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这下田中抓了瞎。
军国幕僚——有一类战犯叫“参谋”(二十五)
田中一看风声不对,就又跑到宫里和天皇说:“查了,和陆军没有关系,确实是南方革命军干的”,这下把昭和天皇气得不行。天皇也有天皇的消息渠道,再者前几天你田中不刚刚来汇报了吗?一下子那他就给轰了出去。对侍从长铃木贯太郎(后来败战时的首相)说田中说话前沿不搭后语,看到他就烦。铃木就把这句话原原本本地就批发给了田中。
田中这一下可慌了。不管天皇的位置怎样,在当时一片“皇国论”的历史背景中,失去了天皇的信任,这内阁可就完了蛋了。好说歹说,请铃木给美言几句,求天皇再给个机会,能让他把话给圆过去,但是给铃木一口拒绝了。这一下田中内阁只好在1929年7月2日辞职。田中义一本人也于9月29日去见了天照大神。
田中义一的死,一般说是挨了天皇训斥,连惊带吓病死的。但民间也有一种说法,说田中是死在小老婆肚子上的。老冰总觉得第一种说法可能性更大。第二种说法怎么看怎么有点像为昭和天皇在开脱,其实是在主张天皇没干涉过政治的意思。
昭和天皇据说从这件事以后就再也没有对国事发表过看法。因为内大臣木户幸一(后来的甲级战犯)警告过他,说这门“天皇功”你们家练了这么多辈了,不外法门就是装聋作哑,这现在老爷您可练得有点偏了,怎么把个当朝宰相给吓死了。从今往后,老爷您可得闭上您那嘴了。
昭和天皇呢,后来也确实没怎么多过嘴。就两次,一次是2。26事件时坚持要杀为首的叛逆,还有一次就是挨了原子弹以后,要不要接受波茨坦公告两派又争执不下,最后来请“圣断”。昭和天皇选择了接受。
没多嘴是没多嘴,可也没有反对什么。说实话,天皇真要是反对,那谁也都玩不起来,所以战败以后,昭和天皇也是提心吊胆。昭和天皇倒也说不上是什么甲级战犯,但是真要是追究起战争责任起来,安个“不作为”的罪名,废了他,不让他们家接着练“天皇功”倒是完全可能。可麦克阿瑟不想废除天皇,蒋介石也不反对,加上东条英机和木户幸一(在麦克阿瑟的授意下)帮着把罪名全接了下来,天皇也就平安无事了。
那边田中是死了,可河本们呢?没有受到任何追查,所以这件事到现在也是谜团深深。下命令的到底是不是当时的关东军司令官村冈长太郎,主谋真的就仅仅是河本?还没有其他“二叶会”成员和参谋本部的人参加?荒木贞夫真的是事后才知道吗?如果发生军事冲突,河本们准备怎么办?有没有增援力量?这些都不知道。东京军事法庭也就是把皇姑屯事件往河本身上一推了事,但是号称是“陆军第一支那通”的第十师团长佐佐木到一中将(陆大29期)在回忆录里说过一句意味深长的话:“这件事的真相永远不可能印成铅字”!
这位佐佐木到一在“南京攻略”时是第十六师团步兵三十旅团少将旅团长,在他的《佐佐木少将私记》中留下了不少关于南京大屠杀的珍贵资料。
其实日本陆军对中国东北的垂涎,也就是所谓满洲情结由来已久。早在1906年的“有关满洲问题协商会”上,当时的参谋总长儿玉源太郎就表示:“是不是要委任来研究满洲的主权问题,有没有必要成立一个官衙来主管这个问题”。但这个建议当时就被重臣伊藤博文顶了回去:“满洲不是日本领土,满洲是清国领土这点是不容置疑的”。
儿玉源太郎的这句话,虽然被伊藤博文驳了回去,但意义是相当大的。它反映了日本陆军对满洲的固有看法,也就是后来发展成“日满一体论”的那种东西。日本陆军认为,使他们跻身于现代军队行列的日俄战争就是在满洲打的,所以满洲应该是“他们”的(是不是“日本”的倒还是其次)。从大正到昭和,日本陆军的政策像万花筒似的乱变,但唯一从来没有变过的的就是满洲政策。要维护所谓在满蒙的“帝国权益”。
常常可以看到“满蒙权益”这个字,那么日本当时在中国东北和内蒙古,也就是他们常说的“满蒙地区”到底有些什么特殊权益呢?主要有以下七项:
(1)到1997年为止的包括旅顺,大连在内的关东州租借权。
(2)到2002年为止的长春以南的“南满洲铁道”(即“满铁”)的经营权,包括附属地的行政权和禁止铺设平行线路及支线等“有害满铁的线路”。
(3)到2007年为止的安奉铁道经营权。
(4)满蒙五条铁道的合资敷设权和两条相关铁道的受托经营权。
(5)矿山开采及森林采伐权。
(6)土地商租权,自由往来居住权以及工商营业权。
(7)铁道守备兵驻屯权(一公里铁道15名士兵,总共一万六千六百六十五名以内)。
这些大多是出于1905年9月日俄战争后的《朴茨茅斯和约》从沙皇俄国手里接受来的,又由当年12月的《日清善后条约》得到确认。尔后1915年的《日中条约》(就是那个臭名昭著的“21条”)又大大加以了扩充。
你看这些“权益”怎样?由于这些权益的存在,东北其实已经是日本的半殖民地了。可是用当时《朝日新闻》论说委员大西斋在《支那的现状》里的话来说就是:“仅仅是满蒙(东三省和东部内蒙古)全土的三百一十分之一,只不过是相当围棋盘上的一颗黑子”。他们要求更多的权益。
而石原莞尔的“满蒙生命线”理论,则正好是为这种垂涎或者情结提供了理论根据。
所以后来对于皇姑屯事件的处理,仅仅是关东军司令官村冈长太郎退休,河本大作退出现役。没一人受到军法审判。河本大作退出现役后,还是在满洲混。先任“满州铁道”理事,后任“满洲炭坑”理事,负责帮关东军的后辈参谋们挣钱。什么意思?石原们搞满洲事变的经费几乎都是河本给的。1942年以后受第一军(当时司令部在太原)参谋长花谷正(陆大34期)的邀请就任“山西产业株式会社社长”,一直到抗战结束。
这个花谷正也是关东军出身,皇姑屯事件两个月后赴关东军任少佐参谋。后来在石原莞尔手下混,参与柳条沟事件(9。18事变)。1955年曾经写过一篇《满洲事变是这样计划的》。9。18事变参与者自己写文章说明9。18事变,这是几乎唯一的一位,那篇文章里谈到了搞阴谋用的资金来源:“因为有河本前辈,用钱根本就不要考虑”。
抗战结束后河本没有回日本,而是继续在山西活动。“山西产业株式会社”被国民党接受后改名为“西北实业建设公司”,河本大作也不知是受蒋介石之邀还是受阎锡山之邀。反正就任了公司最高顾问。河本那个最高顾问可不白干,他帮阎锡山挽留了一半日本人雇员约1200人继续工作,待遇不变。一直到49年共产党来了才把他抓了起来,关在太原收容所。1953年8月25日在收容所病死,逃过了审判。
军国幕僚——有一类战犯叫“参谋”(二十六)
但是应该说关东军参谋们策划的皇姑屯事件是很失败的,事情没有朝他们的期望走,那个被关东军参谋们看不起的二流子张学良又做了一件让他们想不到的事情:和蒋介石拜把子了,东北易帜。这下关东军想不通了,早知道不杀张作霖东北也不一定就到处挂“青天白日满地红”, 还不如不干。
但前文说过那一拨是滚刀肉,不会轻易认输。皇姑屯事件四个月后石原莞尔赴关东军任作战主任参谋,不久板垣征四郎也来关东军接任河本离任后空缺的高级参谋职位。这两位有了河本的例子作为经验教训,要放手在满洲干一下了。所谓河本的经验就是:干什么都没事,政府不用说,就军部都管不了他们这些精英参谋。而所谓河本的教训则是:干就要干个大的,不能像河本那样小打小闹,结果什么都没有得到。要独霸满洲,靠杀一两个人是不行了,得消灭50万张学良的东北军,建立一个由日本人控制的傀儡帝国出来。
1929年7月,在一次参谋旅行中,石原莞尔中佐对着关东军的参谋们首次发表了他的“最终战争论”和“满洲土地无主论”。一边听着的板垣高级参谋十分佩服,一字不漏,全记在笔记本上了,回奉天后找来石原莞尔再次研究。于是石原莞尔中佐,板垣征四郎大佐,花谷正少佐和今田新太郎少佐(陆大37期)就每星期碰一到两次