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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那又有什么关系?他是我的,永远都只准属于我。”
当她溜出房间,楼梯间黑暗空荡。艾丽丝入宫后没多久便发现这儿很容易打探消息。这儿有许多人抢着为几文钱替她卖命。她的间谍告诉她,盖文和他弟弟在下头喝酒没留在他老婆身边。艾丽丝深知男人喝醉了的德性,打算充分利用这个机会。当他头昏目眩时是无法抗拒她的。
进入大厅没瞧见盖文和他弟弟,她气得诅咒连连,“盖文爵士在哪里?”艾丽丝质问一名打着呵欠的女仆。大厅地上到处横躺着留宿客。
“我只知道他走了。”
艾丽丝一把揪住那女孩的胳臂,“去哪儿了?”
“我不知道。”
艾丽丝由口袋中掏出一枚金币,满意地看见女孩眼睛亮了。“你愿意为这个做些什么?”
女孩完全清醒了,“我愿做任何事。”
“很好,”艾丽丝笑了,“那就给我听仔细了。”
房门轻叩声将茱蒂丝由酣梦中吵醒。她先伸出一只手臂再了开眼皮,却发现盖文睡的那边是空的。她蹙眉起身,想起他说什么去跟史蒂夫道别。
叩门声仍持续不断。盖文不在时总是陪着她的琼安,这会儿也不在房里。茱蒂丝不情不愿地掀开温暖的被窝,套上一件翠绿色天鹅绒睡袍,“什么事?”拉开房门,外头是个没见过的女仆。
“我不清楚,夫人,”女孩略带得意地说,“有人教我来请你立刻过去。”
“是谁说的?我先生吗?”
女孩只是耸耸肩。
茱蒂丝皱了眉。宫廷里尽是恼人的口讯,似乎全只会将她领入她不喜欢去的地方。但也可能是她母亲需要她。更可能是盖文醉得上不了楼,要她去帮忙。想到要如何训斥他,她笑了。
大厅里异常黑暗,墙上的火炬大多都没点燃,上方凹人十二呎厚石壁处是一排阴暗的小室,专供非贵族宾客使用。女孩在靠近陡峭的旋转梯的其中一间外停住。她莫测高深地一瞥茱蒂丝,然后没入黑暗之中,茱蒂丝只觉无聊转身想走时,一女人的声音拉住了她的注意。
“盖文!”那女人大声叫唤。
那是激情中的叫唤。茱蒂丝当场僵在原地。有人擦火种燃起蜡烛,茱蒂丝立即看清一切。艾丽丝瘦削的身子赤裸着上半截,半躺在盖文身下。而烛光下没着古铜色肤色的盖文,竟是赤条条地未着寸缕。他人趴着,两条腿压在艾丽丝的腿上。
“不!”茱蒂丝轻呼,一手捂着嘴,眼中涌出热泪。她希望这是噩梦,然它不是。他骗了她,一次又一次。她差点就相信了他!
她无意识的后退,盖文仍是一动不动地趴着,艾丽丝则躺在他身下举着蜡烛对她笑,“不!”这是茱蒂丝唯一能说的。她继续后退,后退,未发觉楼梯间并无栏杆。
一脚踩空的刹那她尚毫无所觉,只等滑了一级、二级、然后五级时,她才尖叫出声。她慌乱地双手猛抓空气,当身子跌出楼梯,跌进空中时,她再次尖叫。茱蒂丝在砰然重响撞上地面,直落到亨利王的一名武士的褥垫上。
“怎么回事?”盖文口齿含混地咕哝着摇起头。
“没事。”艾丽丝的心快乐地加速飞扬。也许那婊子已经死了,盖文又是她的了。
盖文用一只手肘支起身子,“上帝!艾丽丝!你在这里干什么?”他的目光在她赤裸的身上打转,唯一闪入脑里的意念是——他以前怎么没发觉她是这样骨瘦如柴。他一点也不渴望曾一度爱过的这副躯体。
艾丽丝的欢乐被盖文眼中的神色谋杀了,“你不……记得?”她是真的被盖文的反应吓到了。她原本一直很肯定一旦她再次拥抱他,他就会是她的。
盖文对她深锁眉宇,面露不快之色。他是醉了,但还没醉到记不得夜里的事。他很清楚自己没上艾丽丝的床,更没邀请过她。正准备出言指责,底下大楼猝然活跃起来,灯火摇曳,噪音连天。男人们互相对叫着。紧接着震撼天地的吼声骤起:“蒙特格利!”
盖文翻身跃下床,匆匆套上衣服三步并作两步奔下楼,在最后一个旋转梯猝然停住。茱蒂丝就在他下方躺在褥垫上,金红色的秀发纠结在头顶,一条腿压在身下。一时间,他的心跳停了。
“不要碰她!”他低吼一声跃下最后几级,跪在她身旁,“这是怎么发生的?”他低喃着触摸她的手,再探向她颈部脉搏。
“她好像从楼梯上跌了下来。”史蒂夫道,跪在他嫂嫂的另一边。
盖文抬首看见艾丽丝站在楼梯上,身上紧裹着袍子,面带淡淡的笑意。盖文直觉感到疑惑,但无暇深究问题在哪里。
“已经有人去请医生了,”史蒂夫执起茉蒂丝的手,但她一直没睁开眼睛。
医生慢吞吞地来了,身着一件毛领袍子,“让开点,”他命令,“我得摸摸看断骨。”
盖文呆怔地退到一边,看着那男人的双手在茱蒂丝身上游移。为什么?怎么发生的?盖文不断纳闷。三更半夜她站在楼梯上干嘛?他的视线又回到艾丽丝身上。医生检查茱蒂丝时她就静立原地,脸上露着浓厚的兴趣。盖文醒来发现与艾丽丝同房的那房间,就位于楼梯顶。再次瞥向他妻子时,他感到血色由脸上褪去。茱蒂丝看见他和艾丽丝同床!她一定是气得直往后退又没看路,就那样失足跌落。可是她怎么会知道他在那里?除非有人通风报信。
“似乎没有骨折现象。带她回床上去休息。”医生说。
盖文低喃着感谢祷语,抱起他妻子柔弱的身躯,四周的人群却惊呼起来,原来褥垫和她的衣裳都已沾血。
“她流产了,”伊丽莎白皇后在盖文身旁说,“带她上去。我去请接生婆来看她。”
盖文可感觉到她温热的血渗过衣袖,流上他的手臂。一只强有力的手落在他身上,他不需回头即知是史蒂夫在他身边。
“夫人!”盖文抱着茱蒂丝进房时,琼安惊呼起来,“我刚回来就发现她不见了。她受伤了!”琼安的声音表露出她对其女主人的爱,“她会平安无事吗?”
“我们不知道?”史蒂夫答道。
盖文轻轻将他妻子放在大床上。
“琼安,”伊丽莎白皇后道,“到厨房去拿热水和干净的亚麻布。”
“亚麻布,陛下?”
“用来吸血,她流产了。拿了亚麻布后,顺便去请海伦女士。她会希望来陪她女儿的。”
“可怜的夫人,她那么想要这个孩子。”琼安咕哝着往外走,声音中出现了泣意。
“走吧,”伊丽莎白转向两个大男人,“你们留在这里也无济于事,只会碍手碍脚。我们会好好照顾她的。”
史蒂夫一手环往他哥哥的肩头,但为盖文挥去,“不,陛下,我不走。今晚我若留在她身边,她也不会受伤。”
史蒂夫张口欲言但为皇后眼色阻止。她知道多说也无益,“你可以留下来。”她点头示意史蒂夫出去。
盖文轻抚着茱蒂丝的额头,抬首无助地望向皇后,“告訢我该怎么做。”
“脱掉她的衣服。”
盖文轻手轻脚地为茱蒂丝宽了衣,看见她双腿间的血人就呆住了。他一动不动地瞪着它良久,伊丽莎白一直观察着他,“生产不是幕愉快的景象。”
“这不是生产,是……”他说不下去了。
“她一定怀孕挺久了才会出这么多血。这的确是生产,只是结果不那么乐观。”
他们同时抬首望向冲进房的胖接生婆,“你们想冻死这个可怜的女孩吗?走开!这里不需要男人。”
“他留下来。”伊丽莎白皇后坚定地说。
接生婆打量盖文须臾,“那你去帮忙那女仆提水。她一个人提上提下太慢。”
盖文立即付诸行动。
“她丈夫吧,陛下?”盖文冲出去后,接生婆问。
“嗯,这也是他们的头一个孩子。”
那胖女人点点头,“他应该好好照顾她,陛下,不该让她半夜在外头游荡。”
盖文才把笨重的水桶放下,接生婆又给了他更多命令,“替她找件衣服保暖。”跟在盖文身后冲进房的琼安立即翻箱倒柜,找出一件厚厚的羊毛长袍递给他。盖文小心翼翼地为茱蒂丝穿衣,同时一直看着由她腿间不断流出的血。
她额头一出汗,他便用冷布为她擦拭,“她不会有事吧?”他轻声问道。
“我无法回答你。这全看我们是否能把胎儿全弄出来,以及是否能止住血。”茱蒂丝呻吟起来,不安地扭动头部,“让她保持安定,否则她会使我们行动更困难。”
“茱蒂丝,不要动。”她