我们今天去的长城是我在公路行车途中发现的。在敦煌往北走20公里外,那是
一段很残的汉长城,残得只剩下一些土墩子和几段没首没尾的城体,其实长城并不
是真的“西止嘉峪关”。敦煌的长城为汉代所筑,秦朝后就有它了,为公元前206
年至公元前23年,就是说足有2000年历史了。它的筑法也很特别,一层石灰土一层
芦苇席,至今芦苇席还没腐,这样的长城全国唯敦煌独有。
由于敦煌在开国际会议,有些路段执行封闭,出租车绕了一个大弯才出城。在
车厢内,与纪人老胡同一个房间的张永成向我讲述了昨晚老胡的一些反常情况:昨
天吃晚饭前我就突然发现他不对劲,一副垂头丧气的样子,好像有什么心事,他每
餐饭都要喝一瓶啤酒,可昨晚他没喝,12点钟又去了他表妹的房间,回来后对我说
:“你们广东人太不够义气太狡猾了,跟我玩起过河拆桥的把戏来。”我问他过什
么河拆什么桥,他却不告诉我,一个劲地后悔来之前不跟你多讲高价钱,而且要付
清全部工资才来,说那时看你好像很软很好说话,没想到你一出他们省就硬起来。
我与刘荣相视一笑。
在中国做人体摄影师首先要是个谋略师,光有胆量和摄影技术还不行,这是中
国的国情。
太阳快要出来了,我叫司机停车,刘荣将摄影包和装录像机的袋子提下来,文
军、文超和张永成也都下车,准备拍摄和观看西部日出。在27日,也就是从武威乘
出租中巴赶往嘉峪关那天,我在傍晚也是叫司机停车,拍摄了一段十分壮观有西部
特色的日落奇观。
太阳很红,可以说是血色的,不像我们在东部所常见的金色或淡红。升的速度
开始很慢,好像它要冲破很多阻拦并进行一番殊死搏斗才能冲出重围似的,但最后
一跳很坚决,充满自信,大地被它自信的光芒照耀着,开始出现生机,这生机首先
来自野外野鸟的啼叫。
人活着,是否也要那么自信,那么坚决?
当然,如果自己有辆车就好了,让模特们与太阳拥抱,去感受生命感受人生,
而不是像80年代中国第一张获奖的人体作品那样,后期制作加上一个太阳,而且,
有争议说是从外国摄影杂志上翻拍的。
目的地到了,司机将车停在路边。由于是男司机,所以昨天我没有像在嘉峪关
那样告诉他我们拍的是人体,我告诉他我们拍的是广告,而今天确是要拍一个广告,
一个朋友托拍的矿泉水广告,他把一叠标签纸给我,让我随便找什么矿泉水瓶子往
上一套就行了。
尽管是盛夏,但西部的早晨却十分地冷,而且像南方的霜冻一样,地面硬硬地
结了一层白白的霜。
走了20分钟的路,我选择了有一堵很大的城墙,这儿看不到公路,司机自然也
看不到我们。
“朱老师,今天怎么演?”
文军、文超两兄弟问。
“这回你们没带电工胶布了吧?”我想起在宁夏中卫他们第一次上镜时,文超
偷偷地往脸上贴块胶布充“痣”。
文超不好意思地笑了笑。
“张永成,你先拍吧,你看到那块大土墩了吧?你跳上去,侧顺着阳光站着做
动作。”
“做什么动作?”
“你自己发挥吧,爱怎么做就怎么做,只要我看不到你的‘毛毛虫’就行。”
“毛毛虫”是张永成的‘专用语“,听我这一说他也有点窘。
因为全是男的,因此也不必布置“警戒线”。我叫他快点脱衣服,自己也很快
地把三台照相机拿出来,并用全自动的测光仪测光。
第一个“姿势”张永成背着我双脚交义站着,双手叉腰,挺胸抬头,目光直视
前方,此时阳光还不太强烈,为他的身体镀了一层淡金色,白云被吹成一丝一丝的,
而且在他的头顶聚拢,天又格外地蓝。
“棒,棒呆了。”
透过取景框看到这一个不可重复的“绝景”,我不由地大声叫好并第一次不惜
胶卷地频频按动快门。我拍照不同那些专业摄影师,他们对着一个点,用一个不换
的角度一下就拍几筒胶卷,然后从这几十、几百张照片中挑选满意的,成本之高可
想而知。当然碰到一张获全国金奖也物有所值,我从来没有用过这种“扫射”、
“狂射”的手段,大多是一张一张的“点射”打成功率,但今天碰到这样天人合一
的绝景当然也得不惜弹药了。
第二个“姿势”虽然没有第一个动作那么棒,但它的光影很特别,因为我换了
一个摄影角度,半顺着光。金色的阳光照在张永成的身体后把他的身影投射在不远
处的墙体上,这样一来既有模特造形又有他的身影,二者之间分成两个画面,这种
人为的巧合却没有一丝人为的痕迹。
在中国所发表的人体摄影作品中,99%都是女性人体,其实男性人体也独具魁
力。人体美也是力的美,西方的雕塑名作《海格力斯》、《掷铁饼者》和《大卫》,
还有绘画如《创世纪》等,人物形象均是体魄雄健、神态严峻。刚毅、坚强,充满
英雄气概,全身每一块肌肉都充分展示了生命的力量。在我们长城人体摄影中,男
性的照片也许很少,但我却尽力去体验每一个角度,每一种形体,每一个表现方式。
张永成的形体在二个男模特中是最佳的,他个子不是很高甚至有点矮的感觉,
但他的形体精瘦,肌肉虽不是很发达,但有校有角也很结实,四肢均匀,线条很流
畅,有东方男性的特点。
“老张,如果你到美院去当模特,那几个动作一亮相,一定会惊呆所有的女学
生。”
我开玩笑地对张永成说。
没想到文军和文超两兄弟却接过了话题,文超说:“朱老师,跟你说实在的,
我们三个男的形体比你在省会带的三个什么西部女子强,朱老师呀,你的眼光不行
哩。”
“你怎么知道她们不行,你看过她们的裸体?”
两兄弟得意地笑了。正在做动作的张永成说:“朱老师,在中卫沙漠我们演完
后我是一个人回去龙宫看守出租车和司机的,他们俩躲在一个林子里看你拍女模特
哩。”
“她们太瘦了,朱老师,特别是那两个叫小陈小邓的女模特,腿又这么细没有
肉似的,在我们老家呀给人当婆娘都不及格。”
文军两手比比划划地说。
我放下相机,用眼睛盯着他俩一会,又对刘荣说:“你怎么搞的,当‘哨兵’
连这个情况也没发现?”
刘荣笑了笑:“发现了,但我想只要他们不捣乱就行,朱老师你不是常说男人
嘛,要风流而不下流。”
三个男模特笑了,我认真地对他们说:“这件事你们千万不要说出去,要是老
胡知道了又会闹意见。”
“还有,扣你们每人100 元工资!”
“别,千万别,下次我们不敢了。”
文超有点不高兴了。
“那就罚你们多拍一个小时。”
回到敦煌,我看看表已是9 点30分了,敦煌的拍摄任务已经完成,按事先编排
活动计划我们将搭乘11点由敦煌汽车客运站开往嘉峪关市的长途客车,到嘉峪关市
后马不停蹄地赶往火车站,搭乘18点10分由玉门关市发往省会兰州的旅游列车,这
样明天早上8 点多到达兰州,然后从兰州搭乘火车前往北京,拍摄东部长城人体。
如此日夜兼程的赶车对模特来说是十分艰苦的,文氏兄弟、张永成这些连续几
年经历过广东民工春运大潮的人都摇头。
“朱老师,找不到阿红、阿兰她们。”
吃早餐时,刘荣领着大家走进餐厅,他有点着急地对我说。
我拨打林雨红的手机,对方显示收不到信号。
“你们知道她俩去哪了吗?”我问陈家梅、左贵花。
两人摇摇头。
“朱老师,昨天阿红跟我打听过怎么去莫高窟,她们会不会到那里去了?”刘
荣告诉我。
一定是到那里去了。我想起在广州与林雨红签约时,她曾说过莫高窟是她人生
中必去的地方。她小时候接触过父母的一些朋友,他们当中很多是文化人,其中有
搞敦煌研究的,送给她家好几本很厚的敦煌照片集和文史资料,使她从小就对敦煌
产生浓厚的兴趣,这次长城人体拍摄她也是听张强说要到甘肃敦煌才不假思索地报
名的,当然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