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这个晚上柔小蛮的低调让梁媚稍感意外。
女人的失意无非三方面:第一,失恋;第二,失恋;第三,还是失恋。
她决定提醒一下柔小蛮。
梁媚满大厅找柔小蛮。其实柔小蛮老远就看见了她,也从梁媚渴盼的目光中直觉她是在找自己。但是柔小蛮就是不出现,靠在一根柱子背面想她的心事。
“柔总,今晚来了这么多人赏咱们的面子,您老躲着也不是个事呀。”
梁媚用“咱们”这个词,无形之中更拉近了她和柔小蛮的距离。
“有你应付着就行了。”柔小蛮乏力地说,面露恹恹神情。
梁媚警惕地看了一眼柔小蛮,揣摩是不是自己太出风头引起了柔小蛮的不快,嘴里说:“哪儿的话,他们都是从我这里买您的面子呢。”
“你这个公关部经理做得很好,我很满意。”柔小蛮真心地说,“我也不知道自己怎么了,突然有点累,感到头很重,腰酸背痛的,估计是这段时间没休息好。”
“要不,我叫司机送您?”
“你别对我‘您您您’的。不要车送,我自己开车回家。你替我跟宾客招呼一声。”
柔小蛮感觉一阵巨大的疲倦袭来,身体便有点儿歪斜,摇摇晃晃地出了大厅。有个香港设计师看见了她,马上追过来:“小蛮,你没事吧?我送你。我们也好久没见了。”
柔小蛮明白自己是醉了,她从眼缝里看了看对方。噢,是一个曾经和她有过一夜情缘的设计师,专门为香港名媛量体裁衣的。
她笑起来:“不必了大设计师,我自己能行。青山……不老,绿水长流,咱们后会有期。”
设计师无奈地望着柔小蛮脚底打飘儿下了台阶。
被晚风一吹,柔小蛮冷静了许多。她感到难言的感伤,浑身滚烫眼泪却是冰凉冰凉的。她掏出手机,键盘看不清楚,花了很大力气才开了机,哆哆嗦嗦拨通了一个号码。
是蔓琳的。她想让这个小女孩儿回来。知她懂她的小天使。
蔓琳这个澡,洗得真是比银河系还长。
孟飞宇倚在床头,迷迷糊糊渐入佳境。手机声乍响,孟飞宇顺手接过,嘟囔着“喂”了一声。
等这声“喂”字出口,他突然被惊吓而醒。手里的这个东西,比他平时用惯了的要短上一截,而且要薄,要轻。
是蔓琳的手机。
手机那头仿佛从天边传来一个颤悠悠的声音:“你怎么……会在那里……你们……还有多少事……是我不知道的?”
他听到柔小蛮的鼻息,前所未有地失了方寸一般。他张张嘴,可是发不出声,等他横了心想要解释,对方已经挂了线。
柔小蛮在停车场蹲下,头深深埋在双腿之间。胸中翻江倒海,她吐了,吐出很多渣滓,散发着酒气的酸臭味。
她做了很多设想,大体围绕蔓琳和孟飞宇的关系,情不自禁要替蔓琳开脱。孟飞宇是个情场老手不假,可蔓琳却天真烂漫、心无城府啊。也许只是蔓琳打了一个电话向这位被视为姐夫的孟飞宇诉苦,然后孟飞宇又一时逞英雄,去陪蔓琳过节。
最后柔小蛮发现事实如此可笑,她的情人背叛了她,平安夜千里迢迢去陪她最好的朋友,显然两人同室而居,说不定同榻而眠。难道她还能够感谢他们替她互相照顾彼此吗?
她听见远处有人说说笑笑走来,好像是梁媚和林志雄。她顿时来了力气,像受惊的猫一样跳起来,飞快地蹿进驾驶室,飞速离开。
只有一个念头,女人要体面地死去,死在家里,心碎在无人处。
她的车像子弹一样扎向暗夜的心脏。
孟飞宇仿佛掉入了十八层地狱之中,他在心中狂喊柔小蛮的名字。
柔小蛮,柔小蛮,柔小蛮,他不能没有这个女人!他不能失去她!为了蔓琳也不可以。蔓琳太美好了,美好得像一幅画,可柔小蛮是真实的,肉体凡胎,与他曾在无数个夜晚痴情缠绵。
他将脱去的外衣一件件穿上,向门口冲去。
卫生间门开了,湿漉漉的蔓琳裹着一条白毛巾走出来。白毛巾很短,几乎能看见她的下体。可怜的孩子,她为了遮掩自己的胸部,可是顾此失彼。
孟飞宇恨不得一把火把自己烧成一把灰,顷刻毁灭。他的声音嘶哑,仿佛老了三十岁:“对不起蔓琳……小蛮都知道了……”
蔓琳慢慢举起一只手来,像是要他住口。在有些危机面前,女人的勇气来得比男人更加迅速和彻底:“不,她不知道的有一点——我已经悄悄爱你很多年了。”
孟飞宇惊慌失措地看着她。她泪盈于睫地回望着他,突然走开,毛巾从她玉洁冰清的肌肤上无声滑落。
那具赤裸的胴体像女皇一般辉煌耀眼。
情变中的男人女人
情场失意有利于人在事业上斗志昂扬。
一大早,梁媚就感觉到公司上下一片热潮。各个部门的人都提早领到了比他们预想还多的一笔年终奖金,人人喜气洋洋。梁媚也拿到了柔小蛮亲自派人给她送来的一个厚厚的大红包。
她一进门,就听见柔小蛮对着电话吩咐:“北京那边的人员奖金也由我们这边统一发放,要快,负责人蔓琳小姐的奖金部分暂时不发……对,你办妥了向我汇报。”
柔小蛮放下电话,梁媚脱口而出:“怎么不给蔓琳发奖金?难道是一笔天文数字,银行兑不出来?”
“好奇心是个要命的东西,知道得越少越安全。”柔小蛮意味深长,眨眨眼,拿起话筒又按下一串数字。
梁媚看见那个数字代表了人事部。
“我是柔小蛮,今天给北京分部发函,召回蔓琳小姐。鉴于她公派在外表现良好,公司在深圳对她另有工作安排。”
柔小蛮把这段话说得又急又快,梁媚觉得柔小蛮似乎在掩饰什么不良情绪。这让她隐隐觉得不妙。柔小蛮和蔓琳的铁姐们儿关系,明明可以一个私人电话解决,却要通过人事部正式发函,那么只有一个解释:蔓琳出事了。但蔓琳究竟出了什么事,和柔小蛮有什么关系,她一无所知。
就在她试图琢磨出个头绪时,忽然听见柔小蛮的声音透着坚定、明晰、通彻,说:“我今天下午开始出差,行期约一个月。我将考察江浙沪一带的内衣工艺和市场商机,选择在那里建立分厂,未来三年的目标是将产品推向国际市场,成为中国的‘维多利亚的秘密’。”
“那公司……”
“由你和蔓琳负责就可以了,重大抉择第一时间向我汇报。现在公司运行稳定,少了谁地球照样转。”
柔小蛮信心十足的话里却带着一股不易觉察的沧桑。
孟飞宇双脚刚踏上深圳的土地,就想给柔小蛮打电话。但是他拼命克制住了自己的愿望。今时今日的他,跟昨天已经判若两人。
就在昨天,他还可以理直气壮地责怪柔小蛮对他薄情、忽视,让他伤心。但是现在不行了,他身负两个女人的真情挚爱,同时也对不起她们中的任何一个。尤其是对蔓琳的辜负,就像新添的伤口,更加灼热,触目惊心。
“你可以不必告诉柔姐,只要你愿意解释,她会愿意相信的。”
“那我怎么对得起你?”孟飞宇几乎是咆哮了。
“可是,我们又怎么对得起她?”
“要不,我干脆留下来陪你,和你长相厮守。”
“我不要!我不要!不要啊!”
去机场的路上,两人因为一夜未眠,激情后的极度疲惫,精神焦虑和紧张,爆发了剧烈争吵。蔓琳也从静如处子动如脱兔的娇羞,变成河东狮吼,他再不走,她分明就要崩溃了。
这一路,孟飞宇失魂落魄,再美丽温柔的空姐也不能唤回他的注意力和男性的愉悦。
坐上返回市区的出租车,孟飞宇接到助手肖林的电话,说公司有事,董事长黄黎要求他一个小时内赶到开会。
他想起黄黎皱纹横生的脸,如老妖巫那般,眼神凌厉狠毒。他觉得自己所有的丑事都会被她看穿,一条遮羞布都不会给他留下,不由得不寒而栗。
他没想到,蔓琳搭乘下一次航班,也回到了深圳。
这是柔小蛮的安排。蔓琳觉得柔小蛮在成全她和孟飞宇,心中更想哭。
林志雄在深圳的房子位于闹市区一个庞大小区内某一幢高楼的顶层。
这是他的策略,大隐隐于市。
在深圳经商这么多年了,害人倾家荡产妻离子散,得罪的人没有一千,也有八百,他不能不防备着点儿。若是购买关外别墅,他不能不担心警务疏漏,若遇仇家,几乎没有生还的可能。
几年前他以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