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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你这个伪君子!”李浩见他还在装,火了起来。
“李浩,不要骂人。都是出国学习的同学,有什么事儿不能讲清楚。”他忽然想到刘莉,是不是出什么事了。
“骂人,我还要打人呢!”实际上,他明知根本打不过高大的姜云松,实在是被气急了。
“打架我不怕,但要说出理由来!”姜云松也火了。
“我问你!你为什么迫不及待回国办离婚手续?”
听他说这,姜云松一阵心痛:“有必要告诉你吗?”
李浩想,总算抓到要害了,哼一声说:“你心里有鬼,自然不敢告诉人。”
“你不要往人伤口撒盐,行吗!”姜云松觉得很憋。
“你说不出来,我就不放过你!”
姜云松叹口气,说:“我就告诉你吧,这样捉迷藏实在难受。我爱人有婚外情,要求跟我离婚。”
李浩冷笑:“只怕是你有婚外情吧!”
姜云松心里一惊,离婚前自己跟玛丽琳娜是清白的,但是孤男寡女在一起,有理说不清,就说:“不要血口喷人。你有什么根据?”他想,捉奸捉双,你没有证据。
“你以为我没看到你跟她的缠绵样儿?”
姜云松吃了一惊:“跟谁?” 他疑惑起来:卡昂在法国北部,李浩不可能知道他与玛丽琳娜在地中海边的情况,也没必要为此大动肝火。
“别装蒜了。你一到法国就对刘莉垂涎三尺!”
姜云松才明白,吵了半天,全讲岔了。他不知道,刘莉跟李浩在卢森堡公园争吵,已经把水搅浑了。
他松了口气,对李浩顿时生出一股同情心:原来他对刘莉这么痴情,就说:“李浩,你误会了。刘莉跟我是很要好,可我们是清白的。”他不知道刘莉跟李浩目前的状况,还不想谈太多,只想洗刷自己。
“你的声明能值几个钱,婊子还想立牌坊呢!”
听这话,姜云松又生气了:“李浩,你不要逼我。”
“想打吗?反正我也不想活了!”
碰到一个要以死殉情的书呆子还真没办法,姜云松只好说出实情:“刘莉跟我们核能中心的外事处长杜邦好了。”他感到惭愧,自己应当把这情况及时告诉李浩。
这回李浩信了,眼睛瞪着一动不动,半天说不出话来。刘莉跟杜邦的活动,一直背着中国同伴们。他怎么也没想到,她能跟千里之遥的杜邦搭上线儿。
他默默坐到椅子上,不知该说什么。
姜云松泡了一杯茶放到他身边,坐下来看着他不说话,找不到合适的话来。
李浩忽然说:“我要见见这个杜邦。”
姜云松一愣,就劝他:“问题在刘莉,找老外干什么?”
“既然来了,不会会这个老外不甘心。”李浩坚持。
姜云松尽管觉得没多大意思,为了照顾李浩的情绪,只好说:“我可以领你去见他,只是说话要注意分寸。不比咱们自己人,说什么没关系。”
一零一
杜邦跟玛丽琳娜住在一个楼。他们这些在巴黎有住房的人,只在这里租单身套房。
有李浩在这里,姜云松不想跟玛丽琳娜照面,以免她在李浩面前说出不合适的话来。因此,他把李浩领到杜邦的楼下,指了指杜邦住的房间,就在楼下的暗影里等着。
杜邦听到敲门声打开房门,有些惊奇地看着李浩:“我不认识你,你找谁?”国外习惯,很少有陌生人深夜造访。
“我可以进去吗?”李浩说。
“可是我不认识你。”
“让我进去,我会告诉你的。”
杜邦只好做了个请进的手势。
李浩进屋后,站在屋中央对杜邦说:“我是刘莉的男朋友。”
“刘莉,男朋友,”杜邦重复道,随即不容置疑地挥一下手,“不对!我是她的男朋友。”
“我跟她是好多年的朋友了。”李浩试图解释。
“很多年,未婚妻吗?你们举行了订婚仪式,履行过程序?”
“这是你们法国的风俗,我们中国不是这样的。”
“不对!至少刘莉没有跟我说过她有中国男朋友。你有什么证据?叫我怎么相信你。”
李浩说不出来。看来跟老外谈这事儿不好办,他有些后悔来这里。
他沉默片刻,硬着头皮说:“你的同事姜云松可以证明。因此,你夺人所爱是不道德的行为!”
“不道德?我的朋友,刘莉跟你举行婚礼了吗?她不是你的私人财产,她有自由。这是人权,懂吗?”现在杜邦已经相信他确实是刘莉的男朋友,因为他亮出了“媒人”姜云松,这是杜邦相信的人。
“我跟刘莉在出国前就确定关系了。这是一种承诺,人是要讲信用的!”李浩还想跟他讲道理。
“那是你们的事。我们是男人,可以竞争。女人总是找强有力的男人,她没有错。”杜邦微笑着说,做了一个送客的手势。
这番东西方不同理念的对话,让李浩感觉到,似乎还有些自己不甚明了的事理。他只好离开这个房间。
李浩回到姜云松的房间,姜云松说:“今天晚上就在我床上挤吧。”
躺在床上没一会儿,李浩说:“我睡不着。”就坐起来背靠着墙想事儿。
他问姜云松:“人怎么说变就变了。在国内,我们那么相爱。谁曾想到一到国外,她就变了个人?”
姜云松想起那天晚上,跟妮戈兰一起欣赏巴黎夜景的情形,感慨道:“人往高处走,姑娘大多爱虚荣。你看那鸟儿找配偶,雌鸟还要看哪只公鸟搭的窝漂亮呢。要我说,只怨咱们男人没能耐,没把国家建设好。我相信,总有一天,我们国家强大了,繁荣了,外国姑娘也会往中国跑。”
他想到了玛丽琳娜,心底罩上一片愁云。
一零二
三
玛丽琳娜·德加罗家里,正在进行两代人的对话。
她母亲德加罗夫人教育女儿:“玛丽琳娜,你是一个女孩子,不要跟男人一样到处跑。从中国回来以后,我看你跟爸爸妈妈更陌生了。”她身材苗条,尽管头发已经灰白,依然举止文雅思维深沉,透着有教养的法国上层老妇人的风韵。
“这样说很不公平,妈妈。”玛丽琳娜申辩说,“如果不爱你们,我为什么要回法国来?”
“难道法国不是你的祖国?”
“就是因为法国是我的祖国,我要跟一个真正的法兰西人一样,乘坐张满风帆的大船,到遥远的东方,去看那些神奇的土地。跟我的祖母一样,在船上一飘就是几个月。”
“你妈妈也是一样的。”德加罗老头补充说。他中等身材,棕褐色头发,留着小胡子,总爱叼着烟斗,对跟自己飘泊了全世界的老伴一往情深。
“乔治,玛丽琳娜就是你教野的,成天跟她讲你母亲的故事。”她认为女儿不仅长得像祖母,连性格都是隔代遗传。
“好了,路易丝,我们休战。是不是可以让我们吃点什么,我饿了。玛丽琳娜回家,你肯定做好吃的。”乔治·德加罗摊一下手说。
“这个自然。我给她做了布森奶酪鸡,掺多朗姆酒的,地道的诺曼底奶酪。可以让你沾光!”路易丝·德加罗夫人总算露出笑脸。
“我要谢谢玛丽琳娜了。如果不是心爱的女儿回来,你妈妈不会给我做特色菜的。”
“男人都是没有良心的,玛丽琳娜。我昨天刚给他做普罗旺斯奶酪烙鳕鱼,地道的家乡菜。”说着,她有点儿伤感起来:“好久没回普罗旺斯了。”
玛丽琳娜说:“妈妈,爸爸对你多好。到世界的每个角落,都要带着你。”
乔治摸了摸胡子,显得很得意:“所以,女人比男人更没良心。”
“好了,吃饭吧!你们父女总是一个鼻孔出气。”老太太把饭菜都准备好了。她的两个孩子,女儿长得像父亲,儿子像母亲。
玛丽琳娜往餐桌上布置刀叉和盘子,观察父母亲的神色,考虑什么时机向他们宣布自己的决定。看他们高兴的样子,不想扰乱这样欢乐的气氛。
长年在外边飘泊的女儿回来,给老两口的冷清住宅,带来了一派生气,似乎院子里的银莲花开得更欢了。
一直到吃过饭,开始喝咖啡了。玛丽琳娜看了看爸爸,再看看妈妈,把身子坐直了,郑重地说:“我要向你们宣布一个重要