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傍村酒店几多年,遍野桑麻在地边。
白板凳铺邀客坐,柴门多用棘针编。
暖烟灶前煨麦蜀,牛屎泥墙画醉仙。
潘松走到酒店门前,只见店里走出一人,却是旧结交的天应观道人徐守真,问道:「师兄如何在此?」守真道:「往会节园看花方回。」潘松道:「小子适来逢一件怪事,几乎坏了性命。」把那前事对徐守真说了一遍。守真道:「我行天心正法,专一要捉邪祟。若与吾弟同行,看甚的鬼魅敢来相侵!」二人饮酒毕,同出酒店。正行之次,潘松道:「师兄,你见不见?」指着矮墙上道:「两个白鹩子在瓦上廝啄,一个走入瓦缝里去。你看我捉这白鹩子。」方才抬起手来,只见被人一掀,掀入墙里去。却又是前番撞见婆子的去处。守真在前走,回头不见了人,只道又有朋友邀去了,自归。不在话下。
且说潘松在亭子上坐地。婆子道:「先时好意相留,如何便走?我有些好话共你说。且在亭子上相等,我便来。」潘松心下思量,自道:「不妨再行前计。」只见婆子行得数步,再走回来:「适来娘娘相请,小员外便走去了,到怪我。你若再走,却不利害!」只见婆子取个大鸡笼,把小员外罩住,把衣带结三个结,吹口气在鸡笼上,自去了。潘松用力推不动﹔用手尽平日气力,也却推不动。不多时,只见婆子同女童来道:「小员外在那里?」婆子道:「在客位里等待。」潘松在鸡笼里听得,道:「这个好客位里等待!」只见婆子解了衣带结,用指挑起鸡笼。青衣女童上下手一挽,挽住小员外,即时撮将去,到一个去处。只见:
金钉朱户,碧瓦盈簷。四边红粉泥墙,两下雕栏玉砌。宛若神仙之府,有如王者之宫。
那婆婆引入去,只见一个着白的妇人出来迎接。小员外着眼看,那人生得:
绿云堆鬓,白雪凝肤。眼描秋月之明,眉拂青山之黛。桃萼淡妆红脸,樱珠轻点绛唇。步鞋衬小小金莲,十指露尖尖春笋。若非洛浦神仙女,必是蓬莱阆苑人。
那婆子引那妇女与潘松相见罢,分宾主坐定,交两个青衣安排酒来,但见:
广设金盘雕俎,铺陈玉盏金瓯。兽炉内高热龙涎,盏面上波浮绿囗本。筵间摆列,无非是异果蟠桃﹔席上珍羞,尽总是龙肝凤髓。
那青衣女童行酒,斟过酒来。饮得一盏,潘松始问娘娘姓氏,只听得外面走将一个人入来。看那人时,生得:
面色深如重枣,眼中光射流星。
身披烈火红袍,手执方天画戟。
那个人怒气盈面,道:「娘娘又共甚人在此饮宴?又是白圣母引惹来的,不要带累我便好。」当时娘娘把身迎接他。潘松失惊,问娘娘:「来者何人?」娘娘道:「他唤做赤土大王。」相揖了,同坐饮酒。少时,作辞去了。
娘娘道:「婆婆费心力请得潘松到此,今共与奴做夫妻。」吓得小员外不敢举头。也不由潘松,扯了手便走。两个便见:
共入兰房,同归鸳帐。宝香消绣幕低垂,玉体共香衾偎暖。揭起红缝被,一阵粉花香﹔掇起琵琶腿,慢慢结鸳鸯。三次亲唇情越盛,一阵酥麻体觉寒。
二人云雨,潘松终猜疑不乐。缠绵到三更已后,只见娘娘扑身起来出去。
小员外根底立着王春春,悄悄地与小员外道:「我交你走了,却如何又在这里?你且去看那件事。」引着小员外,蹑足行来,看时,见柱子上缚着一人,婆子把刀劈开了那人胸,取出心肝来。潘松看见了,吓得魂不附体,问春春道:「这人为何?」春春说道:「这人数日前时,被这婆婆迷将来,也和小员外一般排筵会,也共娘娘做夫妻。数日间又别迷得人,却把这人坏了。」潘松听得,两腿不摇身自动:「却是怎生奈何?」
说犹未了,娘娘入来了,潘松推睡着。少间,婆婆也入来,看见小员外睡着,婆子将那心肝,两个斟下酒,那婆子吃了自去,娘娘觉得醉了,便上牀去睡着。只见春春蹑脚来牀前,招起潘松来,道:「只有一条路,我交你走。若出得去时,对与我娘说听:多做些功德救度我。你记这座花园,唤做刘平事花园,无人到此。那着白的娘娘,唤做玉蕊娘娘﹔那日间来的红袍大汉,唤做赤土大王,这婆子,唤做白圣母。这三个不知坏了多少人性命。我如今救你出去,你便去房里牀头边,有个大窟笼,你且不得怕,便下那窟笼里去,有路只管行,行尽处却寻路归去。娘娘将次觉来,你急急走!」
潘松谢了王春春,去牀头看时,果然有个大窟笼。小员外慌忙下去,约行半里田地,出得路口时,只见天色渐晓。但见:
薄雾朦胧四野,残云掩映荒郊。江天晓色微分,海角残星尚照。牧牛儿未起,彩桑女犹眠。小寺内钟鼓初敲,高荫外猿声乍息。正是:
大海波中红日出,世间吹起利名心。
潘松出得穴来,沿路上问採樵人,寻路归去,远远地却望见一座庙宇,但见:
朱栏临绿水,碧涧跨虹桥。依稀观宝殿嵬嵬,彷彿见威仪凛凛。庙门开处,层层冷雾罩祠堂﹔帘幕中间,阴阴黑云笼圣像。殿后簷松蟠异兽,阶前古桧似龙蛇。
行进数步,只见灯火灿烂,一簇人闹闹吵吵,潘松移身去看时,只见庙中黄罗帐内,泥金塑就,五彩妆成,中间里坐着赤土大王,上首玉蕊娘娘,下首坐着白圣母,都是夜来见的三个人。惊得小员外手足无措。问众人时,原来是清明节,当地人春赛,在这庙中烧纸酌献。小员外走出庙来,急寻归路,来到家中,见了父母,备说昨夜的事。大员外道:「世上有这般作怪!」
父子二人,即时同去天应观,见徐守真。潘松说:「与师兄在酒店里相会出来,被婆子摄入花园里去。」把那取人心肝吃酒的事,历历说了一遍:「不是王春春交我走归,几乎不得相见!」徐道士见说,即时登坛作法,将丈二黄绢,书一道大符,口中念念有词,把符一烧。烧过了,吹将起来,移时之间,就坛前起一阵大风。怎见得?那风:
风来穿陋巷、透玉宫。喜则吹花谢柳,怒则折木摧松。春来解冻,秋谢梧桐。睢河逃汉主,赤壁走曹公。解得南华天意满,何劳宋玉辩雌雄!
那阵风过处,见个黄袍兜巾力士前来云:「潘松该命中有七七四十九日灾厄,招此等妖怪,未可剿除。」徐守真向大员外道:「令嗣有七七四十九日灾厄,只可留在敝观躲灾。」大员外谢了徐守真,自归。
小员外在观中住了月有余。忽一日,行到鱼池边钓鱼。放下钩子,只见水面开处,一个婆子咬着钓鱼钩。吓得潘松丢下钓竿,大叫一声,倒地而死。急忙救起,半晌重苏,令人便去请将大员外来。徐守真向大员外道:「要捉此妖怪,除是请某师父蒋真人下山。」大员外问:「这蒋真人却在何处?」徐守真道:「见在中帲п陨叫扌小!勾笤蓖獾溃骸父曳诚壬鬃郧虢嫒死矗酱搜帧!剐焓卣嫦啾鹆耍托小
且说小员外同爹归到家里,只是开眼便见白圣母在书院里面。忽一日,潘松在门前立地,只见那婆子道:「娘娘交我来请你。」正说之间,却遇着徐守真请蒋真人来到潘员外门前,却被蒋真人镇威一喝,吓得那婆子抱头鼠窜,化一阵冷风,不见了。徐守真令潘松:「参拜了蒋真人,救你一命!」大员外即时请蒋真人相见。叙礼毕,安排饭食。不在话下。
那蒋真人道:「今夜三更三点,先诛这白圣母。」天色渐晚,但见:
金乌西坠,玉兔东生。满空薄雾照平川,几缕残霞生远浦。渔父负鱼归竹径,牧童同犊返孤村。
当夜二更前后,蒋真人作罢法,念了咒语。两员神将驱提白圣母来。蒋真人交抬过鸡笼来,把婆子一罩住,四下用柴围着。蒋真人喝声:「放火烧!」移时,婆子不见了,只见一个炙乾鸡在笼里。
看看天晓,蒋真人道:「今日午时,刘平事花园里去断除那两个妖怪。」到得日中,四人同行到花园门首。蒋真人道:「交徐守真将一道灵符,将两枚大钉,就花园门首地上便钉将下去。」只见起一阵大风,风过处,见四员神将出现。但见:
黄罗抹额,污骖皂罗袍光﹔袖绣团花,黄金甲束身微窄。剑横秋水,靴踏狻猫。上通碧汉之间,下彻九幽之地。业龙作过,自海波水底擒来﹔邪祟为妖,入洞穴中捉出。六丁坛畔,权为符吏之名﹔玉帝阶前,请走天丁名号