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我的自行车,手势还是满标准的,我猜测他们是交警队伍中的败类。他们脸上漾着杀气,眼睛里透露着狠劲,我惊慌地问:“我不认识你们,你们想干什么?”一个光头小青年摸着脑袋说:“现在不就认识了吗?你叫章无计,你家媳妇叫小花,对吧?”我惊诧道:“你们怎么知道?算命的?还是打劫的?除了贞操,我一分钱都没有。”我刚说完,准备推上自行车溜人,就见他们中的一个忽地摸出一把长达六厘米的刀,接下来就发生了雪淋淋的一幕。
手受了刀伤,没有什么大碍,可是眼睛也被他们弄得红通通的,有一块淤血象一轮红日挂在我眼眶里,这一拳是那个为首的光头打的,我当时正避着小刺刀,不承想,他的粗壮的粗糙的拳头粗鲁的粗暴的抡在我的眼眶上,然后太阳就从东方升起来了。
打过我以后,他们原地休息,无聊的把我的自行车也推了过去在原地打转,我忍着巨痛看着他们表演。看架势,他们是真正的痞子,我不敢跟他们玩命,这鸟不生蛋的林子,前后都是沙滩,万一他们把我给做了,埋在沙滩底下,我岂不成了冤魂野鬼?我只能忍着,一只手捂着眼睛,鲜血从手上流到衣服上,一滴一滴的,如一团火焰在闪耀,我强压心中怒火。
他们说:“我们就在这里,你去叫人来,我们等你来报仇。”说完,他们就放了我,我骑上车赶紧离开,没骑多远就骑不动了,仔细一看,前胎被扎破,我只好下来推着,我的胃因为愤恨而阵阵翻涌。艰难走了二十分钟,我看到了那个熟悉的村庄,我一个箭步跑去找我的黑道表哥杨。
表哥杨是我们家族中一个异类,在众多人民教师的光荣称号前,表哥杨是“人民人渣”的形象代言人。他的额头很有特色,从额顶到额眉有一条分河岭,能清晰看得到缝针的疤痕,那是一把大砍刀曾经逗留过的地方,如同菜刀切在砧板上,我表哥杨这块砧板还满有沧桑味的。他的胳膊上有刺青,左手龙,右手虎,小胳膊上的伤痕累累说明他在江湖上混了很长一段日子。
对付那些流氓已经无法通过正道来解决,身为白道中人的表哥胡无法帮助我制裁那帮家伙,唯有请表哥杨出山,以恶制恶,才能一解我心头之恨。
我充满委屈的对表哥杨哭喊:“表哥,表哥,我被人打了,他们用刀砍我的手,用拳头砸我眼睛,还用起子放我轮胎气……”表哥杨正在打麻将,他喊了声“二筒”,转头看了看我,说,“小意思,你想怎样?”我立马说:“他们正在那等着,说让我叫人去,他们奉陪!”表哥杨一听,把洗好的牌往桌子上一推,骂道:“还有这么不怕死的人?连我表弟都敢搞,想死也要慢慢来。兄弟们,拿家伙去砍完人再回来接着打……”表哥杨的另外三个死党也骂骂咧咧,有的说,“敢搞我们家小表弟,找死啊!”还有人说,“见一个砍一个,不要跟他们罗嗦。”一看这架势,我顿时来了劲,也跟着他们后面对着回来的方向骂:“你们这些狗日的,你大爷我非扒了你们的皮不可!”表哥杨他们在外面混,只要出去砍人一般都不问对方多少人数,因为他们对自己的能力相当自信,胆小的怕胆大的,胆大的怕不要命的,而表哥杨他们就属于不要命的。
四个人加上我齐刷刷跳到门口的拖拉机上,一行几人浩浩荡荡开赴决战之地,拖拉机上的我甭提劲头多足,没想到我章某也有趾高气扬的时候,我管你们是阎王还是小鬼,来一个砍一个,见一个捶一个。我低下头,看了看车厢角落里平躺着的几把大砍刀,那闪闪的亮光充满了不可阻挡的杀气。
到了目的地,我第一个跳下来,四处寻找伤我的那帮歹徒,然而,一个鬼影子都没有。我骂:“妈的,他们跑了。”表哥杨不甘心,提了把大刀钻进附近住户家,问:“看到几个痞子没有?”住家人面面相觑,盯着表哥杨一伙看了半天,眼神好象在说,这眼前的不就是几个痞子吗?他们说没看到,表哥杨又进了几户人家搜索,还是一无所获。天色暗了下来,我们几个不得不无功而返。
好不容易搬了救兵过来却看不到仇人的影子,别提我有多失望了。表哥杨告诫我,下次要小心,打不过就跑,不要吃眼前亏。我点点头,说,好,我不反抗,回来就找您去摆平那帮坏人。表哥杨拍了拍我肩膀说,“男人挨打很正常,下次让我看到他们就废了他们,这次就算了,不要再追究了。”我仔细想了想,这帮人渣为什么要这样对付我,而且口气那么硬,好象是职业痞子。那他们到底是些什么人呢?想来想去,我把幕后指使者定在了陈大壮身上。
陈大壮其实并不坏,他对我还是挺关心的。早上,陈大壮甫一看到我就指着我的眼睛,大声说,“哟,章无计,你的眼睛怎么成熊猫眼了?被谁打的吧,还能带着伤来上课,应该在家歇着才对!”他一边叫着,一边心疼的咂嘴,“哟,伤得还不轻,眼珠子里都有血丝,这谁下手真他妈狠,无计兄,你受苦了。”我对他抱以柔情一笑,感激的说:“谢谢陈同学的关心,男人嘛,这点小伤算什么。”然后又恶狠狠的自言自语道,“让我知道谁干的,我非扒了他的皮拔光他的毛不可!”陈大壮也在背后叫着,“是啊,是啊,把他打得屁滚尿流才对得起无计的这双眼,太不象话了,下手这么重。”被陈大壮这么一叫,周围的同学都有意识的朝我观望着,神态象围着一个外星人一般,指指戳戳的,有人小声说,“这头上的毛好象少了几根。”还有人小声地说,“屁股上还有泥巴,看来被打得不轻!”那边也有人说,“看,嘴唇都破了,估计以后讲话都不利索了。”他们在背后指指点点,喁喁窃语,极力不想让我听到,实际上,我两只耳朵听得清清除楚,我稍微的观察了一下,他们都是陈大壮身边的活跃分子,有着陈大壮一样的智商,长着陈大壮一样的畸形面孔,他们的眼神和表情令我作呕,伪君子们,有种你们说“章无计,你被打得好”,那样我会钦佩你们光明正大说话的勇气,含沙射影只会让我鄙视你们,说出来吧,然后我可以偷偷摸摸的捏死你们。
课间休息的时候,李秀军拿给我一封信。我觉得李雪这信写得有些勤了,这样很容易宠坏我的,她大可不必如此担心我的移情别恋,她还不太了解其实我相当专一,就连小花对我那么的服帖,我也从没考虑过舍雪取花。人的感觉一旦对上了,想不爱都难啊!
想是这么想,可一看信封,心里滋味就复杂了起来,因为信并不是李雪写来的,但我不能失望,那样太不孝了,因为信是我妈写来的。
我妈从未写过信,确切的说,她懒于写信,至少在五十年代,小学毕业也属于高级知识分子,而且我妈还是班里的学习标兵,后来,因为斗地主,当然,那时不象现在是三个斗一个,而是一群人斗一两个,她这个地主家的小崽子就给斗得失了学,所以她还是识字的。我妈不动手写,多半是眼花,摸不准格子信纸的位置,让我哥代笔她口述就成为与我联络的一种方式。
信的内容与一般的家书没有二样,无非是:三,我的儿,你一个人在那好好的,要刻苦学习,妈在合肥很想你你不要想家,家里一切都好,你爸爸好,你大哥、二哥好,你吃饭要吃饱,放假了就回来……云云。看到最后,我就认定家书就是这等格式了,看一看我妈的签名才是最有价值的。在信的末尾,我看到了一行小字,口气是我二哥的。他说,三弟,你要努力学习,爸妈工作不容易,还要担负我俩的学习费用,妈妈为了你能多点生活费,每次下班都要从单位带点破铜烂铁回来卖,可门卫不让带,她就藏在怀里偷偷带出来,时间长了,现在肚子常常发疼。有好东西,她也舍不得吃,就想着你在六安生活一定很苦,她省吃俭用给你买了袜子,还有衬衫,等你回来穿。为了多挣点钱,她总是干活到很晚才回来,手心起了厚厚的老茧,就这样,她还养了十只鸡,五只鸭,每天企求多生些蛋给你换生活费,等你回来杀只鸡再宰只鸭给你补补,你在那边一定要好好的……
没看完我妈的签名,两行热泪已经从我的眼睛里夺眶而出……
我给母亲回信,字数不是很多,主要意思是我很想家,这儿他们对我很好,同学与我相处得也好,没有人找我*蛋,也没有人敢打我,我这边有表哥杨和表哥胡照顾我,你们放心,我就是想