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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是的,”史蒂夫应和着,“高大、黝黑,一如他的父亲。”
茱蒂丝泣不成声,“至少我父亲说对了我一定会生外孙。可是他已经死了!”
史蒂夫望向他哥哥,不知究竟是谁最伤痛——盖文,或者他正安慰着的女人。
盖文从来没见过茱蒂丝哭。她只对他表现了敌意、激情、幽默,却从未有过如此痛切的哀怨。她未与他分担她的悲痛,令他悲哀莫名。
“茱蒂丝,”史蒂夫说,“你不能太悲伤,好好休养身子。你才大病一场,不能这样折磨自己。”
“我病了多久?”
“你整整发了三天的高烧,差一点就离开了我们。”
她僵住了,突兀地推开他,“史蒂夫!你没有走,你会赶不上自己的婚礼。”
他点点头,“我应该在今天早上与她成亲。”
“那你不是把她一个人丢在礼坛上了吗?”
“我只希望她听说我人还没到,延后举行婚礼。”
“你有没有派人送讯去?”
他摇摇头,“老实说,我忘了。我们都只顾着为你担心,把其他的事全都忘了。你不知道你的情况有多危险。”
她确实觉得虚弱无力,而且极端疲倦。
“继续睡吧,好好休养。”
“你会去娶你的新娘吧?”他扶着她躺下。
“知道你已经退烧,现在我可以走了。”
“答应我,”她疲惫地说,“我不希望你的婚姻开始得和我的一样。我要你的幸福快乐。”
史蒂夫迅速瞥一眼他哥哥,“我答应尽一切努力。我一小时之内就出发。”
她点点头,闭上眼睛,“谢谢你!”她轻声说道,然后睡着了。
盖文随他弟弟一同起身,“我也忘了你的婚事。”
“你心里有太多事了,”史蒂夫道,“她还在生你的气?”
盖文讥诮地看他弟弟一眼,“恐怕不只是生气而已。”
“告诉她。告诉她你心里的感受,告诉她艾丽丝干的好事,她会相信你的。”
盖文回首望向他沉睡中的妻子,“赶快去收拾行李吧,那个苏格兰新娘会剥了你的皮。”
“如果她只要我的皮,我万分乐意送她一张。”
关上房门后,盖文将他弟弟拉过去,“圣涎节,”他浅浅一笑,“圣诞节时带你的新娘回来。”
“我会的。你会跟茱蒂丝说吗?”
盖文点点头,“等她休息够了,等我洗个澡,我就去跟她说。”
史蒂夫笑了。盖文在他老婆发高烧期间,不眠不休地在她身边守了三天三夜。史蒂夫拥抱一下他哥哥,然后转身离去。
茱蒂丝再度苏醒时,房间里黑漆漆的。琼安在门边的褥垫上睡觉。茱蒂线头脑清醒许多,感觉也强壮许多,而且非常饿,“琼安?”她轻唤。
那女仆立即跃起身,“夫人,”她开心地咧嘴笑了,“盖文爵爷说你已经没事了,可是我一直不敢相信。”
“我想喝水。”
“马上来,”琼安开心地直笑,“慢点喝,”当茱蒂丝贪婪地灌杯中饮料时,她溺爱地轻斥。
房门被推开,盖文捧着食物走进来。
“我不要见到他。”茱蒂丝坚定地说。
“你出去!”盖文命令琼安。
女仆放下茶杯,匆匆离去。
盖文将托盘放在床边的小几上,“你的精神好多了。”
她一直瞪着他,没吭一声。
“我替你端了些清汤和面包来。你一定饿坏了。”
“我不要你的任何东西。既不要食物,也不要看到你。”
“茱蒂丝,”他极具耐心地说,“你表现得像个孩子。等你完全复原后,我们再讨论这件事。”
“你以为时间会使我回心转意?时间会还给我我的宝宝?时间会让我搂着他,爱他,甚至让我看看他眼睛的颜色?”
“他也是我的孩子,我也同样失去了他。”
“原来你连这个也知道了!我该同情你吗?你本来根本就不相信他是你的骨肉。会不会你连那也是在说谎?”
“我没有骗过你,茱蒂丝。你如果肯听,我会把所有的事都告诉你。”
“听?”她镇定地说,“你什么时候听过我说的话?打从我嫁给你的那一刻起,我就一直费尽心力想取悦你,可是不管我怎么做都只会惹你生气。我没有一刻不觉得你在拿我跟别人作比较。”
“茱蒂丝。”他握住她放在腿上的手。
“不要碰我!你让我恶心。”
他的眸子由灰转为墨黑,“不管你爱听不听,我都有话要说。你说的大都是事实。我是爱过艾丽丝,至少我以为我爱过。她还没开过口我就已爱上她。我为她制造了个假象,而她也成为我想像中的女人。我们很少有机会相处,总是来去匆匆地见面。我从来不知道真正的她是什么样子。”
茱蒂丝未予置评,盖文也无法读出她的心思。
“我以为我的心已属于艾丽丝,所以抗拒着不去爱你。但现在我知道事实不然。茱蒂丝——我已经爱你多时。也许我从一开始便已爱你,我唯一确定的是现在我全心全意地爱你。”他停下来打量她,然她的表情始终未改。
“我该立即投入你怀中,倾诉我对你深切的爱吗?这就是你期望我会做的事吗?”
盖文愣住了,也许他真的期望能听到她说她爱他。
“你的欲望害死了我的孩子!”
“那不是我的欲望!”盖文激烈地反驳,“我是被陷害的。史蒂夫和我那天都喝得太多。就算有只豹爬上我的床跟我睡,我也不会知道!”
茱蒂丝冷笑了,“你喜欢豹的爪子吗?你以前就喜欢。”
盖文冷冷地看她一眼,“我尽力向你解释我的行为,你却充耳不闻。我把我的心都交给了你——你还要我怎么样?”
“你似乎还不明白,我根本不在乎你爱不爱我。你的爱毫无价值,有人要就随便施舍。我曾经会为听你说那几个字而付出一切,但现在我已没兴趣。我失去了孩子才终于认清爱的虚幻。”
盖文怔仲地看着她,不知该说什么才好,“这全是我的错,你有权生气。”
“不,”她笑了,“我没有生气,也不恨你。我只是发觉无法再与你一起生活。”
“这是什么意思?”
“我会去请求国王要求教宗批准离婚。你可以保留我一半的土地,并且——”
盖文突然站起身。“我去叫琼安回来陪你。你多少得吃点东西。”盖文迳自走出房门。
茱蒂丝只觉心力交瘁。当闭上眼所看见的尽是艾丽丝躺在他赤裸的身下的模样时,她又怎能相信他爱她?
“盖文,”有人在他身边轻唤。
他独自一人坐在花园角落里,近来他在这儿逗留不少时间。乍闻熟悉的声音,他立即旋身。是艾丽丝,“你还敢来见我?”
“请让我解释——”
“不!你无法解释。”
艾丽丝别开脸,一手悄悄伸向眼睛,再回头时眸中已泛着剔透的泪光。盖文看着她,纳闷她的眼泪怎会打动他的心。茱蒂丝是多么与众不同啊!她哭泣是因为悲痛,而非强调她的美。
“我这么做全是为了你。我深深爱你,无法——”
“不要跟我说爱!我怀疑你是否了解它的真义。你可知道我跟你买通的那个女孩谈过。你早就计划好了,是不是?”
“盖文,我——”
他抓住她的双臂,猛力摇撼她,“你杀了我的孩子!这对你一点意义都没有吗?你还差点害死了我的妻子——我所爱的女人。”他用力推开艾丽丝,“要不是我也有错,我早就把你拖上法庭接受制裁,我真是个傻瓜,居然一直没看穿你的假面具。”
艾丽丝扬手掴他一个耳光,他没阻止是因为这是他罪有应得。
“滚,不要再让我看见你,不要诱惑我拧断你漂亮的脖子。”艾丽丝扭头奔出御花园。
艾拉由隐蔽处冒出来,“我告诉过你不要去找他。我告诉过你要耐心等。他正在气头上,骂你一顿也是你自我的。”艾拉莫名其妙地看着她的女主人,走进厨房后的小巷子。
艾丽丝倚着墙,双肩抖颤着。艾拉立即过去将她拥在怀中。这一次艾丽丝真的在哭泣,“他爱我,”她痛苦地呜咽着,“他以前真的爱我。他变心了,我又是一个人孤伶伶的了。”
“嘘,宝贝,”艾拉安抚着,“你还有我。你永远都有我。天下并不是只有盖文爵士一个男人。你长得这么美,多的是男人会抢着爱你。”
“不要!”艾丽丝激动地大叫,“我要他——我要盖文!别的男人不行!”
艾拉想尽办法安抚她的女主人,却徒劳无功