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经过三个星期的努力,他总算介入研究室的正式工作任务。不过,这只是证明一名普通工程师的能力,离国内领导指定的目标,仍然有不小距离。
接过温默罕这一招,虽然让他进入寺院的院墙内,还只能在殿堂的外边练练拳脚。听到殿内传出练武的阵阵呐喊声,却见不到一个人影。温默罕还会使出什么招数,才肯让他进去,只能耐心等着。想要加入那个精英群体,参与国际前沿的研究课题,仍然需要考验。
想到这些,他的情绪并不轻松,心里盘算怎样利用时机往前伸展。
索雷的老伴儿,非常关心姜云松。几乎每月一次,要老头儿把他接到家来。
为了不让姜云松照法国人规矩带礼品来,他们在他第一次登门时宣布:往后来他们家不请他吃饭,只看电视和聊天,不必带礼物。
事实上,姜云松来了,和老头儿坐着看电视聊天。老太太不时端上一盘盘她自制的小点心,一边往上端一边声明:“是点心,不是吃饭。”
老太太的手艺很高,做的小点比外边商店卖的还精美。那些包了各种肉馅的糕点,外表精致味道鲜美。白人妇女做糕点的精巧手艺,给姜云松留下深刻印象。每次看完电视,他总是吃得饱饱的。
老两口家用的还是黑白电视,实在没啥看头。索雷先生说:“电视机还挺好的,为什么要丢掉呢。”
姜云松心想,哪国的老人都是如此。其实像索雷这样的老专家,钱多得很,但是节俭惯了,一辈子都不会改。
三十八
老太太说:“你的年纪像我的儿子,他在法国最北部的里尔城工作。”说着她的声调有点儿变了。
姜云松明白,老太太是把他当自己的儿子疼了。每月接他来家一次,改善一下伙食。
姜云松在核能研究中心还有一位好朋友,就是核能研究中心的外事处处长皮埃尔·杜邦。
姜云松刚到核能中心那一天,一踏进他住宿的房间,就看到在他的书桌上放着一张大白纸。上边用端正的毛笔字写着:“欢迎你来科塔核能中心!”
他很纳闷:怎么这里还有人会写这么漂亮的中国字?
第二天中午,他在核能研究中心的餐厅吃饭。高个子杜邦走到他的饭桌前,笑眯眯问他:“看到你书桌上那张纸了吗?”
姜云松看到他微笑的脸孔,才明白是他放上的,非常惊奇:“你能写这么好的中国字?”
杜邦显出得意的神色:“我请中国餐馆的老板周先生写的。”
姜云松听了,直夸他聪明。
他更得意了:“我很喜欢中国。以后你上班,可以坐我的汽车,给我讲中国的故事。”
自那以后,姜云松上班,有时坐班车,有时就搭杜邦的小汽车。一路上,他给杜邦讲各种中国故事。历史地理、风俗人情,无所不讲。
有时,杜邦请姜云松到他宿舍,让姜云松教他写毛笔字。饿了,就在他的小厨房里临时做点吃的。
杜邦很会做菜,姜云松就利用这个机会向他学做法国菜。
酒足饭饱之后,杜邦满脸通红,开始胡说八道起来。
他三十五岁,妻子在一次车祸中死了。姜云松问他怎么不再结婚。
他笑了:“我发现,没有妻子更自由。”
他醉醺醺地站了起来,挠了挠浅棕色头发,打开抽屉乱翻。找出几张女人照片来,递给姜云松说:“我现在没有固定的性伙伴。你瞧,这些女人曾经是我的女朋友。”
姜云松看那些白种女人的照片,大部分长得不好看,就说:“她们不漂亮。”
杜邦的表情变得严肃起来,摆动着食指说:“你们中国男人凭脸部漂亮找女人,我们欧洲的男人不一样。”
姜云松不解:“你们凭什么?凭体型?”他想到那些性感的白人模特儿,可能这是他们追求的美人吧。
杜邦笑了:“对我们来说,女人做爱的本领是很重要的。”
姜云松闻所未闻,怔怔地看着那些女人的照片:也许正是她们长得不怎么样,才在做爱技巧上狠下功夫。老外的生活,不可思议。
他说:“中国女孩子有一种观念,随便跟男人做爱,她就失去了纯洁。欧洲姑娘有这种概念吗?”
杜邦摇头:“没有。”
他忽然安静下来,盯着姜云松的脸说:“我很喜欢中国姑娘。”
“为什么?”姜云松有些奇怪,他坚信性格内向的中国女孩子,做爱本事肯定不如法国姑娘。
他褐色眼睛放出亮光:“你瞧,中国姑娘的皮肤多细,跟中国的丝绸一样!”
杜邦说出了姜云松从未考虑过的看法,让他心里一阵感动。从外国人的眼中,他体会到了自己同胞姑娘的可爱。
周末,姜云松要去巴黎到使馆办事儿。杜邦对他说:“如果你不介意的话,我们一起回巴黎。去书店帮我找学习中文的书籍,不会妨碍你吧?”他在巴黎有住宅,周末有时回巴黎。
姜云松很高兴:“没有问题。我要领你去见我在巴黎的同伴,他们都是优秀的学者,你可以了解我的同胞。”这时玛丽琳娜还没回法国,杜邦是他唯一可以带去认识留学伙伴的外国朋友。
杜邦非常兴奋:“太好了!”
三十九
姜云松领着杜邦走进严诗婷他们住的公寓时,大家都在屋里。
姜云松向惊奇地盯着杜邦的伙伴们介绍说:“他是我们核能研究中心的外事处长,叫杜邦。”
他回过头来,向杜邦一一介绍几位留学同伴的名字。
虽然是周末,高个子的杜邦今天依然打着领带。笔挺的西装,发亮的皮鞋,显出一名外事处长彬彬有礼的风范,让姜云松觉得挺舒畅。
林为强用汉语笑着说:“老姜,本事挺大的。把法国的大处长领到这个寒酸的住所来了。”
姜云松解释说:“物以稀为贵。那儿只有我一个中国大陆来的人,交的朋友自然要多些,什么样层次的人都有。”
客厅里没有沙发,杜邦只好坐在餐桌边的椅子上。
他把大家挨个儿打量了一遍,点头说:“先生们很有教养,姑娘和太太很漂亮。这位高个子的先生,很像一位医生。”他指着瘦高的林为强。
刘莉很高兴:“你的眼力不错。他是中国有名医院的医生。”
杜邦很惊奇:“你的法语讲得很好!”
姜云松解释说:“她是学法国文学的,法语是她的本行。你要学中文,可以向她请教。她肯定讲得比我更好。”他没想到,冥冥之中,自己正在牵线搭桥。
见一位这么漂亮的姑娘可以当自己的老师,杜邦喜出望外:“好极了!等一会,你可以跟我们一起去买书吗?”
刘莉问姜云松:“买啥书?”
“学中文的书,他想学中文。”姜云松回道。
刘莉对这位绅士风度的处长已经有几分好感,就说道:“ Avec plaisir(乐意)。”
为了表示女孩子的尊严,她在plaisir前边没有如通常口语那样加grand(非常)。这让姜云松对刘莉的气质产生好感,觉得带这样的女同胞陪老外逛商店,挺争脸的。
杜邦非常高兴,当下提出,中午他做东,在中国餐馆请大家吃饭。
吃饭时,刘莉坐在杜邦和姜云松中间。
她低声问姜云松:“他哪能这么阔气,初次见面就请大家上饭店。是不是外事处长都这么气派,回家他老婆不会克他?”每日在学校的外国同学中间混,她还没有交往过这么高层次的外国朋友。
见她以上海男人的习性揣摸杜邦,姜云松觉得挺好笑,就笑着解释说:“他是单身汉,三年前老婆让汽车轧死了。”
刘莉心里一动,没有吭声。
四
自从玛丽琳娜·德加罗到科技信息处工作以后,莱卡尔觉得天空特别明亮。
玛丽琳娜一来办公室,他就问长问短非常关心。
两人是中学同学,青梅竹马。在科塔核能研究中心里,他们是关系最亲密的人了。两人都老大不小,同学少年无所用心的年代已经过去,该是谈婚论嫁的时候了。
玛丽琳娜闯了一圈世界回来,还是孑然一身。一回来就找自己商量工作地点,还选择跟自己一个单位,说不定是在等着我呢。心存这样的判断,莱卡尔很快就向她展开了攻势。