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几年前他以一个情妇的名义购买了这座小区的复式公寓,作为在深圳的栖居地。每次来深圳,他都要与这女子温存一番。此次儿子林梦南随行,林志雄早早把情妇送去澳洲旅游,事前叫人把房子收拾得滴水不漏,以防林梦南见了心里憋气。林志雄也知道,自己和妻子的关系失和,直接导致了这个老来所得的唯一宝贝儿子的腼腆、多疑、易怒、骄横等等坏脾气。他想起来也揪心,但就是管不住自己对美女的觊觎之心。尤其是这几年他在生意渐渐放手的情况下,他更是乐意抓住机会,趁身子骨还硬朗,进行“最后的疯狂”。
梁媚出现得正是时候,林老头觉得自己在这个女人面前像是年轻了二十岁。
林梦南经过客厅,看见父亲在阳台上抽烟,眯缝着眼睛晒太阳,老半天动也不动。
他忽然觉得父亲真的老了。那个一手包办他整个人生的父亲,现在正为了自己千辛万苦打拼来的江山无人继承而苦恼,他林梦南绝对不是个继承江山的上上之选。
上幼儿园开始的记忆里,他就很少和父亲单独谈过心。所以父亲的心是怎样的,他不了解,就像父亲从不了解他究竟长有怎样一颗心,怎样所思所想一样。
他想和父亲说说话,哪怕就一会儿。
“爸爸。”
林志雄转过头,骄傲地上下打量儿子好一阵:“好小子,没注意到你都这么高了。”
“是的,爸爸。”林梦南忽然有点心酸。林志雄只到他的肩胛处,背也微微驼了,而且顶着一个超级大的肚腩。
“来,正想跟你说说爱悦集团这个柔小蛮,过来坐下。”
这个话题,林梦南极有兴趣,于是没有表示反对,和父亲一起进了客厅,在沙发上坐下。
林志雄猛吸两口烟,娓娓道来:“柔小蛮这个女人有背景,在背后罩着她的是天高集团的老总孟飞宇。当年是他资助柔小蛮五十万起家,创立了爱悦集团。这些年长长短短也花了有千万。要不柔小蛮一个外行人能够在全国开起百多家品牌加盟店?不过据我观察,近两年孟飞宇在天高集团大权旁落,真正掌权的是他的夫人黄黎。黄黎这个女人我了解,心狠、手毒、眼光准。名义上她是帮孟飞宇打理公司,操心劳力,暗地里天高集团的骨干都被她来了个大换血,换成她的娘家人。所以,如果孟飞宇继续一意孤行地帮助柔小蛮,最后的结果只有被黄黎整个吞了不吐骨头。”
林梦南听得毛骨悚然。
林志雄对于震慑了儿子很是满意:“你也不小了,梦南,商场上的事你也该多见识见识。正所谓上阵父子兵,爸爸想让你从爱悦入手,也是要你长本事,你能够趟这摊混水而不伤毫发,你就算是真正学成出道了。放心吧,爸爸在暗中保护你。你只需要对付柔小蛮这个胸大无脑的女人就行。”
林梦南不乐意父亲用“胸大无脑”这个词形容柔小蛮,回道:“她可不是没有脑子,爸爸,我觉得她有着男人一般的阳刚。”
林梦南告诉父亲那晚他看见柔小蛮在停车场呕吐一事,但是她很快擦干眼泪,站起来若无其事地离开。他不放心,于是叫了辆出租车沿途护送她,她把车开得精灵古怪,很快消失了。
林志雄不紧不慢地掐灭烟头,告诫儿子:“别相信男人的眼泪,别相信女人的坚强。女人外表越强,内心越弱,没准儿她回家以后闷在被窝里哭爹喊娘,哈哈哈……”
林梦南皱着眉头,想象着柔小蛮闷在被子里流泪的情景,不禁柔肠百折。
柔小蛮出发前,特意换掉了行头,穿一身火鹤红色的大衣,把长发挽成短髻,神采奕奕。
她接到了两个对她来说十分重要的电话。
第一个,蔓琳的。
她的嗓子哑哑的,叫了一声“柔姐”,柔小蛮说:“你先回家休息休息,明天来公司,有任务派给你。”
柔小蛮没告诉蔓琳自己要出差的事,她已经将工作任务移交给梁媚,想必这次蔓琳受伤而归,也不会跟梁媚生出太多枝节来。
第二个电话,意料之外,是林梦南。
他幽默地说:“柔小姐,家父命令我在贵公司谋个职位,你能提携我一下吗?”
柔小蛮笑起来:“如果你来谋职,我就让贤。”
她告诉林梦南自己的行程安排,林梦南在电话里吞吞吐吐,无限向往的样子。
“那就这样,一个月后接风宴上见吧。拜。”柔小蛮一阵风似的飘进安检口。
林梦南呆呆地盯着电脑屏幕上的红色警戒游戏,魂魄已经飞到了江南。
第一站,柔小蛮停留在上海。
上海物价高地产贵,人力资源也不便宜,她可不会傻到想在上海建厂。
来到浦西已是万家灯火。柔小蛮慢慢沿着街道而行,她的美丽,引起了来往的上海女子白眼仁的睥睨。
每经过一家精品内衣店,她都会进去看看。别出心裁的款式令她亢奋,也换来店员异样的眼光,她不在乎。
上海无疑有着全国对于时尚最敏感的触觉。那些街头巷尾泛滥着的三五块钱一件的“维多利亚的秘密”,也让柔小蛮清晰地感觉到时尚的巨大冲击波。
逛了三个多小时,她感到饿了,随意扎进一家卖汤包的小门面店里,要了一笼汤包,一杯豆浆。
记得上学时柔小蛮很喜爱上海女作家王安忆,她的小说《荒山之恋》对柔小蛮的影响比久远更加久远。
王安忆笔下的那对偷情男女最后自杀殉情,在所有的不完美中留存了唯一的完美。
柔小蛮明白,这个年代的殉情故事除了让人联想起犯罪坐牢、危害社会治安之外,不会有任何的可敬之处。她更不会为了爱一个人爱到自杀身死。如果身都死了,心又何来附丽。
所以,死亡是对于爱情泯灭的一种抗争。
细细想来,每次和孟飞宇见面就做爱,做完再道别,她陷入了一种饥渴的怪圈。她对孟飞宇的感情,酸多于甜,苦胜过乐。再令人羡慕的感情,都不应该以其中一方如此的痛苦为代价。更何况,他有恩于她,她对他俯首帖耳,感激涕零。她可以给他很多的分红,很多的温情,但是,她盲目抛掷了太多青春年华,为了一场无望的相守。
最关键的是,她确实扎扎实实、铁价不二地伤害了另一个女人——黄黎。对黄黎仇恨的利箭反过来扎伤了她自己。还有蔓琳,下一个蔓琳。对于男人来说,每个新鲜出现的女人都是蔓琳,不爱了是因为你柔小蛮不够好,你变了。
和孟飞宇的爱情,也许只是一场坎坷青春里剩下的积习难改吧。
吃完最后一个汤包,柔小蛮知道有一种叫“爱”的东西,还在前方等她。她必须重新认识它,接纳它,马不停蹄。
孟飞宇以天高集团总经理的身份,出席了公司有史以来最莫名其妙的一次会议。他不知道内容主旨,也不知道黄黎意欲何为,可是大家磨刀霍霍,似乎面前已经有一只肥羊被放上案板。
在他到来之前,黄黎已经和这批高层骨干死党团结一致,统一了口径,唯独对他锁死口风。
他枯坐了四十分钟,待市场部做完业绩汇报后,人员陆续散去。他感觉黄黎特意要他来出席这个会议,是有某种目的的,而且,他只能旁观,无能为力。
黄黎看了看他,首先打破沉默:“旅途愉快。”
孟飞宇懒得去跟她争辩,黄黎对了解他的行踪有一种近于变态的爱好。“很愉快,谢谢。”
“放心,昨天晚上,我没参加柔小蛮的宴会。那种风月场合,正经的女人不会去自取其辱。”
孟飞宇无奈到极点,竟然气若游丝地泛起笑意:“贬损她,对于你真的就那么痛快?是不是你觉得她真的被你打倒了,战胜了?”
黄黎用一秒钟思考了一下这个问题:“这才是刚刚开始,大餐前的开胃小菜而已,我要看着她肝脑涂地,遗臭万年。不过飞宇,你也不要生气,柔小蛮倒了,你还有的是机会。”
孟飞宇被刺到痛处,呼地站起来,一根指头指着黄黎:“我早就告诉过你,不许你动柔小蛮一根毫毛,她少了一根头发,我都不会放过你!”
黄黎对于激怒他感到十分畅快,身体朝椅背上靠去,幸灾乐祸地望着他:“噢,是吗?看来你比我想象的可要情深义重啊!只是,”黄黎的脸突然拉下来,像一只秃鹰盯着生肉那样盯着他,“你别再做梦跟柔小蛮双宿双飞了,林志雄的公子已经看上了她。一个是家财万贯的真公子,一个是徒有虚名的傀儡总经理,我想用不了多久,柔小蛮遇到经济危