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两手握住了她的两只脚。
草兰乐疯了,她最先找到那种东西了。
草兰咯咯笑,也不把脚收回,像槐魁根本就不存在似的。她用修长的手指拨弄
着土匪头顶上的野鸡翎。
槐魁两眼空无一物,一些美妙的景象出现在他的幻觉里,咋?他突然间就要做
大地主了吗?天哩,这不会是真的。他无意中竟把心里所想的叨咕出来了。
“咋不是真的,快上马,跟我到桦林峪去吧。”土匪虽在同槐魁说话,可眼睛
却盯着草兰细腰。
槐魁傻了似地噢噢应着。
马有两匹,一匹公,一匹母,那是槐仁堂的马哩。要说跑路,公马当然要快些。
母马那时已经大了肚子。槐魁把炕上的破被子叠了四折,放在公马的马背上算做马
鞍。
草兰还同那个土匪眉来眼去,他已经偷偷地捏过她的手了。
土匪见着牵马走出门来的槐魁就嚷着要赏银。
槐魁正想自己的心思,没能理会。他对草兰说:“母马你可不能骑它、看把它
的驹子骑掉了。那可是咱的马了。”
“那我咋去?”
“你不是长着两条腿吗?”
报信的土匪挡住了槐魁去路,仍嚷着要赏银。槐魁愣了一下,十分不情愿的神
情。他刚把手伸进怀里,想取出一点儿钱来,却猛然想起什么似地把手又抽出来并
长长地出了口气,长脸上狠刁习的,没有一丝笑意。
“你朝她要吧。”
槐魁用掌在马屁股上拍了一下,马就亮开蹄子跑走了。母马跟在了后面。
草兰恨得直跺脚,对这从天上掉下来的好事不是光高兴了,也有了一些担忧和
惆怅。
挎大砍刀的年轻人,早已经耐不得了,把身上一切坠物都卸去,上前抱住了性
子暴烈的草兰。
“这好女人他咋就不稀罕哩?”
他啃着她的嫩腮,抱起她往屋里去。
草兰仰着头,感觉到了初冬阳光的温暖和已经上了路的长风,她突然心里有些
悲哀,由此更气愤了。她挣扎了一下,却发现她挣不脱,那手臂十分有力。
她连心地说:“他稀罕我呢,这是真的。他会要了你的命。”
土匪正要把她抱进屋里,听了这话把她放下。
他把脸上的胡子扯下来,长眉也扯下来,那原来都是沾上去的,这人是槐山。
草兰惊喜非常,可她马上就翻了脸,她不想让槐山看见她的生活。
“你个臭土匪,快给我走得远远的!”
槐山的笑僵在脸上,他是多么想见到她,这次下山打劫槐大地主,他最踊跃,
他想给她一点儿补偿。
“我得到了一个鸭蛋青色的玉烟袋嘴和一个纯金的烟袋锅,那会换好几身衣裳
和几麻袋粮食,我是要送你的。”
草兰的心被什么牵了一下似地疼痛起来。她脸色煞白,她发现自己是动了真情
了,这是不该的,会搅乱她的心和她的新生活。
“呸,”她朝他脸上吐了一口,“我就要成为大奶奶了。”
“原来你是这样的!连狗都不如!”
草兰猛抱住他,抱得是那么死,她浑身都在用力都在发抖。
“能跟你在一起,我是狗也罢,猫也罢,都好。哪怕做你脚下的乌拉草我也欢
喜哩。”
草兰瘫下来,坐在了敞开的门边。槐山也蹲坐下来盯住她的脸不放。他的心在
揪疼,他想到也许他永远也对不住她了。
“他要你给我赏银,你该赏我才是。”
草兰于是就把两只手勾在槐山的脖子上。她在暗说,你说的话多么混帐。
可是她不说这些。她又不愿意让他破坏了自己的好日月了。
“我没钱给你。”
“没钱也是要赏的,这是规矩。”
他差一点儿就要说,他啥都不要她的,他还想给她许多。这才是他的真心话。
“那你说咋办?”她愿意的是给他一些欢心,她把脑门儿顶在了他的唇上。
“就把我赏给你一次吧?”
草兰最不吝惜的就是自己的身子,对槐山她就更不吝惜了。
槐山所骑的马拴在晾衣裳的木桩上,正扯着缰绳要去吃草。槐山哪里顾到它,
心中有百般的滋味儿。他把脸埋在她胸上,在心里说,让我修些好,别作孽了吧。
草兰是谁呀?她是荒原上最野浪的女人哩。她在他怀里一会儿像个欢势的小野
马,一会儿又乖巧地把自己缩小让男人怜爱她。这些她都曾在槐山面前使用过了。
“我是你的女人哩。”
槐山有些控制不住自己了,他傻乎乎地只顾摸她的双乳,什么事也不做。
草兰知道,他这几个月一准还没有真正亲近过女人哩。
槐山的变化就有了,他想他该有多傻呀,她跟许多男人都是这样的。他居然还
把她当做贞洁的女人,不敢对她放肆。
槐山把自己的身心都放开了,可他却发现有啥东西在他心中丢失了。他顺着草
兰的脸一路抚摸下去,摸到了她肥硕的乳和她的细腰。
草兰在她不该说话时说:“你可真磨蹭,我还要赶去做大奶奶呢。”其实她的
心不是这样想的。
槐山证了怔,“我在领我的赏哩。”
他俩全都不说真话了,心中都有一股难言的苦涩升腾起来。
炕上有很重的旱烟气,那是槐魁遗下的,还有草兰所散发的气味儿,两种气味
儿混在一起使人禁不住发困。槐山就打了个呵欠。
这可把草兰惹恼了,同她在一起他竟会犯困?这是比骂她还厉害呢。要知道任
何男人稀罕她都是没够的。
“你是个没用的男人!”
“我咋没用?”
“你不能使女人高兴。”
“我咋样你才能高兴呢?让我耍大刀?打拳?倒立?”
她把他抱紧,想想又松开。她把自己的美妙全呈献给他并且挑起他的激情。
草兰两眼亮闪闪的,充满了情欲,她往炕上一倒,声音颤抖出男子听了就要发
疯的声音。
“来呀——”是二人转的唱腔。
槐山感到了屈从的羞恼,他本想让她清醒清醒,他可不想让她摆布他。他把她
用一块鹿皮盖住。
槐山奔出屋子,他要骑上他的快马回到山上去干场大事儿,最终找上他的泽兰。
可槐山还是在抖开缰绳要马跑走之前回了一下头。
草兰的细腰似乎撑不住肥满的胸和俏丽的脸庞了,她倚门而立,两眼满是泪水。
她不愿给他看到,用袖管擦去了眼泪,脸上是很冷的表情。不过她的泪不断往外溢,
终是被他回过头来看到了。
槐山跳下马,朝草兰走去。
草兰很恼怒,瞪视着槐山。
槐山在离她几步远的地方停下,脚下是红狐草。院子荒凉得简直跟野地是一样
的。他猛转过身,朝大道上走去。他的马紧追着他,他站下,抚摸着马头,指了指
草兰。马乖乖走到她跟前。
草兰的泪再也忍不住,哗啦哗啦地淌。槐山在她的泪光中隐去了身形。
这就是她要找的东西呀,她该有多傻。
“喂!你站下!”
槐山再也不可能回到她身边来了。
她身上一点力气也没有,比病了还难受。
院中的马不耐烦地咴咴叫,是在催她呢。
草兰毫无意识地自言自语道:“草兰不去了,草兰累了。”
草兰倒在炕上,真想睡去。外面的马用蹄子踢门,当当当的,很执拗。草兰的
火气就给踢出来了。她从北墙上摘下赶车用的长鞭子想狠狠抽那马一顿。
“你跟你主子一样讨厌!”
她在这么说时心中却意外地有种温暖,那温暖让她难过。她举不动大鞭子了,
便丢在地上。
马在草兰面前把两条前腿跪了。草兰明白后呜咽着爬上了马背。这不是槐家的
马。
2
槐魁住在草漂甸子村。村子极小,只有五六户,且住得分散,平时都不大往来。
草兰骑马走出自家院子,却见着了两个邻居。
那是两个女人,其中一个也唱过二人转,草兰跟她家男人配过戏。另一个有病,
在晒最后的暖太阳。
“槐家的,骑那大马哪里去呀?”唱戏的女人妒嫉又好奇。
“我嘛,我去做大奶奶哩。”草兰傲气十足地扬着脸。
那个有病的女人气不够使,好不容易说出一句话来。
“你可不像当大奶奶的模样!”
草兰希望自己没听见这声音,可她耳朵尖,偏就听见了,她生气地打马跑过去,
想往那女人脸上啐口唾沫。
看见草兰的凶样子,两个女人躲进大门里,朝她指指戳戳。她们瞧不上她的作
派