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这里拉煤;更能为他的煤炭找销路帮他部分地解决眼下煤难换钱的困难。老肖听到这话很感兴趣;这才面露喜色地询问究竟。刘胖子说他起码可以帮老肖卖二百车煤。
老肖闻言心里不由泛起一阵兴奋;可兴奋之后就不禁有些疑问;刘胖子近两年的确给许多客户运过煤;关系户应该是有一点;可这么大的买卖实在有点让人难以置信;他刘胖子又不是什么大人物;不过是个个体运输户嘛!他能有这么大能耐?别不是拿自己穷开心瓦解自己讨账的决心吧?
刘胖子说自己可不是开玩笑;这种事能开玩笑吗?肖老板你别不相信人;我也有我的道啊;没有路子我也有脑子能想办法啊!如果再加点运气呢?所以说嘛;什么事都是有可能的啊!刘胖子又说;这是互利互惠的事;没有好处我穷忙个啥?我帮你卖这么多煤;光挣这个运输费也不算少啊!等我从这笔生意上挣够了八千块;我不就能还上你的钱了吗?刘胖子见老肖还是有些将信将疑;就不卖关子直接说了;刘胖子说;湘北那边有一家国有的水泥厂因为生产需要;现在急需大批价格优惠一点的煤。
老肖反问;当真?
刘胖子认真说;我能骗你吗?又不是头一次和他们打交道;都合作快一年了;谁不了解谁啊?
听到这话;老肖就表态说好啊很好啊;那就麻烦你在中间牵线搭桥跟他们具体商谈一下;只要定下这事了;我就请你喝酒吃肉;那八千块钱我甚至可以明年再跟你要。
刘胖子摸出盒高档的芙蓉王香烟;先解释说这是水泥厂那边的人随手塞给他的;然后才抽出两支;一支递给老肖;一支自己点着了。刘胖子不疾不缓地抽了一口才接着说;肖老板帮过我的大忙;这一点我会永远记得;我也很高兴能在这时候有机会帮一帮肖老板的忙!不过呢;水泥厂的煤暂时不能给现钱;要先赊着;到年底时候才能结账给钱。
老肖想了想;虽说这赊销也是经常的事;可一般也就是赊个一车两车的;没多久也就把钱给还上了;也不知这水泥厂要赊多少煤;量如果太大了;那就要认真考虑了;毕竟讨债是个很麻烦的事;谁都说借钱进来的是大爷;借钱出去的是孙子哩。不过对方是国有企业;应该放得心;这钱应该拿得回来吧?不管怎么的;先答应下来再说。老肖想明白了就表态;行;赊销也可以;只要年底打开销的时候能拿到钱就行;那个时候我四处要用钱;这一点不能随口一说;你得做保证、做书面担保才行。
不想刘胖子却说;这些都好说;我们再细谈就是了;只是水泥厂还有一个条件;就是我的运输费也得肖老板先帮他们垫着;这笔买卖不比本县的买卖;路程远;从湘中到湘北;中间隔着几个县;好几百里地;最快的速度也要跑六个小时出头;所以每车煤的运输费一百多是办不到的;最少也要三百块钱一车;这个运价要算便宜了;肖老板你应该知道的。
一听这话;老肖几乎跳了起来;什么!运输费还要我先垫付!?行了行了;你别说了;决不可能;哪有这样的道理!要赔死我啊?!不可能不可能;你就别说了吧;算了算了。刘胖子还要接着说什么;老肖却不想听了;他挥挥手说;行了啊;刘胖子;你看那车煤已经装好了;你就早点开着车下山吧;这事我们就不说了;你就想办法早点还我那笔钱吧。
刘胖子悖悖然;只好开车下了山。
老肖的两个儿子;一个大学毕业已经在外省工作;另一个则在部队当兵;平日里都不在家;所以家里就显得冷清些;不过老两口早都习惯了。回家吃晚饭的老肖在饭桌边独对堂客随口说起这事的时候;老肖的堂客桂花嫂果然是坚决地反对;她说哪有这样的道理?你是往外卖煤;应该收钱进来才对;哪有不收煤钱还往外倒贴的事!当然老肖只是说说而已;他怎么会做这样的蠢事呢?他的态度和堂客的态度实在是一样的。老肖于是做了些解释;桂花嫂这才消了气转怒为笑。两人于是继续吃饭。不一会儿;桂花嫂忽然想到了什么;就对老肖说;听人说那个刘胖子很喜欢赌博;经常在他们村赌博;好像还输了不少钱!你看他那么大了还没讨媳妇;为什么?就是因为赌博输了钱;零光一个人;哪个姑娘放心嫁给他?老肖哦了一声;并没有太介意;只说这湾里少有年轻人不赌博的;风气不好啊;有什么办法。说完还连叹了几口气;为刘胖子的尚未婚娶;更为他的欠账未还。
第三天傍晚;老肖从矿上下来;进门刚坐下不一会儿正要吃饭的时候;房门外却传
来了大卡车开近并刹车停住的声音;老肖很熟悉这声音;他知道是刘胖子上家里找自己来了。不过老肖还是禁不住往门外看了一眼——确实是刘胖子!停在门前马路边的果然也正是刘胖子的棕黄色大卡车。老肖见刘胖子进家门了;就起身把人迎进来;并热情依旧地和刘胖子寒喧。老肖虽然是长辈;可因为来者都是客的缘故;所以就抢先发给了刘胖子一支烟;并捎带着推回了刘胖子递过来的烟;同时嘴里也说着和刘胖子一样的话;抽我的!抽我的!老肖毕竟是老肖;他还没忘了拿出长辈的风度冲刘胖子很亲切很随和地笑了笑。
刘胖子本名刘石头;年近而立;可因为身材比较臃肿;看上去却是近四十岁的模样。刘胖子比老肖小个十多岁;论辈分;也比老肖要小一辈;按说刘胖子应该称老肖为肖叔的;可生意场上不讲这些;于是老肖就随大家称刘石头为刘胖子;刘胖子呢;自然也随大家称肖大山为老肖。经过努力;刘胖子总算抢先打着火机给老肖点着了烟;两人又客套着互相谦让了一会儿;终于双双坐下来。刚坐下来;老肖就问刘胖子吃了没有;如果没吃就正好一起吃。刘胖子则答话说谢谢肖老板的好意;又说自己已经吃过;不用了;只是来串串门;闲谈一下。刘胖子一边说一边还摆摆手;又指指自己的肚子;以示自己吃得很饱。双方再次讲了通礼数之后;刘胖子终于被斟了一小杯烧酒;并且眼前还摆了双可以随时夹菜吃的筷子。这样;老肖才和堂客桂花嫂双双拿起筷子开始吃饭。
坐在饭桌旁侧的刘胖子一直也没有喝酒动筷子;他只是抽烟;只是看着老肖和桂花嫂吃饭;他要开车;又怎么能喝酒呢;也难怪老肖只给他摆了酒杯和筷子却并不怎么劝酒劝菜。除了偶尔的和老肖东拉西扯几句之外;刘胖子一开始很少说话;可一当老肖吃得差不多了的时候;他就郑重其事地又说到了前天的那件事。老肖和堂客桂花嫂一听刘胖子提起这事;顿时就变得很警惕;两口子的态度都很坚定;无论刘胖子怎样游说;始终是不肯答应。刘胖子见是这样;就修改了他的条件说;这样吧;我的运输费就不要你垫了;我想办法争取让水泥厂那边直接给我;不过卖煤的钱款呢;湖边草水泥厂就还得先欠着你的——这样的条件;总可以了吧?
老肖闻言;似乎稍稍有点动心;他问刘胖子;那水泥厂叫什么?湖边草水泥厂?有意思;那你说;那湖边草水泥厂计划赊多少车煤;又想赊到什么时候才能给我钱?
刘胖子说;不多;就二百车煤;前一百车先赊着;一百车往后的煤就给现钱了;到运够二百车煤的时候;前头那一百车煤的钱就一次性付给你。
老肖想都没想就反问刘胖子;还不多!?一百车;八百吨!我们矿里的煤一吨只卖一百块;那也是八万块的赊购合同!每吨再优惠十块;就是九十块钱每吨;那也有七万二哪!税钱、过路费之类的由谁家来掏再讲;我也还有矿工、装卸工的工钱要先发;再加上其他的一些费用;这个数字太大了!我负担不起!你还是找别家煤矿去赊吧。
刘胖子似乎是有备而来;一见老肖是这般态度;就嘻笑着做老肖的思想工作。肖老板你还是再考虑考虑吧;这么大的单子;万一给了别人你可就真亏了!我们不都是想赚点钱吗?再说人家湖边草水泥厂是省里直属的国营企业;能一直欠着你的钱不给吗?也就是春节以后的那几个月;人家保准会给你的。
老肖未及说话;桂花嫂却发表意见了。不行!哪有这样赚钱的;自古以来做生意都是一手交货一手交钱;水泥厂怎么说现在也是比较赚钱的企业;怎么能这样赊账呢?!要我看;如果做不到货到给钱;那这买卖就不能做!谁都知道;现在的事最难的就是讨钱了;管它是县里办的企业还是省里办的企业。
老肖照例冲堂客挥挥手;说;这个事情我知道怎么处理;你堂客们就不要插话吧!老肖有点大男子主义;和别人说事的时候。一向就不大能容忍堂客们在旁边说这说那;他觉得这会让自己脸上天;光。桂花嫂却不依不饶;仍就喋喋不休地说着嚷着。这到底是个大事;老肖细想想;毕竟堂客是为自个家的利益在说话;没什么不好;也就不再阻止。
刘胖子于是向桂花嫂解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