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4 月27日的信:“现在看来,英国人和美国人不会那么密切合作,愿意在最近的将来进攻。”5 月6 日:“仍然
没有英国人和美国人要来的迹象……随着每一天、每个星期的过去……我们都变得更加强大……我期待着这次战斗,信
心十足……也许它会在5 月15日到来,也许是月底。”5 月15日:“我不能进行更多远距离的〔视察〕巡游……因为
谁也不知道进攻何时开始。我相信再过几个星期西线这里就会有动静了。”5 月19日:“我希望能比过去更快地推行
我的计划……〔不过〕我怀疑6 月里能不能挤出几天离开此地。从目前的情况看根本不可能有这样的机会。”然而,
机会毕竟来了。隆美尔决定这个时候请假的原因之一,是他对盟军意图的估计。现在,放在他面前办公桌上的是B 集团
军群的每周报告。这份编写得很精细的预测,第二天中午将送交陆军元帅冯。伦德施泰特总部,用通用的军队行话来说,
是西总(西线总司令部)。到了这里,经过进一步的加工润饰,它将用作整个战区报告的一部分呈交希特勒的总部,亦
即国防军最高统帅部。隆美尔的军情估计里说,盟军已进入“高度戒备状态”,“传送给法国抵抗力量的密讯亦大量
增加”。不过,报告继续说,“根据以往经验,尚不能得出结论说入侵即将发生……”这一回,隆美尔判断错了。
等待(三)
通往陆军元帅书房走廊的另一端是参谋长的办公室,在这里,隆美尔的36岁的副官赫尔默思。兰上尉正在拿起早晨
的报告。这是他每天为司令官做的头一桩杂事。隆美尔喜欢尽早拿到报告,这样,他就可以在吃早餐时和他的幕僚讨论
了。不过这天早晨没有多少内容:海边前线仍然很沉寂,除了夜晚加来海峡省遭到持续轰炸。看来这是没有疑问的了:
抛开种种别的迹象不说,光是针对加来海峡省这样马拉松式的轰炸就足以说明,它已被选中作为进攻的地点。如果他们
真的打算登陆,那么地点准就在那儿。几乎每一个人都是这样设想的。
兰看了看他的表:到6 点还差几分钟。他们准备7 时整动身,得抓紧时间了。不派护送队,光是两辆小汽车,隆美
尔的那辆,以及属于汉斯。格奥尔格。冯。坦普尔霍夫上校的那辆,他是B 集团军群的作战参谋,也和他们一起走。和
往常一样,陆军元帅的行动计划不通知他们将要经过的地区的军事首领。隆美尔喜欢这样,他讨厌每个城市入口处有脚
后跟对碰的司令官和摩托车护送队这一套繁文缛节。这样,如果一切顺利的话,他们将在下午3 时抵达乌尔姆。他们
又面临那个老问题了:带什么给陆军元帅当午餐呢。隆美尔不抽烟,很少饮酒,吃好吃坏也全不在乎,有时候甚至把吃
饭都忘了。过去,在与兰商量长途旅行吃什么时,隆美尔往往会把设想好的午餐菜单一笔划掉,用粗大浓黑的字体写道
:“普通野战伙食即可。”有时候,他加上一句:“当然,倘若你想加上一两块牛排我也不反对。”这一来倒把兰搞得
更糊涂了。细心的兰永远也弄不清到底该让厨房准备什么。这天早晨,除了一暖瓶清炖肉汤之外,他还要了几种三明治。
他猜想隆美尔和往常一样,反正是会把午饭忘得一干二净的。兰离开办公室,沿着有橡木镶板的走廊往前走。从两旁
的房间里传出谈话的嗡嗡声与打字的嗒嗒声;B 集团军群司令部如今是一个忙碌不堪的处所。兰老是纳闷,住在二楼的
公爵与公爵夫人在这一片吵闹声中怎能睡得着。在走廊的尽头,兰在一扇巨门的前面停下。他轻轻叩门,扭动把手走
了进去。隆美尔没有抬头。他在全神贯注地看面前的文件,似乎根本未发现他的副官进入房间,兰知道不应打扰。他站
在那里等候。隆美尔从办公桌上抬起了眼。“早上好,兰。”他说。“早上好,陆军元帅。这是报告。”兰把它递
了过去。接着他离开房间等在门外好陪隆美尔去吃早饭。看来陆军元帅今天早上事情特别多。兰知道隆美尔是个心血来
潮便要改变计划的人,他不敢肯定他们真的能动身。隆美尔倒无意取消这次旅行。他希望晋见希特勒,虽然事先并未
做好具体的安排。所有的陆军元帅都有权会见元首,隆美尔给他的老友鲁道夫。施蒙特少将、希特勒的副官打过电话,
要求会见。施蒙特认为可以安排在6 日至9 日之间。除了自己贴身的幕僚外,没有人知道他打算去见希特勒,这是隆美
尔的典型做法。在伦德施泰特总部的工作日志里仅仅是简单地写道:隆美尔要请假回家过几天。隆美尔确信这段时间
里他可以离开自己的总部。如今5 月已过——那个月天气特别好,盟军倘若想进攻,那是最理想不过了——他得出结论,
再过几个星期也还不会有什么动静。他对这一点非常肯定,甚至还为完成抗登陆障碍的全部工程定了一个最后期限。他
的办公桌上放着一份给第七集团军与十五集团军的命令,上面写道:“必须作出一切努力完成障碍设置工程,务使敌人
付出极高代价后方有可能于低潮时登陆……工程应大力推进……必须于6 月20日前向本总部作出竣工报告。”他现在
推论——就和希特勒与德国最高统帅部一样——登陆不是与红军的夏季攻势同时发生,便是稍稍偏后。他们知道,俄国
人的进攻总要等波兰解冻后期才能开始,因此他们认为,登陆战不到6 月下旬不会发起。
在西线,近来天气一直很不好,而且按预报往后还要更糟。据驻在巴黎的空军首席气象学家沃尔特。斯托培上校教
授早上5 点钟的报告,云层将会增厚,还会有大风和雨。就是现在,英吉利海峡上正刮着时速20~30英里的风。在隆美
尔看来,盟军近几天里是不大会发起攻击的。即使在拉罗什吉荣,夜里天气也起了变化。几乎正对着隆美尔的办公桌,
有两扇高高的法式窗户,窗子外面,是一片玫瑰花坛。今天早上,它已经面目全非了——玫瑰花瓣与折断的花枝狼藉一
地。天亮前不久,一次短暂的夏季暴风雨从英吉利海峡袭来,扫过法国海岸一角后又迅速离去。隆美尔打开他办公室
的门跨步走出去。“早上好,兰,”他说,仿佛此刻之前他压根儿没见到过他的副官。“咱们准备好可以动身了吗?”
他们一起走去用早餐。在外面,拉罗什吉荣村里,圣萨姆森教堂敲响了“奉告祈祷”的钟声。每一下钟声都在大风中
苦苦挣扎。现在是6 时整。
等待(四)
隆美尔和兰之间关系很亲切、随和。几个月来,他们经常呆在一起。兰是2 月间转到隆美尔这里来的,这以后几乎
每一天,他们都要一起到某地去做长途巡视。他们通常凌晨4 时半上路,用最高速度驶往隆美尔管辖下某个遥远的角落。
今天去荷兰,明天去比利时,再下一天说不定又是去诺曼底或布列塔尼。意志坚强的陆军元帅充分利用每分每秒。他对
兰说过:“我现在只有一个真正的敌人,那就是时间。”为了制服时间,隆美尔既不宽容自己也不放松手底下的人。从
1943年11月被派到法国来的第一天起,他就这样拼命工作。
那年秋天,负责全部西欧防务的冯。伦德施泰特请求希特勒给予增援。可是他得到的却是这个讲求实际、勇敢大胆、
雄心勃勃的隆美尔。使贵族气十足、68岁高龄的西线司令感到屈辱的是,隆美尔身上带着一个“弹性命令”:指令他视
察海岸防御工程——也就是希特勒大吹大擂的“大西洋壁垒”,然后直接向元首的总部汇报。感到难堪与失望的冯。伦
德施泰特对比他年轻的隆美尔——他管隆美尔叫做“娃娃元帅”——的到来大为光火,以致前去质问最高统帅部参谋长
威廉。凯特尔陆军元帅,上面是不是派隆美尔来接他班的。对方告诉他,“不要胡乱作出错误的结论”,还说“隆美尔
纵然才华出众却还没有资格充任这个职务”。隆美尔到任不久即对大西洋壁垒作了一次旋风性的视察——他见到的事
情使他大为震惊。只有极少地方,海岸的钢骨水泥巨大工事是完成的:那是在主要的港口、河口以及俯临海峡的处所,
大致上是从勒阿弗尔以北到荷兰。其他地方,防御工事完成的程度多少不等,有些地方工程甚至还没有开始。的确,即
使在目前的状态下,大西洋壁垒也是一道令人畏惧的障