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在家里坐不住了,你还是放她来劳心劳力吧。天生的工作狂,没办法!”
“我希望她在一两年之内不要来工作了,能够在家专心带孩子。做一个好母亲才是女人的天职,而不是有一份前程多么远大的事业。”面对善解人意的沈欣,林梦南情不自禁暴露了内心真实的想法。
沈欣万万没想到,脸色立刻煞白,仍用俏皮的语气说:“林总,你不是开玩笑的吧?爱悦集团可是离不开小蛮的呀,我相信,小蛮也同样离不开爱悦。再说现代社会,女人托儿带女还是照样出来工作,我认识的柔小蛮,不是一个能安心在家带孩子的女人。她有才干就需要发挥,爱悦正是展现她能力的最佳舞台。”
林梦南受到言辞铿锵的顶撞,明显不乐意:“在台湾,再强的女人,也会在结婚之后在家带孩子,安分守己,婚姻和家庭才是一个女人最好的舞台。我也没说就不让她出来工作,我只谈自己的想法。有些问题的处理上,你应该能感觉出来,小蛮不是一个纯粹的生意人,也许她可以尝试一些别的更有意义的事情去发挥才干,我个人觉得回归家庭是最重要的。”
沈欣若有所思地点点头,明白林梦南想让柔小蛮回家的真实意图,冰冻三尺非一日之寒,她不再做徒劳无益的说服工作,白费唇舌。
回到自己的办公室,沈欣越想越觉得问题严重,也许她是该好好提醒一下柔小蛮了。结了婚的女人,尤其是做了妈妈的女人,不能再出现类似过去为了工作二十四小时连轴转的情况了。她同时也庆幸自己遇到了一位开明的好老公,他们在结婚之前就已商定作丁克家庭,不要孩子。
为了打发工作之余的时间,沈欣和老公养了两条纯种牧羊犬,从澳大利亚带回的,具有血统证明。两只恩爱缠绵的牧羊犬很快做了爸爸妈妈,老公常常拿这个跟沈欣逗趣:“看看,人家三口之家,以后还会有四口、五口,咱们要不要也来庸俗一下,传宗接代?”
每每遭到沈欣伶牙俐齿的反驳之后,老公只好边坏坏一笑,边将个头娇小的她一把扛起来举过头顶就朝卧室冲。
“你坏你坏,快放我下来!”沈欣的粉拳纷纷落在老公身上。
有一回,沈欣幸福地长叹一口气,枕着老公的胳膊,道:“有时候上街,看见人家是妈妈牵着小孩子,幸福满满的样子,我也会很羡慕,可是现在,小蛮也结婚生子了,但我觉得她越来越不罗曼蒂克。”
“小蛮?柔小蛮?你的老板,那个城市十大杰出青年啊?上次全国内秀设计大赛获金奖的吧?电视台还放了……”老公边看球赛边有一搭没一搭地回答。
沈欣抄起枕头,当下给他来了一个栗暴:“你给她冠那么多头衔干吗,她还不是个普通女人,难道是怪物?我就知道你心不在焉,根本没听我在说……”
老公乖乖地调低了电视声音,把头扭过来,又是捏又是哄的,想逗沈欣开心起来:“来来来,你说,你说,我这不是一心向太阳了嘛!你指哪儿,我打哪儿!”话音未落,他又被电视屏幕上一记精彩的进球而感染,忘情地欢呼起来,在房间里手舞足蹈。
沈欣披衣而起,站在窗前,身影显得寂寥。她有点感伤,但是想倾诉的欲望突然不复存在。男人和女人之间注定会有这样一种状态,一沙一世界,一花一天堂。她想她比很多女人幸福就是因为透彻理解了“知足常乐”这句话。她的老公常常在半夜出诊,或者因为工作需要,接触一些年轻貌美的女患者,她们在他面前几乎是透明的,毫无遮掩的。沈欣不会因此去吃醋,她只耍了一个小把戏就让老公对她敬爱三分:每次她和男人除了工作以外的邀约,她都会叫上老公同去,时间长了,被信任的男人心中自然有份坚不可摧的自敛自律。
沈欣知道优秀的男人女人之间的关系就如一场征战厮杀,并且不断随结果而让天平重心倾斜。她更明白有得有失才是婚姻唯一衡量价值的标准,没有人是情场上的常胜将军,她愿意以暂时的疏离,换取长久的安稳。如果谈恋爱时需要锋芒毕露,注重自我表达,婚姻里就需要装聋作哑,让别人不知深浅。
沈欣就是那种很难让人一眼看清腹中小九九的女人。她能够成功驾驭诸如医生一类公认的自命不凡的男人,她自忖还是有两把刷子的,至少不会像柔小蛮如此轻而易举放弃自由身,迫不及待投身到厨房的火燎烟熏中去。
初为人母的喜悦,很快被分身乏术的狼狈取代。
保姆是从农村来的,叫翠花,二十岁的小丫头。柔小蛮不止一次看见翠花将用过的奶瓶洗也不洗,就重新灌进牛奶,喂给儿子喝。她怒发冲冠,狠狠将翠花训斥一顿。第二天下班回来,柔小蛮衣橱里少了一套用做样衣的高档爱悦内衣,黄毛丫头翠花人也不见了。最要命的是,未足月的儿子在摇篮里饿得哇哇大哭,踢蹬着小腿,凄厉的哭声直叫人揪心。
不日,柔小蛮从本市最大一家家政公司高价聘请来的保姆走马上任。这回是个四十多岁、为人恭谨的老大姐,姓王,她和柔小蛮说话时都是弯着腰,每个字都透着谦卑。
柔小蛮想到这是他们好不容易才挑中的一位从资历和品行上都合适的保姆,只好忧郁地对林梦南道:“先让王姐干着再说吧,不过,你说她这么低三下四的,能给咱们的儿子带来什么好影响?”
林梦南心有怨尤,道:“这些本来都是该你这个当妈妈的做的,可是你放不下抛头露面的生活,你喜欢当一个交际花似的女人,所以,只能委屈咱们的儿子了,还能怎么样?”
柔小蛮这下可窝了大火:“黄黎明里暗里做了太多手脚,想迫使我把公司在香港上市你又不是不知道,只要公司一在香港上市,我就难以预期会出现怎样的结果。现在我的所有外交动作全部都只是为了将来的紧急求助,我放下自己的事业为你生了儿子,还整天得到你这样那样的抱怨,我又是为了什么?”她失声了。
“生儿子根本就是两个人的事情,何况你在一开始怀孕的时候根本就没告诉过我!”
“好啊,你的意思是我强迫你去承担这个责任了?那么,从现在开始,你不必对他担有任何义务,随便你去哪里!”
两个人在房间里你一言,我一句,吵得不可开交,对面婴儿房里哭声震天。他们的心情更加烦躁,愈发出口伤人。两个人吵架时所说的话,完全违背了他们的初衷,他们并不这样彼此仇恨,可是他们也不知道为什么会言不由衷。面对现实中突如其来的种种疑难,缺乏应对经验的他们只能通过互相责怪,去平衡内心的不安和自责。
王姐夹在两头左右为难,好在她是一个尽职尽责的保姆,又在富贵人家有过多年工作经验,所以懂得这类雇主最看重的是卫生问题,于是在这方面分外小心,让柔小蛮放心了不少。
但是王姐有个习惯,无论大小事,她一律不敢擅自做主,而恭恭敬敬地向柔小蛮左请示,右汇报,一口一个林太太。柔小蛮通常是在会议室接到王姐的电话:“林太太,小少爷今天只吃了两口便不肯再吃了,是不是奶粉牌子不对?要不,我再去买上回吃完的那个?”或者,“林太太,小少爷今天一直没哭呢,老昏睡,是不是带他去看看医生?”再或者,“林太太,我听说小孩子穿红色容易亢奋,你给新买的红色围嘴就不用了吧,咱用旧的那个黄色的?”
……
虽然是自己的亲生骨肉,但是,当她面对爱悦公司总部的全体下属,望着他们或振奋或迷惘的眼神,想到从一定程度上说,他们的命运和她是息息相关的,便感觉到责任的重大。从她录用他们为这里的一分子开始,她无疑需要去承担他们的一部分未来。可是,她却不停地需要去解决一些根本无关痛痒的小事,而它们又是由她的骨肉所引发,不能坐视不理,柔小蛮感到一种崩溃感。
她终于发作了,接到王姐电话后在走廊上吼道:“你是保姆还是我是保姆?你应该比我更明白如何去带好一个孩子!请你记住,我是花钱来买你的经验,不是来买你的问题!如果你也不能为了解忧而是增加我的烦恼,我愿意花双倍的钱去买另一个保姆的‘知道’……”
她冲回会议室,终止开了一半的董事会,下属们面面相觑的表情让她感觉到自己试图兼顾家庭和公司的失败。逢董事会必定出席的黄黎似乎颇能理解她的窘境:“不要紧,等孩子会走路就好了。小孩子嘛,确实需要多