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她一阵狂风的冲过来,指着我的鼻子说:“那你就得保证不能跟别的女人乱来,尤其是那个狐狸精。”
我跟仲华说:“你看看……”意思是她还是想拿根绳索捆绑我,连最基本的信任都没有,还谈什么夫妻?或许叶老师说的对,离婚不是坏事。故意激她说:“你不是派人盯梢嘛!直话告诉你,刚才我们一起碰杯,庆祝,开怀痛饮,碰杯的照片大概一会儿有人给你送到。”
她倒不闹,直要仲华评理。仲华对她说,大嫂,你这也信哪?他是故意编排气你的。你也不冷静想想,就二个多小时,连约会碰头的时间都没有?
我说是真的,喝的是五加皮,不信你到小馆子去问。
她怒不可遏,横冲过来打我,仲华眼疾手快,一把把她拽住。我巴不得她打我,造成重伤,正好多一个离婚理由。“你打呀,最好拿刀来。”
“你以为我不敢?”她气头上,总是一跳三尺高,这回她倒只是嘴上痛快,顿一下她的天足,并没挪动身子。
“不吵是吧?也好,我们好说好散。正好仲华也在,做个证人,我们写个离婚协议。”我取出纸笔,刚写离婚二字,她见我来真格的,直扑过来,老虎捕食般抓起纸狠狠的撕了,“要离婚,除非我死!”又抓住我拿笔的手往她身上打,不喋的说“打死我好了!打死我好了!”我抽回手,她便在我身上又是打又是捶的说,“要死就一起死,你也别想跟狐狸精快活。”
见她那样,我心也软了,打趣她说:“打死人可要偿命哦!”
“偿命就偿命,死也不许你离开我!”说着拦腰把我抱住,“我这条贱命早就交给了你,今天死给你看,”头直往我胸脯上撞,“死也不许你离开我!”最后像小孩子听大人说要离开那样伤心,脸埋进我怀里“呜呜”的哭起来。
仲华不知道什么时候离开的。我们相交相处经年,他是个极明白事理的人,为人真诚,处事妥当,话不多,点到为止,又善于察颜观色,不适时机的来,最适的时机离去。
她近乎跟我打情骂俏,我赌气的跟她说:“你不是想要我的命根子吗?……”她悔恨加心疼的说:“我是一时气的,没掐着吧?”手又伸到我下身爱抚地摸摸,“我不许你给别人。当时真恨不得把你那骚东西一刀给割了!”话虽狠,语气里透出用语言无法道尽的爱。
“要割你现在就下手,哪我就全心全意做个‘金莲英’,天天侍候‘慈龚太后’!”我逗趣的说,“莫等我后悔哟,过时,恕不从命!”
她双手如环扣住我的腰,安静地躺在我怀里,或许太爱太爱我,也或许闹腾得累了,需要休息。我说何必呢?捕风捉影,20多年夫妻还信不过?
“你没听说感情是自私的?”她仰面回答。
“仲华还夸你挺大度的。”我点击侧敲,“对我没信心,对自己也该有信心嘛!”
“别给我戴高帽子,我可没那么大度。死人可恕,活人不容!”立马显出强硬态度,推开我说,“告诉你,我不允许你跟别的女人好!千万别让我撞见,我是个眼睛揉不进沙子的!”
“尊旨!”我差一点像戏台上李莲英听老佛爷下旨,单腿一跪,“喳!”
她过来在我鼻子上温柔的一点:“你真气死我了,巴不得一口把你吃了……”身子柔软若泥,一歪摊倒在地板上撒娇要我抱……
世间怎么会出这样的女人?“招呼有人盯梢!”
“神经兮兮的,谁盯你的梢哇?”
“哪你怎么会中午赶回来?”
“你以为我回来捉奸哪?”她温柔的一笑,“傻瓜!”在我脸上飞送一吻,“想你呗!”她说中午吃饭,几个婆娘叽叽喳喳的讲昨晚的电视剧,何慕天低声下气的求蕴文同意离婚,梦竹跑到昆明找慕天……她说骤然想我。这电视剧害人不浅,连老太婆也疯狂。谎称家里有事,临时请个假,哪知真的撞上了。
她不依不饶,施展一惯的伎俩,振振有词的说是给我的补偿,抓住我那个东西说“是我的!是我的!谁也别想从我手心里抢去!”疯疯癫癫的简直要发狂。经这么一番折腾,我哪提得起一点性趣?她狂燥暴怒地叫我滚,“找你的野花去,又香又嫩”,把我的不中用硬是头上栽葱一样怪罪到叶老师头上。
兴许缘已尽而情未了。
唉!如何解脱?真想乘桴桴而去。可眼下的春桃日记牵我的心。
'1964年3月12日'
正月初三我们抱着儿子从街上转到公社,要是以前,这里是白天唱戏,“夫妻观灯”,“小放牛”,“打猪草”,“天仙配”,“牛郎织女”……要唱个几天几夜,还有各大队的划龙船,蚌壳精,踩高跷,舞狮子,玩龙灯,一路的小商小贩叫卖,好不热闹。有时晚上还放电影。社教运动批“牛鬼蛇神”,割资本主义尾巴,统统不准演,不准卖。尽管如此,但人们还是到这里来玩,一是习惯,二是图个喜庆,看公社组织的篮球赛,下象棋,打扑克,人多揍个热闹,说不定会碰上晚上放电影。看完篮球赛正想走人,听到有人招呼,是他的老同学,熟悉的不熟悉的聚在一起,抽烟,闲聊,谁娶了媳妇谁生了孩子,乌七八糟的瞎扯,尽说些下三流的话。最后把目标转向我,长得如何漂亮,小木匠有艳福,胸脯挺挺的,屁股翘翘的,水蛇腰扭扭的,红润润的脸蛋罂粟花一样,好诱人,好过瘾,在我身上大做文章。时下人们吃饱了肚子,没个寻乐的,闲得无聊至极,特别是男青年,剩余的精力无处宣泄,狗嘴里哪吐出得象牙。我扯小木匠的衣服想走人,竟有个舔不知耻的说,今晚二人换个老婆睡,让他也过过瘾,问小木匠同不同意?我还没反映过来,他气的扬起拳头在那人面前摇晃说,那要问我拳头同不同意!那人涎着脸皮刺激他,说句玩笑话嘛,你就当真?就你那熊样,说不定你同意我老婆还不愿意呢。他更火了,一拳头揍过去,那人趔趄倒退几步,几个人上来解围。他气怒难平,不依不饶的说,要不是看在老同学面子上,非揍扁你不可。我看情势不对,催他赶快走,还没动脚,老同学耻笑他“怕老婆”,他似乎觉得就这么走太丢面子,叫我带儿子先回家。不晓得是哪个烂舌头的嚼舌根,说儿子不像他,取笑他戴了绿帽子,一回来就发火,跟我吵嘴,大发雷霆。年还没过完,我不想理论,他直逼我,臭骂不说,还想动手打人。心想,当初为什么没找个瞎了眼的呢?我也不好气的说,新年上岁的吵什么,你吃糊涂药啦,算算日子,不是你的儿子是谁的?你这个人就是耳朵软,尽信人家挑拨,脑袋长在别人的肩膀上啦?晚上我好言相慰,也就过去了。
接连二回他回来坐在那儿闷头抽烟,唧哩咕噜说儿子像一个人。我害怕他会说出那个人的名字,唬着他说外面撞上鬼啦?瞎了一只眼是不是?自个儿也不看清楚点,不像你像我哇!儿像娘,坐大堂。将来你儿子要做大官,不信你找人算个命。你就安分点,莫吵,修个长寿,等着享清福吧!说得他气也自个儿消了。
这又是撞上什么鬼,今日他无缘无故打儿子,骂“野种”,我在外头听到儿子哭喊叫妈,心痛一截,拿起门口的扫把冲进去就打他,把儿子抢到怀里。他气未消,冲我臭骂一顿,硬说儿子不是他的,算起来顶多只有七个多月,逼问是哪个的野种。大吵大闹,四邻八舍都听见了,围在门口伸头张望,就是没一个进屋劝解,连公公婆婆也没见一个人来。我讨厌这些无耻的看客,个个是小喇叭,专门把人家吵架的话添油加醋的传扬出去,教你丢人现眼,跨不出大门。我把大门关起来跟他理论:你没听说“七活八不活”哇?嫌好日子过腻了是不是?那好哇,算我瞎了眼,错认你小木匠。这个家我不要了,我们到公社打离婚去,你走你的阳光道,我走我的独木桥。他听说我要离婚,也就罢息,一个人坐在那里抽烟生闷气。我缓下来说,三天二头吵什么呢?好好的日子不晓得过,尽给人家看笑话,早就有人动我的脑筋,你是死人哪,眼睛瞎啦?不信你试试,今天离婚,保证明天就会有人要娶我,巴不得我们离婚,他们才高兴呢。当初求我你是怎么发誓许愿的?一糊涂起来,就不晓得自己姓什名谁,说的好好的,我们甜甜美美过日子,你就忘得一干二净?
这日子就好像没有油盐只有酱醋,怎么过法呀?
'1964年5月10日'
公公婆婆就住在隔壁几步路,自他跟我吵嘴至今,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