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不要说石原莞尔自己的想法也是像风车一样咕噜咕噜转,就是石原莞尔坚持自己的思想,他也没有办法约束关东军,约束关东军的参谋们。理由很简单,就像石原的上官当年也没能约束他一样。
“满洲事变”并不是在1931年9月18日的深夜就全结束了。半年后的1932年3月1日,伪“满洲国”在关东军刺刀的护卫下粉墨登场。1932年9月15日,在“5。15”事件犬养毅总理被杀害4个月以后,签订了《日满议定书》,日本政府正式承认了“满洲国”。
但是关东军没有就此停手。从1933年2月开始,关东军开始进攻热河省。4月10日,关东军突破了长城,铁蹄踏上了华北。到五月的时候,北平,天津的陷落看起来已经是时间问题了。“华北危急”!
1933年3月,日本宣布退出旧国联,当时的日本代表是外务大臣,后来的甲级战犯松冈洋佑,随员就是石原莞尔大佐。
在这种情况下,1933年5月31日签订了《塘沽协定》,从9。18那天开始的军事行动,至此才告一段落。
《塘沽协定》将长城线和延庆和芦台间连线之中东西200公里,南北100公里,总面积相当于日本的九州那么大的区域划为“非武装中立区”,中国军队撤出了这块区域,关东军也与1933年8月7日撤回关外。
在“15年战争”中,从《塘沽协定》到7。7卢沟桥事变,中间大约有4年左右,在表面上看来中日军队之间没有大规模作战,被称为“休战时期”。
当时的关东军副参谋长冈村宁次少将在战后的回忆录历史这样写的:“《塘沽协定》……是从满洲事变到大东亚战争的长期对外战争中最重要的境界线,如果那时候就停止了那种积极的对外政策就好了。不,就应该停止”。
停止得了吗?
军国幕僚——有一类战犯叫“参谋”(三十二)
得陇望蜀,欲壑难填,这当然是关东军参谋们性格的一个重要方面。
所以关东军和天津军在这四年里几乎一天都没有闲过。《塘沽协定》以后,关东军以军事力量作后盾,向国民政府提出了一系列铁道,航空,通信,通商的不平等条约要求。这种外交事务,本来应该是外务省的事,可在当时,出头露面的全是关东军的各级参谋,外务省只是追认一下就行了。
这里提到的所谓“天津军”也就是“北支那驻屯军”,原来叫“清国驻屯军”,是日本在义和团动乱以后根据“辛丑条约”在华北驻扎的军队。因其司令部在天津,所以一般称“天津军”,以区别于以后的“北支那方面军”。这支“北支那驻屯军”在7。7事变以后就改编成了第一方面军。)
这时候的天津军是“人才挤挤”。以司令官梅津美治郎,参谋长酒井隆为首,这两人战后全是战犯,可以说牛鬼蛇神,魑魅魍魉全挤到一起来了。
这个酒井隆中国人不会陌生,陆大28期,当少佐时曾任日军驻济南武官,制造“济南事件”,杀害中国公使蔡公时的就是他,太平洋战争中指挥进攻香港的也是他,曾任香港军政厅最高长官,犯下杀害平民,屠杀战俘,强奸妇女等累累战争罪行,战后被南京军事法庭判处死刑。
怎么一个天津会聚集起那么多牛鬼蛇神呢?很简单,在那些野心勃勃的参谋们眼里,满洲已经结束了。要想升官发财,要想出人头地,在满洲是指望不大了,得去华北,去天津军。所以从此以后,天津军开始唱主角了。
当时的外相是后来的甲级战犯广田弘毅,广田刚刚当外相时比起他的前任斋藤内阁的内田康哉外相起来,无论怎么说还是算温和派的,起码不是那么“甲级”。那位内田康哉整个就是个紧跟军部的疯子,在议会答辩时口出狂言:“就是国家变成焦土,也要守住满洲”。可他不会想到,几年后他们还是没有守住满洲,而日本这个国家倒真是变成了一片焦土。
广田就任外相后,1935年1月22日在议会演说时提出了对华“不威胁,不侵略”,在1月25日的议会答辩又再次明言:“在我的任期内不会进行战争”,这是他一开始的“三不原则”。
2月26日,广田弘毅又对访日的国府外交部长王宠惠表示在原则上不反对撤销不平等条约,甚至可以准备撤退驻华日军。5月份日本又在列强中首先将驻华公使馆升格为驻华大使馆。
当时的列强驻华外交机关都是公使馆,表明他们还不承认中国是一个现代国家。现在日本带头将公使馆升格为大使馆,即是只是象征性的,也是一种举动吧。
但是广田的“温和派”举动,其实就只有这“大使馆升格”这一项。
但是军部,尤其是少壮派参谋们连这种举动也无法容忍。
野心和贪婪是一个方面,还有一个方面就是:他们感到了威胁——中国在走向统一。
中国在政治上由于张学良的东北易帜,基本上已经统一。各路军阀领袖起码在形式上都加入了国民党,都是“中央执行委员”;军事上经过几次军阀混战,蒋介石已经基本上在军事上控制住了局面;各地军阀都开始从传统的封建军阀向一种割据性的封锁经济圈蜕皮,甚至开始独立地引进外资来和南京中央政府对抗。像广东的陈济棠,广西的白崇禧,李宗仁,河北的商震,万福麟,察哈尔的宋哲元,绥远的傅作义,山东的韩复榘,山西的阎锡山等人虽然对中央还是阳奉阴违,但要再像前几年那样动不动就可以和中央来一场“大战”是不可能了。
但日军参谋们总幻想是不是可能在蒋介石的国民政府和各路地方军阀之间插个钉子,所以首先在华北就搞了两个协定,就是所谓的“何应钦——梅津美治郎协定”和“土肥原——秦德纯协定”。
1935年的5月初,天津军借口两亲日报社社长被杀,向国民政府提出罢免河北省主席于学忠;于学仲属下的原东北军,国民党中央军和国民党机关撤出河北,改天津为直辖市,河北省政府迁往保定等无理要求。
看看日本人梨本佑平在《中国之中的日本人》是怎么描写“何应钦——梅津美治郎协定”这件事的吧:
“美丽的古都北平优雅闲静的居仁堂何应钦公馆。有一天来了两个代表日本陆军的北京驻在武官高桥坦(陆大38期)和天津驻屯军参谋长酒井隆。这两个日本军人,把端上来的茶点拨到一边,“沙”的一声就抽出军刀对准了何应钦,恶狠狠地瞪着何应钦高叫着要他同意协定。
重体面,尊礼仪的中国将军们这时候应该是这么痛苦啊。这是黄郛流着眼泪说的。”
所以在战后枪决战犯酒井隆的第二天,南京各大报在第一版都是战犯下场的大幅照片。
6月27日,这次是关东军搞了一个“土肥原——秦德纯协定”,逼着宋哲元退出热河。
需要指出,这两个“协定”都是没有成文文本的,仅仅是逼着中方给出同意日军要求的信件而已。
7.7卢沟桥事变,就是这样一步一步地走过来的。
军国幕僚——有一类战犯叫“参谋”(三十三)
卢沟桥事变的前一年,在日本历史上是很重要的一年。一开年就是“2。26事件”,冈田内阁倒台,接下来的是广田弘毅受命组阁。据说原来是想让近卫文麿组阁的,但是近卫推病拒绝受命。广田只好出来组阁,这一组就把他自己给组上了绞架。
广田一开始提出来的阁僚名单,受到军部的坚决反对,说都是一帮子右派人士,不行。军部反对主要是外相候选人吉田茂(后来是战后日本的第一任首相,也是现任外相麻生太郎的姥爷),但当时“军部大臣现役制”已被废除,光靠不派陆军大臣还卡不住广田。怎么办?
军部就来了个霸王硬上弓,关东军第二课课长武藤章大佐和陆军省军事科长山下奉文大佐就挎着军刀在组阁本部所在的外相官邸的走廊里走来走去,全副武装的宪兵包围了整个外相官邸。今天你不让咱哥们爽了,你也就别想爽。
这个后来被称为“马来之虎”而让英国人谈之色变的山下奉文大将是陆大28期军刀组的,他做得最牛的一件事是对英国远东军司令官帕西瓦尔中将谈判时说的“Yes or No”——到底是投降还是不投降?后来作为乙级战犯于1946年2月23日在马尼拉被绞死,其中很大因素是这句话——威胁战俘。
这个28期是陆大毕业生里最邪门的一期,败战时自杀的的第12方面军司令官田中静壹大将,第32军司令官牛岛满大将,第11方面军司令官