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我开始对张平咬牙切齿,开始对有钱人怀着仇恨,对自己责怪不已,痛恨自己是个没本事的人,连心爱的人都被人抢走,活着干嘛,真应该买斤面条上吊算了。
我没有保持很好的风度离开李雪,她掏出手机这个新兴玩意儿打电话,记得我还说了句“再见”便不屑地掉头走人,在鄙视张平的同时也一起鄙视着李雪:变心的女人,现实的女人,总有一天你会后悔自己的选择,有钱人永远不可能学会尊重爱情,你等着被抛弃好了。
这个世界让我绝望,它不属于我,没有一样东西是恒久不变,人心亦此。我开始痛恨这个社会,它是如此的与我格格不入,它忽视我的存在,二十多年来我不曾获得过任何我想要的东西,而它给我的却总是磨难,永无止境的痛苦。我只是希望坏人得到应该的惩罚,好人一生平安,这样一个小小的心愿却从未满足过,所谓真正的人渣比比皆是,我不过是他们面前的一粒不起眼的沙,力量微薄,但决不会死心。
我写了一些匿名信,用打印机打出来,里面列举了猪头爸种种恶行,我们家送给他的每笔款子以及多少条红塔山香烟我都一一列了个清单,又添油加醋的杜撰出其他几条劣迹。我复印了十几份投寄到他单位的各个部门,还有党组工会办公室什么的都面面俱到。如果说我人渣,那猪头爸就渣到极点,实乃人中败类。
好在工夫没有白费,几天后听说猪头爸已经被立案审查,我高兴地在家唱起小刀戏,他大爷的也有今天,吃进我们家那么多东西非让你在监牢里吐出来不可!
有一天我接到一个电话,是个女人打过来的,声音似曾耳熟,很好听。她问,章无计你还记得我吗?我说你是谁啊?她回答说,我是时若芝,以前那个浴池的经理。
[37]
时若芝,我怎能不认识她,她就是间接送我入狱的那个女人,若不是她出尔反尔我怎能走到今天这一步。如果时间倒转,她第二天晚上如约来跟我们结帐,王经理怎可能被我搞成植物人,我怎么可能被搞去坐牢,小花怎可能嫁给陈大壮,李雪又怎可能离我而去,说来说去,时若芝是其中的罪魁祸首,这个女人有机会我得辱骂她一百次,强奸她一千次,最后卖到夜总会坐台去。
她说要请我喝咖啡,我脑子里闪过一个念头,买一瓶安眠药找机会拌进她的咖啡里,然后把她拖到某处偏僻的仓库里好好蹂躏一番,她那姿色我就勉强奉献一回。
我说,好吧,哪里?
她说,淮河路步行街上岛咖啡厅。
淮河路步行街经过三年的扩建已经初具规模,琳琅满目的商场小杂铺一家紧挨一家,道路很干净,但乞丐还是三三两两的出没于街头,让人怀疑合肥怎会有这么多吃不上饭的人,我就是被几个乞丐追着要钱好不容易摆脱的。这家叫“上岛”的咖啡厅室内环境幽雅、安静,他们喝着上百元一杯的咖啡面不改色。洋溢着成熟魅力的男女对开着坐,小口的抿咖啡,小声地说话。我想,这么个消费水平绝对不会有几对真正的夫妻光顾,就如同我和时若芝属于欠债还债的关系。
这咖啡厅里的老板真会做生意,里面黑乎乎一片也不开灯,只在每张台子上点了根蜡烛,我视力本就不好,这下更是一张桌子一张桌子走近观察,一直走到最后几排才听到有个人叫我:无计!
我对时若芝的印象还是满深刻的,她有清丽的面庞,成熟的笑容,身材很棒,是那种男人见到就冲动的类型,所以见她第一面之后我就很冲动的进了监狱。
我坐下来,在烛光里盯了她几眼,差不多还是那样子。因为把大衣脱掉只剩下一件紧身毛衣更显得她女人味十足。我努力按捺住内心的冲动,今晚决不能重蹈覆辙。
你好,无计,多年不见,还记得我吧?
呵呵,记得,时老板,久违了!我讪笑着回应她。
三年前的事我很抱歉,这次约你出来就是想和你聊聊,顺便向你说声抱歉,看看你有什么需要帮助的……
我打断她的话:有什么好抱歉的,你是老板,哪个老板还有仁义道德,哪个老板说话算过数?你第二天没来履行自己的诺言也在我意料之中,对你们这些做生意的我没什么话可说。
时若芝盯着我,苦笑着说:其实我也是替人打工。
你不就是经理吗?难道还有幕后老板?
其实我的老板你也认识,他就是张平,浴池的真正投资人,他也许的确是你们所说的那种老板,拖欠工资,无利不钻,而且还是个胆小怕事的人,他知道你出事又不敢出面解决,所以我很同情你。
我喃喃的重复:张平?怎么又是他?他不是李雪的男朋友吗?
是的,无计,我知道他有了新女朋友,而且还不止一个,我就是其中一个,李雪是在我之后。张平这几年靠投机取巧吝啬员工抵赖工资赚了不少钱,找女人是他的家常便饭,而我需要他,因为我需要钱,我的兄弟姐妹在老家等我寄钱,所以我做了他女朋友,当然,现在的身份是情妇,明白吗?
我嘿嘿一笑说,明白了,你需要钱,所以一直做他的情妇,而他拥有不止你一个,李雪也是其中之一对吗?
她说,对了一半。开始我是张平所谓的女朋友,三年前那个晚上我没去浴池跟你们结算工资是因为他在外地因赌博被拘留,我去赎他回来。随着他钱赚得越来越多,他当然就不想专属于我一个,于是又有了别人。现在李雪是他名义上的女朋友,我只是他其中一个情人而已。如果说以前真正喜欢他,现在我只是为了他的钱,做生意让他变得心肠麻木毫无道德可言,还做着违法的勾当,吃喝嫖赌抽没哪样不会……
我明白了,你有些恨他了,包括抢走他的李雪。付出了爱情和身体却只换回点金钱,你有些不甘心,而且还有报复的念头,对吗?
不是不甘心,是死心。我已经不指望有什么爱情,多挣一天钱才是正事,对于你进监狱我有着不可推卸的责任,所以我一直内疚着。而张平又不愿意给王经理赔付医药费,安家费,因此,我无能为力,只能拿出一些私房钱补偿你,这是一万块……
时若芝说着把钱推过来,是一张报纸包好的厚厚一叠,它充满着诱惑放在我面前。也许它的确能补偿我这几年来受的苦,但我不能收。一个女人靠身体赚回来的钱我看着都觉得恶心,花起来岂不是让我折寿?我说,拿回去吧,拿给你的兄弟姐妹,我不需要这个。说完,我站起身准备告辞。
这是我的名片,有什么事就来找我。时若芝也站起身递给我一张名片。
我接过来一看,名片上赫然印着:怡梦夜总会经理。
浴池不做改做夜总会了,我能需要她帮什么,找小姐?是免费还是打折?不过对于她,我还是有有些觊觎的,嘿嘿,男人都有正常的冲动嘛!
我在家待了一个礼拜,无所事事,象我这样劳改释放分子工作就不要妄想了,这样下去也不是个事,家里人并没有说什么,但我象欠了他们什么,这时,那张名片就起到了作用。我找出来仔细看了一遍,位于蒙城路某号,我一路问着找了过去。
在歌舞厅我又能干些什么呢?调音不会,经理不够格,服务员又觉得受委屈,狠狠心卖吧,姿色又太对不起各位姐姐。但时若芝好象很欢迎我,而我倒是一副沮丧的样子。我说我还是来找你了,在家待着快疯掉,过来看看有没有合适的活儿先干着。时若芝笑眯眯的招呼我,把所有小姐召集到包厢里,我大吃一惊说,我可没钱搞这个,虽然我很需要。时若芝是见过大场面的人,她给人看起来始终是笑容可掬,虽然不卖笑,但她并不吝啬笑。她说,正好缺个领班,你就给她们安排安排工作吧。我大呼完了,跟一群“鸡”在一起,最终还是沦落为一“鸡头”啊,这往后的日子可得悠着点儿,弄不好没有吃上腥还惹得一身骚。但我嘴巴很谦虚的说,我不会做这个,耽误了她们我不就被活剥了嘛!
时若芝吩咐小姐们开工,然后伏到我耳边小声说,不要担心,很简单,领着客人随便挑,向客人介绍她们各自的特色就行了。我呵呵地笑,笑得那么不自然,那么让人感觉内心有想法。
真的,我还真有想法,多少工资呢,别到时拿不到工资又把时若芝给砸到医院里,再去坐三年牢我岂不是容颜已老?
我不过拧了下眉头,时若芝便开口道,待遇方面在前三个月给你开一千元工资,三个月后给你