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那警察不由地感叹道:“广东人跟咱们西北人就不一样,活着多有层次、多有品味。”
我不知道他说的层次和品味指哪一方面,但他把我的身份证和会员证还了给我。
“有种,有种。”
那部长拍了拍我的肩膀。
“没种还敢上长城拍人体?”这话刚到嘴边我又咽回去了,部长从办公桌里拿
出一张什么卡片给我。
“这是我们酒店只有部长才有的优惠卡,住宿五折、餐厅八折,送给你吧。朱
先生,欢迎你常来我们酒店住,对了,有好照片的话送我们几张、”
“一定一定。”
提着录像机袋子回房间时在分台碰见了那位服务员老大姐,她看了看我有点不
好意思地说:“对不起,小伙子,我把你误会成贩卖妇女的人贩子啦,原来你是搞
艺术的,不过咱们这城里还真不少人贩子,上个月还让公安给‘崩’了几个呢。”
“放心,大姐,挨枪子的事咱还没胆做。”我用半生不熟的当地方言回应她。
当我把这件事告诉刘荣和全体模特时,大伙全乐了,我告诉他们,以后有人问
起我们是干嘛的时候就说是拍广告或电视片的。
“对,拍广告的!”
刘荣、文超和张永成他们举着刚买回来的刀剑一本正经地重复。
“开镜”第一天
20O0年7月26日,晴
早上5 点30分,急驰了一夜的列车如同车上整夜难眠的旅客一样,满脸倦容地
停靠在宁夏自治区中卫火车站。车厢广播适时地提醒仍带睡意的旅客不要忘记拿自
己的行李,广播过后,果然有两个“大头虾”(粗心人)急急忙忙地往回挤。我赶
紧叫大家检查一下各自的东西是否带齐,并吩咐他们戴上我发给每人一顶的红色遮
阳帽,这样便于识别和联系。
昨夜我们是怎么熬过来的呢,三个被我称为“西部模特”的陈家梅、左贵花、
邓小珍与他们的经纪人老胡在打扑克,为了增加刺激驱赶睡意,竟然小赌起来,钱
不敢摆出来,只得拿几张纸片记数,快4 点钟时清理“战场”居然是那不爱说话的
邓小珍小胜。三个男模特是经历过多次春运考验的民工,在这拥挤的车厢中你靠着
我,我挨着你居然能进入梦乡,但火车每停一站他们便又多一次“梦醒时分”的机
会。我和刘荣、林雨红、马金兰四人正好是对面座位,便天南海北的一直聊到终点
站。
出站台的时候我发现经纪人老胡与陈家梅和左贵花嘀嘀咕咕,并不时地盯着我
和刘荣,心不由地打一个问号,老胡会不会使坏?万——一个不留神让他们开溜了
的话,不仅长城人体拍摄计划受影响,损失的还有我的预付款呀,我悄悄地向三个
男模特说:“监视这四个人的任务从现在起交给你们了,他们有什么不好的举动要
第一时间向我报告。”
“保证完成任务。”
张永成用湖南方言向我说这句话,并且告诉我他从见到老胡起就感到他有点不
对劲,盯梢行动在他们昨天下午刚到火车站候车时就不动声色地开始了。
由于天刚亮,车站广场停的出租车很少,等了半个小时后才有几辆送人的“面
的”驶来,我和刘荣上去跟司机讲价,到古长城“四方堆”的价钱,6 月份来时司
机非80元不可,而现在见我们这么熟悉地形和里程,便以每辆车40元成交,还答应
在目的地等我们3 个小时。司机是两个30多岁的汉子,其中一个有点疑惑地问:
“四方堆只不过是沙漠中的一个残旧烽火台,没什么好玩的,我带你们先到沙坡头
风景区吧,靠着黄河边,有滑沙溜索,还能乘羊皮筏子漂流,好玩得很呐。”
“没看到我们带的二胡和兵器吗?我们是拍电视广告的。”
我故作神秘地这样告诉司机。
他们两人看看三个“土打扮”的西部女模特,又瞧瞧两位“洋装束”的南方姑
娘,有点不相信地摇了摇头,但看到我和刘荣背的摄影包和文超拿的大三脚架,又
都相信了。
在中卫的重点文物保护单位高庙附近吃完早餐后,两辆红色“面的”一前一后
地离开市区拐人乡间小路,路两旁一边是刚刚收割了的庄稼地,小麦的秆子一捆捆
堆放得十分整齐,一边是较为杂乱的村庄,不时有三五成群的羊儿从路边突然穿越
小路,害得司机好几次急刹车来避让这些违反交通规则的“公民”。快到目的地时,
天空忽然出现一群群“哑、哑、哑”叫个不停的飞鸟,司机见我们很吃惊便说:
“那是野鸭子,以前让人打得快绝种了,这几年政府立法不让打,这不,越来越多
了。”
天很蓝,麻色的野鸭分群在空中滑翔,一会儿排成一行队伍,在“面的”前方
的空中呼叫掠过,一会儿在空中突然四散,如麻色的雨点布满长空,一会儿又俏皮
地转圈子,好像是一个个快乐的舞者。我急忙打开摄影包,用摄像机将这些自由自
在飞翔的鸟儿收人镜头。
这是长城拍人体进入实战阶段的第一个花絮镜头。
万里长城从陕西省的定边进入到宁夏区的盐池,转一个大弯经过青铜峡地区后
伸人中卫,这段长城有很长的岁月,是明朝在战国时期留下的旧长城上修复过来的
土夯长城。四百多年过去了,这段修复过的古长城在中卫已找不到完整的段落,只
有零散的烽火台和沙漠中土夯长城的旧基,就剩这些的旧基也已被沙漠中不断被风
扬起的沙子渐渐覆盖,偶尔才能找到一段又是被风掀开沙面露出的一小部分残址。
四方堆是中卫老百姓对长城烽火台的形容,它实际上是一个高高大大的土墩子,墩
的四面有很多类似枪眼的小洞,那是鸟巢,里面住着一种毛发乌黑、嘴和脚都是红
色的飞鸟,我拍长城人体的第一个点之所以选择在宁夏中卫,一是看中这段有特色
的茫茫沙海中的古长城残址和烽火台;二是由此进入甘肃后不用走回头路,拍完后
由兰州乘火车直上北京。
我让两个“面的”司机把车停在距拍摄点还有一公里的一个叫龙宫的古庙门口,
这儿是沙漠的边缘,车再也进不去。拍摄点是不能让司机到的,除了我和助手刘荣
及被拍的模特儿,其余人我安排在“警戒线”以外。今天先拍男的后拍女的,我叫
林雨红和马金兰盯着司机,千万不能让他们两人闯人“禁区”,然后刘荣背起摄影
包,文超扛着长戟、长剑和大刀,张永成背着装服装道具的袋子,五个人朝沙漠深
处的烽火台走去。
“朱老师,前面有人呢,是放羊的。”
走在最前面的文军停下脚步,向远方的烽火台指了指。
果然,烽火台的一侧聚拢着几十只羊,羊儿们正静静地趴在沙丘上小憩,一个
用红头巾包着头,只露出脸部的牧羊人不知是男是女。
“个把人怕啥,到那儿后叫他走开一会不就得了。”我不屑一顾地说。记得去
年在广州从化县一块河滩上拍人体时,几个小孩把满村子的人都引来了,他们隔着
河远远地观看,连村口开出租摩托车的“摩的”司机也兴奋地驾着车大呼大喊地说
来看“拍电视”,而今只有一个放羊的和一群羊,跟那次比起来真是小巫见大巫了。
牧羊人是个女的,二十来岁,圆圆的脸,面上有两地红红的颜色。我们刚到,
她便从地下站起来,羊鞭一甩,羊儿纷纷放开脚步向另一侧走去,牧羊女见到我们
后有点惊慌,走出一段路后还不时地回头看看。
别说女模特第一次拍照会有激烈的“思想斗争”,男模特们到了要脱衣服时也
是再三犹豫,拖拖拉拉的很不痛快。
“朱老师,你先把动作跟我们比试一下吧,等会脱了衣服你马上就可以拍了。”
张永成提出要求。
第一组镜头选择的是一块露出沙面的长城残基,残基很平整,是夯得十分坚硬
的黄土层,风已将上面的沙吹去,十分干净,而我的拍摄点在这块残基的下面,从
下往上仰拍,照片的题名已经想好,叫《策马自沙漠,长驱登塞垣》。
策马自然要有骑马的姿势,自我确立拍长城人体这个想法后,为了人体模特的
动作设计,专门看了很多期的中央电视台《舞蹈世界》,从舞蹈中发现一些美的动
作,其中一个舞蹈叫《野斑马》,今天三个男模特要做的动作正是我从舞蹈中克隆
过来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