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梁媚双耳轰鸣,呆呆地一屁股坐下。
柔小蛮鼓励地望着她,为她而由衷高兴。毕竟,一个多年混迹乌七八糟男人堆的女人,彻底摆脱狼狈不堪、任谁都可以染指的臭泥塘状态,还是值得好好庆贺一番的。
双方谈判初步达成意向完毕,已经是凌晨一点。
和柔小蛮握手道别,梁媚坐上高隐的车,无声飞驰在大马路上。
“你看走眼了,比我更能够协助你的女人,一抓一大把,满街都是。”她心里怀有怨气,说话也是硬邦邦的。这股怨气是出于他对于她过度的关怀,使她患得患失,唯恐突然失去这美好的一切,形同坠入十八层地狱。她宁可从现在开始就没有童话,不给自己奢侈幻想的机会。她会更加脚踏实地为他服务,跳脱衣舞或者做他的女仆,她都可以接受,唯独不能接受他无尽的赠与,她并不配。
别问她爱是什么,她只相信这样无尽的赠与,应是爱的一部分。她曾自认是个爱无能的女人,兼爱免疫,可是她突然发觉,事实上,别人给她一点点温情的余惠,她已经受之有愧得不知如何是好,升腾出满腹奢望来。
高隐不接她的话茬,握住方向盘,冷静地眼望前方:“不明白。”
“你明白,只是你不愿意给我个明明白白。”
“我有不尊重你吗?对不起,也许我的某些做法让你难受了吧。”
“不,你只是带给我太多的意外,中国有句老话,叫做无功不受禄,我对你没有价值,为什么要对我这么好?”
高隐若有所思看她一眼,镇定自若地回答:“以前没有人这么对你吗?我以为,这只是比较绅士地对待一位女士而已。”
“是的,我没权利指责你,你对我所做的,只能用完美这个词来形容,可是为什么我感觉自己从你那里接受得越多,我越看不起自己?也许唯的一解释是,我不值得你对我这么好……”
高隐似乎想快点结束这个话题,他严肃地说:“不要介意,如果你真的为了我帮助你治病而心有不安,那大可不必。其实我只是尽力去体现一种基督教国家所拥有的人道主义精神,你想得太多了。”
梁媚蓦地面红耳赤,跟着口吃起来:“哦,哦,是的,好吧,是我想得太多,我不该这么胡思乱想,对不起……”
车继续在午夜的星空下风驰电掣。梁媚故作漫不经心哼起了歌。她的内心里渗出腥咸的泪水,随着透心凉的风翻飞。只有在某个间隙,突然轻轻响起她没忍住的一声呜咽,高隐放起舒缓的音乐,很大声,任由着她去悲伤。
柔小蛮得到高隐确有合作意向的肯定答复,不啻吃了一大粒定心丸。随后几天,她和对方就合作项目与经营规划进行了深入交流。
高隐的意思是,在新加坡顶级购物中心开设十家爱悦品牌内秀的专营店,同时帮助柔小蛮在日本与香港两地上市,再以现金入股的方式,占据百分之十五至二十的股份。
签署了合作意向书,柔小蛮心情大好。
她对梁媚说:“这次我要好好感谢你牵线,如果不是你介绍,高隐未必会愿意相信我这样一个陌生人。商场无外乎人情。”
梁媚双眼无神,似乎有着满腹心事,冷漠地说:“不要谢我,我们也是陌生人。”
她的语气好似冰冻过一般,柔小蛮料想他们之间出了不愉快,断然不愿意再趟浑水。
逗留新加坡的最后一个下午,柔小蛮独自去逛了新加坡的各类高档百货商店,为日后选址开设旗舰店做准备。最后她选定了新加坡的地标酒店,策划方案将由她亲自操刀,在归国后一个礼拜内呈上。
欲孽
柔小蛮忍住行程中的疲惫,从机场拦了一辆出租车直奔家而去。
她在新加坡给孩子买了一只金锁,雕龙刻凤,巧夺天工。等他长大后可以挂在脖子上当项链,寓意平平安安,长命百岁。
推开家门,房间里异乎寻常地安静。柔小蛮换上拖鞋,踩在客厅里竟然沙沙作响,可见积尘之厚。
她边喊王姐边朝婴儿房里走,心中突然升腾起一股不祥的预感。
房间是空的。让她感觉五雷轰顶的是,连儿子的婴儿车和床、尿布等等,都统统不见了。
这是一场有预谋的失踪。
她拨打电话的手指颤抖个不停,连拨几次才拨对号码。她心里想的是报警,但她第一个拨的却是沈欣的手机号码。
“是我……”柔小蛮刚说了两个字,声音沙哑,几乎要哭出声来。
那头的沈欣马上严肃地截断她的话头:“我怕影响你的工作,所以没告诉你真相。你的儿子被他爸爸带走了,我们需要立即见面谈谈。”
柔小蛮又轻松又沉重,身体歪倒在沙发上。轻松的是,儿子说到底是被自己的父亲带走了,不会对他造成肢体的伤害。沉重的是,林梦南所作所为,让她对他充满了切肤的仇恨。她决不原谅他的霸占行为,无论以什么样的借口,无论找什么样的理由。
她像病猫一样哆嗦着蜷缩在沙发里:“好……我等你……”
沈欣坐公交车赶来,花了足足四十分钟。柔小蛮忧心如焚,干脆就坐在门前的台阶上等她,一边不停地给林梦南发短信,虽然她明知他此时大有可能在台湾。
一股莫大的屈辱感压倒一切袭来。她想尽了最难听的话在心底咒骂林梦南,她发誓要夺回儿子,并且马上和他离婚。数罪并罚,新仇旧恨一起清算,她绝对不会饶恕他这番鸡鸣狗盗之举。
沈欣风风火火出现,柔小蛮好似溺水之人见到稻草,不顾一切扑了上去,摇撼她,把她摇得几乎灵魂出窍:“快告诉我,发生了什么?为什么林梦南要把儿子带走?儿子是我的!他有任何举动都必须事先征得我同意……”
沈欣冷静地望着她:“如果林梦南想跟你要儿子,事前征求你同意,你会同意吗?”
“永远不会!他不配当父亲!不配当我儿子的爸爸!他甚至……没资格做个男人!”柔小蛮咬牙切齿。
沈欣同情地望着她:“那就是喽,他要带走孩子,躲着你还来不及,又怎么会让你知道?”
柔小蛮似乎明白了,她绝望地从嗓子里挤出来每个字,像被人掐住喉咙:“他怎么能这样对我?我哪里做错了要受这样的惩罚……”
沈欣扶她上楼,在卧室的大床上坐下,拍着她的肩膀安慰道:“现在追究谁对谁错都是没必要的,唯一应该做的事情是联系上林梦南,问清楚他究竟想怎样,下一步还有什么计划。不过,在他带走儿子之前,曾经给我打了个电话,要我转告你,他把孩子带到一个更好的成长环境里去,而不是要孩子整天跟着你这个不安于室的妈妈……”
柔小蛮捧着脸呜呜痛哭,连反驳的力气也没有了。
沈欣继续说:“即使要报警,或者通过法律程序来解决,还有个当事人对我们很重要。”
柔小蛮抬头望着她,呜咽着:“王姐。我刚才检查了,她的行李都带走了,而且我给她的家政公司打电话,人家也提供不了她具体的去向。我知道林梦南一定是把她解雇了,还给了她一大笔封口费,不然她不至于可耻到不给我打个电话说明一切,我把联系方式都留给她了的……”
沈欣点点头,又不赞同地摇头。她掏出手机拨了几个数字,稍等片刻,立即换了异常柔媚的声音冲那头道:“成哥呀,我是欣欣……是呀,好久没见,嫂子好吗?我们……就那样呗……对对,我是无事不登三宝殿……是有个小事想麻烦你……”她把神秘失踪的王姐的各种情况描述了一遍。
等她放下手机,嘴角挂着一丝有点恶毒的微笑:“漂亮女人背后,总得有个靠得住的大哥给照看着,不然惹了一身腥臊没处求人主持公道。”
柔小蛮不理她,只顾抱着双膝哭泣。
沈欣烦了:“别哭了行不行?儿子就在林梦南那里,又不是无故失踪了,孩子的亲爸能把自己的骨肉怎么样?难道吃了不成?从现在开始,你必须做好跟林梦南斗争到底的准备,他既然做得出把儿子偷走的龌龊事,还不知有什么歪招等着使呢,留点眼泪以后用吧。”
柔小蛮一听,果然收住了不争气的眼泪:“那就斗到底,儿子是我生出来的我怕什么!”
沈欣叹了口气:“如果只是夫妻间闹点小矛盾,赌气出走,也没必要闹大了让外人笑话,先看看林梦南的意思再说吧。你态度太强硬,小心把他逼到另一个方向去,两败俱伤,何必呢。”
沈欣求助后的第二日上午,王姐的下落已经浮出水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