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手中转,转呀转,像是绞我的心,唉……这是从未有过的事,想一个人会想得绞心的痛。
天哪!我真的爱上了那个冤家。
他是我表叔,这种相爱是不会有结果的,该怎么得了哇?
我昏昏沉沉的睡在床上,听到叫“外婆”,知道她来了,既高兴又恨她。她没见到我,扯话说是不是钓鱼去了,怎么河边没见人。姨母打气说你不理人家扯身就走,还好意思问。“我不是送豆腐来了嘛,就算是陪理。”只听母亲说,你走这几天他一直叫不舒服,关在房里头睡。她还未推开门便叫“细表叔”,我故意侧转身朝内,她又轻轻唤了一声,半个屁股坐到床沿,柔声软语对着我的背说,值得生这么大的气呀?我依然不动也不言语,她伸手推我臂膀:“真不理我哇?那好,我走,你爱生什么气你一个人生去。”其实她并没马上抽身,只是轻轻推我一下,侧转身,我立即顺手抓住她的手,转过身说“你好狠心……”
“不走能怎么着,你没听见那些烂舌头的话,就是吐口痰也能把人淹死。”
“怕什么嘛,噢?”
“你当然不怕,一走了之。我呢?你想过没有,要是嫁过去,不尽给人家捉把柄,就是不嫁人,我哪脸见人?”
那意思我懂,是想得到我的一句安心话,可我还没毕业,说了也不过是开张空头支票,所以不想说。她大概是感觉到我手上很热,连忙摸我额头,又摸摸她自己额头,大声说“你发痧了!”
姨母和母亲慌忙赶进来,都确定我是发痧。姨母在当地算是个有名的老“赤脚医生”,头昏脑热的她是手到病除,就连现代医学顽症个个医生恼头的淋巴结核,她也是十有八九能治好。母亲叫姨母给我刮痧,姨母笑笑说早交班了,母亲以为是哪个表嫂,她嘴一呶:“这个外孙女哇,从小就是个机灵鬼,偷着学。她有文化,学得快,一点就破,哪要我亲手教,看都看会了。”
有春桃给我刮痧,二位老人放心走了。
“整天关在屋里头,闷也闷出个三病二痛来。”
在我听来,有几多埋怨就有几分关情。“你不理我,别人见了又不认识,不睡觉做什么?”
“钓鱼哇。”
“还钓鱼呐……”想起跑掉的那条大鲤鱼,为她分神,本就难言,“你以为那条大鲤鱼还等着我去钓哇?”
她倒爽朗的笑起来,声如一串银铃,我听得悦耳,她收住笑说:“你真好玩,河湾里哪就只有一条大鲤鱼哇?”
“没人陪,一个人没意思。”我一心想着她,再无旁心钓鱼。
“你是皇帝老子呀,钓鱼还要有人陪!”
“你装佯是不是?不晓得我想你……”
“放老实点!再胡说八道就不给你刮痧。”她故意大声说,像警告我,又像是说给房门外的人听,之后揍到我耳边轻声细语讲,“说话也不注意点,这么大声,又不是聋子,怕别人听不见哪?”
我是个大嗓门,个个说我中气十足,最适合当老师。好女人都百依百顺,从不想去调教男人,但总能在最恰当的时候以最恰当方式提醒一二。说的在理,我既不是走上讲台,她也不是聋子,是所谓隔墙有耳,于是便乖乖地压低嗓音,面对面跟她说悄悄话。
“就是想你想病的。”我故意揍近她耳边说,那久欲一吻的白晰脸庞,离我是那么近,真想亲一口。
“我又不是祝英台。”梁祝故事在家乡一带广为流传,在我小的时候,过时过节搭台唱戏,特别是新年,总要唱个几天几夜,梁祝是必唱的,乡亲们看不厌,常看常新,也深入人心。
“在我心里你就是祝英台。”
“你就光长心不长脚哇?——又不隔河渡水。”
“我怕……”我想说怕见她爹妈,怕人笑话,却改口说,“我怕再晒起泡。”
“你躲绣房哪?”她嘎嘎笑得热烈如飞,“真是个大笑话,好个梁山伯突然变成了祝英台!”
要是真的就好,我们二个可以变成蝴蝶一起飞!看春桃那一脸向往,兴许本就是她的祈愿。
春桃还真有二下子。她先是用棉花蘸酒擦遍全身,再用手使劲抹,捋四肢,掐筋,并不用什么铜钱汤匙之类刮身子,说我细皮嫩肉的,晒伤刚刚好,哪经得起几刮。中医讲求辩证施治,她亦谙通其道,运用自如。
“除了我爹我弟,我还真没给别的男人刮过痧。这下好了,白给人把柄,不晓得又会编排出什么曲曲调调的戏文来。”她这话显然是说给我听,可我无法回答。
她掐过筋后,给我揉揉,说:“好些吧?”
“见到你我就好了一大半,再一闻到你身上的香味,就全好了。”
“尽说些不正经的。”她话声带恨,捶我一下,“哎哟……”我故意的叫,她嗤之以鼻说,“还大学生呐,狗屁!”
我能感觉到,她气恨我一说到正经话就邪了。
“真的,你身上是有股子香味。”
“胡说!我从来没擦过香水,哪来的香味?”
“你总听说过狐臭吧?那是人的汗臭。可有的人汗是香的。”
“真的呀?”她好奇,见我嬉皮笑脸的样子,又有些不信,迅速瞟了我一眼,有受骗上当的感觉,快人快语的说,“你骗人!”
那一眼神尽显狐媚,我为之神魂颠倒,眼珠子一转,“骗你是小狗!”我急忙争辩说,“你没听说古时有个姑娘,德化县的,名叫香玉,身上就有香味。”
“你是说港(河)那边的德化县,我怎么没听说过?”她半信半疑。
“上了书的,你哪听得到?”
“书?……哪本书上的?”
“聊斋呀!”我认真的说,“你没读过吧?”
她摇摇头:“那你讲给我听听。”她信真了。
“讲了你也不信。”我故意掉口味。
“你快讲嘛!”一副急不可耐的样子。我说好多年了,也记不太清楚,说不准就莫怪呵。我越是拖延她越催。
明朝万历年间,德化县有个姓白的书生,平时不看八股,尽读些奇奇怪怪的闲书,年年考秀才,年年落榜,家里也没钱补个员外郎,乡里人戏谑这种人叫“郎不郎,秀不秀”;给他讨个媳妇吧,到处托媒,就是没人愿意把女儿嫁给他。有的人就是不受点挫折不晓得自己吃几碗饭。白书生倍觉无颜,整日关在房里不出屋,面壁思过,从此发愤读书。为图清静,一个人搬到远离村子的一座破庙里,挑灯夜读,每每到深更半夜。此事很快传扬开了。香玉姑娘听说父母拒绝婚事的是这位白书生,认为父母亲太势利了,此人将来必有大出息,暗暗地帮助他,晚上偷偷给他送夜宵,陪他伴读。白书生自是感激,特别是她身上散发的香气,教他兴奋,读起书来格外的有精神,学业大有长进。日久生情,二人相亲相爱,私订终身。一天夜晚,香玉没来,他烦躁不安,书也读不进,觉也睡不着。半夜三更来了,他好高兴,一头钻进她怀里闻香……突然,他发觉不对,是狐臭,猛然推开,大声斥问:你是谁?来的那位小女子,是香玉的妹妹,人蛮老实,就把真情告诉他:中午姐妹二个在树林子里玩,姐姐遭人暗害,受了点伤,怕他一个人寂寞,叫她来陪。白书生是个很讲情义的人,听说香玉受伤,一定要亲自去探望;立即翻身起床,提上灯笼,叫小妹子前面带路,走着走着,他发现小妹子屁股后面有个大尾巴……
“好哇,你也编排我,你这个没良心的,还搭上我妹妹,看我怎么收拾你!”狠狠地拧了我一把。
什么香玉,其实我是瞎扯说着玩儿的,一时催的我只好把聊斋上看到的故事借来现编。春桃绝顶聪明,一下就识破了。我无意狡辩,极认真的说:“故事是编的,汗香是真的,不信,你脱衣服自己闻闻。有的女孩子腋下狐臭,臭味难当,你非常特殊,身上的汗是芬芳的香。”
“我不听。”她扭过身子,“再不正经我就不理你。”
她似乎真有点生气,样子越法的可爱,我逗她说:“狗走窝你总见过吧?那么多公狗赶来围着母狗,到哪跟到哪,不晓得是什么缘故吧,生物学家说,那是发情期母狗身上发出的特别气味……”
“还瞎编哪,狗骨头作痒是不是?”又拧了我一把,下手很重,疼的我叫妈,求饶,认真地跟她说:“我哪会瞎编,是外国人研究出来的,说是女人体内有种雌二醇素,有的女孩子特别丰富,青春旺盛时期就会产生出体香,特别是见到心爱的人便滋生焕发出来。相传乾隆皇帝有个香妃,新疆维吾尔人,身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