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要,”彼得。 彼特罗维奇说,似乎这话是对大家,而不是特别对着某一个人说的,“大家都在这儿,对此我甚至感到高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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罪与罚(下)715
阿玛莉娅。 伊万诺芙娜,我极诚恳地恳求您,请您以房东的身份,注意听着我和索菲娅。 伊万诺芙娜下面的谈话。 索菲娅。 伊万诺芙娜,“他直接对异常惊讶、而且事先就已经感到害怕的索尼娅接着说,”我的朋友安德烈。 谢苗诺维奇。 列别贾特尼科夫屋里,在您刚才来过以后,我的一张一百卢布的钞票从我的桌子上不翼而飞了。 如果您不论以任何方式知道它现在在什么地方,并且告诉我们,那么我以人格担保,并请大家作证,这件事情就算了结了。 不然的话,我将不得不采取十分严厉的措施,到那时……一切就只能怨您自己了!“
屋里鸦雀无声,一片寂静。 就连正在哭着的孩子们也止住了声。 索尼娅站在那里,脸色苍白得像死人一样,看着卢任,什么也不能回答。 她似乎还没听懂。 几秒钟过去了。“嗯,那么怎么样?”彼得凝神注视着她,问。“我不知道……我什么也不知道……”
最后索尼娅用微弱的声音说。“不知道?您不知道?”彼得追问,又沉默了几秒种。“您想想看,小姐,”他严厉地说,不过好像依然是劝说的口吻,“好好考虑考虑,我同意再给您一些考虑的时间。 您要明白,如果我不是这样深信不疑。 当然,凭我的经验,我决不会冒险这样直截了当地归罪于您;因为像这样直截了当公开指控别人,或者是诬告,或者甚至只不过是弄错了,在某种意义上,我是要负责的。 这一点我是知道的。 因为急需,今天早上我把几张五厘债券兑换成现款,票面总额是三千卢布,这笔帐已经记在了我的皮夹子里。 回家以后——安德烈。 谢苗诺维奇可以作证——我开始数钱,点出两千三百卢布,放进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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皮夹子里,又把皮夹子装到了长礼服侧面的口袋里。 桌子上还剩下大约五百卢布现钞,其中有三张票面是一百卢布的。就在这时候,您来了(是我请您来的)后来您在我那儿的这段时间里,一直很窘。 谈话中间,您甚至三次站起来,不知为什么急于要走,尽管我们的谈话还没结束。 对这一切安德烈。谢苗诺维奇都可以作证。小姐,您自己大概也不会否认,不能不说。 我通过安德烈。 谢苗诺维奇把您请去,唯一目的是为了和您谈谈您的亲属卡捷琳娜。 伊万诺芙娜孤苦伶仃、无依无靠的处境(我不能来她这里参加酬客宴)
,而且商量一下,看能不能做点儿对她有益的事情,譬如募捐、抽彩或者其他这一类的事情。 您向我道谢,甚至落泪了(我把这些情况原原本本都说出来,第一,是为了提醒您;第二,是为了让您明白,连最小的细节我也没有忘记)。
随后我从桌子上拿了一张十卢布的钞票,作为对您亲属的第一次帮助是以我个人的名义送的。 这一切安德烈。 谢苗诺维奇都看见了。 随后我把您送到了房门口,您一直还是那么窘。 ——在这以后,就只剩下了我和安德烈。 谢苗诺维奇两个人,我和他谈了十来分钟。 安德烈。 谢苗诺维奇出去了,我又转身回到放着钞票的桌子跟前,想把钱点一点,照我早先打算的那样,把它们另外放着。 使我大吃一惊的是,其中一张一百卢布的票子不见了。 请您想想看:无论如何,对安德烈。 谢苗诺维奇我是决不能怀疑的。 就连作这样的猜测,我也感到自己可耻;我数错了,这也不可能;因为在您来以前一分钟,我点完以后,发觉总数是正确的。您自己也应该同意,我回想起您的窘态。回想起您急于要走;回想起您有一会儿曾经把双手都放在桌子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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上;而且考虑到您的社会地位,以及与这种地位有连带关系的习惯,我,可以说是惊恐地,甚至是违反自己的意志地,不得不对您产生怀疑,——当然,这怀疑是无情的,不过也是公正的!
我要补充一句,再说一遍,尽管我对此深信不疑,可是我也明白,我现在提出的指控,对我来说还是有某种冒险成分的。 不过。 您可以看得出来,我不会就此罢休,我要追查到底,把事情弄个水落石出。 而且我要告诉您,这是为了什么:小姐,唯一的原因就是您忘恩负义!怎么?我请您去,是为了您那位极端贫困的亲属的利益,我曾向您表示,愿意提供力所能及的帮助,周济她十个卢布,您却立刻以这样的行为来报答我!不,这太不像话了!必须给予教训。 请您好好考虑考虑;而且,作为您真正的朋友,我请求您(因为在目前您不可能有更好的朋友了)
,好好想想吧!
不然的话,我可是铁面无私的!嗯,怎么样?“
“我什么也没拿您的,”索尼娅恐惧地低声说,“您给了我十个卢布,这就是,您拿回去吧。”索尼娅从口袋里掏出一块小手帕,找到上面打的那个结,把它解开,取出那张十卢布的钞票,递给彼得。“另外那一百卢布,您却不承认吗?”他责备地坚持说,并没有收下这张钞票。索尼娅朝四下里望了望。 大家都在眼睁睁地瞅着她,他们的脸都那么可怕,那么严厉,带着嘲讽和憎恨的神情。 她朝拉斯科利尼科夫看了一眼,——他站在墙边,双手交叉,抱在胸前,目光炯炯,正在看着她。“噢,上帝啊!”索尼娅突然喊了一声。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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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阿玛莉娅。 伊万诺芙娜,应当报告警察。 所以,我诚恳地恳求您,先打发人去把管院子的找来,”彼得轻轻地,甚至是温和地说。“戈特。 德尔。 巴尔姆海尔齐格!
我本来就知道,她常常偷东西!“阿玛莉娅。 伊万诺芙娜把双手一拍。”您本来就知道吗?“彼得接过话茬说,”这么说,您以前就已经至少有某些根据可以作出这样的结论了。 尊敬的阿玛莉娅。 伊万诺芙娜,请您记住您说过的话。 其实,证人们也都听见了。“
突然四下里都高声议论起来。 人们都骚动起来了。“怎—么!”卡捷琳娜。 伊万诺芙娜突然清醒了,突然地大喊一声,好像失去自制,朝卢任猛扑过去,“怎么!您指控她偷窃?索尼娅偷钱?啊!你们这些卑鄙的家伙,卑鄙的家伙!”
她跑到索尼娅跟前,用两条干瘦的手臂紧紧抱住索尼娅,就好像把她夹在老虎钳里一样。“索尼娅!你竟敢收下他的十个卢布!噢,傻丫头!把钱拿来!立刻把这十个卢布拿来——这就是!”
卡捷琳娜。 伊万诺芙娜从索尼娅手里夺过那张钞票,攥在手里,把它揉作一团,一挥手,对准卢任的脸用力扔了过去。 纸团正打中眼睛,弹开,掉到了地板上。 阿玛莉娅。 伊万诺芙娜赶紧跑过去把钱拾起来。 彼得。 彼特罗维奇勃然大怒。“大家拦住这个疯女人!”他大声叫喊。这时房门口列别贾特尼科夫身旁又出现了几个人,从外地来的那母女两个也在他们当中往屋里张望。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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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什么!疯女人?我是疯女人?傻—瓜!”卡捷琳娜。 伊万诺芙娜尖声叫喊。“你自己是个傻瓜,讼棍,卑鄙的小人!
索尼娅,索尼娅会拿他的钱?索尼娅会是个贼?哼,她还会揍你呢,傻瓜!“卡捷琳娜。 伊万诺芙娜歇斯底里地哈哈大笑起来。”你们看到过傻瓜吗?“她一会儿跑到这边,一会儿跑到那边,指着彼得,让大家看看他。”怎么!你也这么说吗?“
她看到了女房东,“你这个卖香肠的,你也学他的样,证明她‘偷东西’。
你这个下流货,你这个穿钟式裙的普鲁士母鸡腿!
啊,你们!啊,你们!她从你这个卑鄙的家伙那一回来,就立刻坐到罗季昂。 罗曼诺维奇身边,再没从这间屋里出去过!——你们搜搜她身上好了!既然她哪里也没去过,可见钱应该在她身上!你搜吧,搜啊,搜啊!不过如果你搜不出来,那可就对不起了,亲爱的,你就得负责!我要去见皇上,去见皇上,去见仁慈的沙皇本人,我要扑到他的脚下,今天就去,马上就去!
我可是个无依无靠的人啊!
会让我进去的!
你以为不会让我进去吗?你胡说,我一定能进去!一定能进去!你认为她性情温顺,可以任人欺侮吗?你是指望这一点吗?
可是我,老兄,我可是不好惹的!
你失算了!
你搜啊,搜