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丁兰兰打量着林雁冬的房间,羡慕不已。虽说屋内的家具很不配套,但那旧式
的红木衣橱,那旧式的紫檀木写字台,特别是台面上镶嵌的那块地道的大理石,都
给人一种宁静感。而那张小席梦思床、那个靠墙站着的白色小书架和窗下那张孤单
单的小沙发,同古老的衣橱相聚一堂,也很像祖奶奶和小孙女儿偎依在一起,别具
一种安详。
“唉,什么时候我再能有这么一间屋就好了!”
在这一点上,林雁冬极其同情自己的朋友。自从她父亲再次结婚,继母带过来
一儿一女时,丁兰兰独居一屋的时代就结束了。她必须同继母的上中学的女儿同住
一间房,而那个有亲生母亲娇惯的女孩又非常好奇,丁兰兰上次恋爱时的日记就被
她看了个够。
“面包会有的,屋子会有的,爱人会有的。”林雁冬给女友递过去一块口香糖。
丁兰兰坐在沙发上嚼着口香糖说:
“真的,你不觉得姓李的对你不一般?”
“有什么不一般的?”林雁冬又去冲果汁。
“你真的没有感觉?”
“没有。”
“没有就是有。”丁兰兰笑起来。
“少说废话!”主人凶凶地瞪着眼,把果汁递到了客人手上。
“怎么样,承认吧?”
“根本不可能。”
林雁冬说得这么肯定,丁兰兰不能不信,可又追问道:
“为什么不可能?是不是你心里已经有个‘他’了?”
“当然!”
这两个字刚一蹦出来,林雁冬突然住了口,忙忙回头探身从小书架上拿了一本
漂亮的大相片簿,又侧身伸着胳膊递了过来,说道:
“给,上次就说要给你看的。在香港的照片,我刚给整理好。”
丁兰兰先把对女友的“审讯”撂在一边,挺高兴地接过相片簿,一边看一边问
一边发表评论:
“哎哟,这是你外婆呀,真年轻!你不觉得,你外婆还挺漂亮的呢!这是谁,
你舅妈吧?是香港人吧,一看那身段就知道。你舅舅挺有钱的吧,瞧你舅妈,手指
头上都带满了,整个儿一个阔太太嘛!她没嫌你上哇,雁雁?”
“你不知道,在香港这地方,是有钱人说了算,你别看我舅妈穿金戴银的,在
家里可是一点儿自主权没有。她娘家没钱,一家子大概是全靠我舅舅支援。可我舅
舅呢,别看50多了,整个儿一个花花公子,办个公司不赔钱就是好的。他们一家子
全靠我外婆。我呢,虽然跟他们家没什么太多的关系,可外婆老觉得没照顾好我妈,
老人家就把那一份债全还在我身上了,倾盆大雨似的亲情,幸亏我身子骨结实,软
点儿的早趴下了。兰兰,这回我可领教了,一个劲儿被人哄着敢情也真难受。”
“你呀,身在福中不知福!”
“告诉你,我可是人在边缘。要不是我坚持,差一点儿就回不来了……”
“要是我呀,有这么好的条件,我才不回来呢!”丁兰兰笑道
“你去了就知道了,像咱们这样的,在香港根本就适应不了。”
“我肯定能适应。”丁兰兰还低着头在研究眼前的一张照片,尖尖的手指点着
问道,“这人是你表哥吧?”
林雁冬弯过腰来瞧了一眼,笑道:
“什么表哥呀,是我外婆她们家的一个世交。听说他爷爷跟我外公换过帖。”
“怎么好多照片上都有他?”
“他老陪我们出去玩儿呀。”
“他是干什么的?”丁兰兰还看着这一页没翻篇。
“你干吗那么注意他,挺帅的,是吧?”
“就是个儿矮了点儿,有一米七?”
“好像还要高一点。”
“结婚了吗?”
“没呢!
“啊,我懂啦!”丁兰兰恍然大悟,笑了起来,“你老实告诉我,这人是不是
你外婆她们安排的对象,想把你拴在香港?”
在这个问题上没什么好隐瞒的,林雁冬笑道:
“没错儿,到香港的第二天我就看出来了……”
“哎呀,雁雁,这么大的事,你怎么不告诉我?”丁兰兰有点委屈。自己但凡
有一丁点秘密,从来都是不折不扣向女友汇报的。
“告诉你什么呀……”
“看这人的长相嘛,还真不错……”丁兰兰还盯着相片看。
“岂止外表,此人大学毕业,本人虽是资本家,倒没那么多铜锈气,相反,挺
有风度。”林雁冬笑了笑,又说,“而且嘛,可以说,还有那么点儿绅士派头!”
“是吗?”丁兰兰抬起脸来认真地听着,见她不说了,才说,“各方面条件都
不错嘛。”
“是不错。”
“对你怎么样?”
“什么怎么样?”
“装什么傻你?这你还不明白?”
“实话告诉你,我一到那儿,他就老缠着我,不是请我吃饭,就是请我听音乐。”
“真的呀!”丁兰兰那双不大的眼睛放出了锐利的亮光。对于未婚的姑娘们来
说,没有什么新闻能比女友的爱情奇遇更令人刺激,“后来呢,后来怎么样?”
“无言的结局。后来,我就回来了。”
丁兰兰忽然一拍照片薄,抬起头来问:
“对了,我想起来了,今天李杰明说的是不是这个人?”
“就是他。”
“那只要他回来,还是有可能的。”
“根本不可能。”
“怎么不可能?雁雁,你可要接受我的教训,到手的幸福千万不要轻易放过,
不然将来可是后悔莫及的……”
想起了自己的伤心事,就像太阳突然之间被这没,丁兰兰脸上一点神采都不见
了。
林雁冬不愿看见她这伤感的样子,忙说:
“兰兰,我看你也别老在那件事上拔不出来。为这种人,不值!”
“是啊,”丁兰兰使劲甩了甩脑袋,好像要把一切烦恼都甩掉,“有时候,一
个人外表看起来不错,各方面的条件也没的挑,可要是跟你没有缘份,怎么也是白
搭!雁雁,你不知道,我现在可迷信了,我就相信缘份。一切都是上天注定的,你
信不信?”
“可能吧……”林雁冬想起那个无时无刻不在自己心中出现的影子,那个连自
己都不敢承认的、更不能对好友说出来的影子,不由地叹息了一声。
“这事你妈知道吗?”丁兰兰又问。
“我可没告诉她,没事儿找事儿呀!我爸搬回来,我们家就够乱的了。我再弄
个什么香港的,添什么乱?”
“也是。”
看完了相片簿,林雁冬从门背后拿出一个呼啦圈来说:
“走,兰兰,我们到院里玩这个去。”
“我可不会。”
“我也刚学,”林雁冬说,“这是最适合中国国情的健身器材,价钱便宜,简
便易学,效果显著。”
两个姑娘来到静静的院子里。
林雁冬把那红色的塑料圈套在身上,轻轻一甩,担起身来。那健身圈在她腰上
旋着转着,恰似一道彩虹环绕着她。她那啊娜的身姿,在一道道光环中闪闪地亮了
起来。
“来,兰兰,你试试。”林雁冬玩了一会儿,把健身圈递给丁兰兰。
丁兰兰套上圈,刚一扭,那圈就掉下来了。
“你放松一点,别把肌肉蹦那么紧,”林雁冬在一旁充当教练,“对,对,悠
着劲儿,找到感觉就行了……”
两位姑娘的笑声,惊动了东屋。陈昆生从屋里走了出来。
“爸,这是我同事。”林雁冬把丁兰兰介绍给父亲。
“好,好,你们玩吧,我看看。”
“爸,你也来玩玩。这呼啦圈运动量可大可小,对你们长年坐办公室,特别是
搞文字工作的,大有好处。”
“爸爸老胳膊老腿,扭不动了。”
“伯父,您看起来可一点也不显老,真的!”丁兰兰一边把呼啦圈朝陈昆生怀
里塞,一边说着恭维的话。
爱听人说自己年轻,就说明这个人已经落入了“老’咱勺群体。陈昆生自然也
难逃这个铁的规律。姑娘的赞扬鼓舞着他脱了夹克回身扔进房,两步跑下了台阶。
“好,我来试试!”
陈昆生从丁兰兰手中接过健身圈,端详了半天,套在身上又摆开姿势,一会儿
朝左试试,一会儿又朝右试试。他个子不高,又有点发胖,动作笨拙,引起两位姑
娘一阵阵笑声。
“爸,您别老比划了,甩开圈儿扭吧!”
陈昆生刚甩开圈儿,两个胳膊架在半空中,那圆嘟嘟的腰还没有扭一下,健身
圈就掉地上了。
林雁冬和丁兰兰都忍不住笑弯了腰,陈昆生也大笑起来。
在三人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