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男欢女爱的事更是仙境一般地诱她们。
草兰抽抽泣泣地推门进屋,突然被屋里女姓的气息困扰了,可其中的温暖还是
让她喜欢的。
她脱了蒲鞋,把冻红的脚丫子读了揉。以前她不肯坐在泽兰旁边,因为泽兰逼
人的少女气息者是使她自惭形秽,也老是能引起她的妒意。泽兰再回这家里,说不
定就跟她一样了。
“娘,要讲个小姐和公子的才好听。要讲得细致一些。”草兰眼里闪出热辣的
神情,把她的泪也烤干了。
草兰喜欢这类故事呢,小姐和公子有多么多情呀,就是有一方是鬼怪,“有一
方终究难逃一死,那又有什么关系,他们曾经是那么幸福,这就够了。
黄花的故事开讲时,泽兰的爬犁已跑出有十几里地远了,再跑二十里地,她就
能找到准能给她白面的男人了。
3
一只红狐如一团火般在雪地上跳跃,寒风刮起的大雪似乎碰到它就融化掉了,
它是那么清晰,那么火热,雪尘无法沾染她。红狐跑跳着,一纵身便跃进黄花的故
事当中。
有个女子,自打成人后就被她年老的爹赶着一匹老掉了毛的灰马在荒原各处寻
找营生。就是在雨季里,他们也没停歇过,因为这老爹急着挣些钱好为他买一副上
好的棺材板。他生没得福,死后可要睡睡好寿材。
这女子叫小凤,那个好看呀,可是没法言传了。眼睛水得要滴下汁来哩。她笑
起来的时候所有的花都跟着她颤动。
作为女子,她讨男人喜欢的还有更实在的东西,她的身材长得妙到了极处。
就这样一个好女子,长年坐在枯燥的大车上听她爹的诉说和叹息,到得上处所
在,便为任何一些出得起钱的人扭唱哩,过后还要陪睡。她的老爹便喂那匹老马或
打盹,要不就把钱从一个贴身的口袋里掏出来数。等这好闺女从屋里疲惫地出来了,
她老爹已把钱分成了三份。
他大声冲她嚷嚷:“闺女,闺女,你得加把劲儿,你看这些钱只能买三块棺材
板子,还缺一块上盖的和两个培头。”
小凤给老爹笑笑,一些也不曾抱怨,她又恢复了她的美丽,跳上大车。
“爹,咱走吧。”
小凤知道,只要她爹活着,买棺材板的钱就永远也不会攒够的,就永远缺一个
上盖和两个堵头。
一年一年地过去了,灰马更老了,它身上的毛几乎掉光了。马车也快散架子了,
小凤的爹也更苍老了。可小凤的好看却没有退色。她在沉闷的旅途中时常哼唱自编
的段子让过路的鬼魂都想扭起来。
人活着好呀人活着好
女人活着好穿花棉袄
男人活着好让婆娘去暖脚
……
那音调高低不同,小鸟也不会唱出那么好听的调调儿来,像过大年一样喜庆哩。
外人哪里知道,小凤不知唱过几千几万出戏了,也不知跟过多少男人,可没一
个肯把一切都交给她,她不怪他们,他们中大都连活下去都困难,咋能承受得起她
和她老爹的拖累呢?他们都是些穷苦人。也有富人把她接进庄子里去的,那是为了
证明她同那些妻妾有啥不同,她唱的东西能不能给富人提精神。
小凤也没把心交给过哪个男人,还没有哪个男人让她想为他去死去做一切事情。
但她又知道这样的男人世间准有,只是她还没有遇到。
小凤想只要有喜欢她的男人她就一定会遇到。她坐在大车上望着永无尽头的荒
原和那高高的大山,呼唤着那个好人儿。她的心翻腾得有多么厉害呀,离她为自己
定的衰老日期还剩下一个年头了。要是在夏天她再也遇不到令她动心的男人,她就
会变老变丑了,扭不动也唱不动了。
实际上是她的忍耐快到极限了。她还刚刚只有二十几岁,还是花吐蕊的时候哩。
小凤的老爹似乎觉察出小凤的心思来了。他使劲儿睁开老眼,看了看依旧天仙
似的闺女,擤把鼻涕抹在鞋底上;
“你闺女家算得着了,有那么多人都爱听你唱还有男人稀罕你,这辈子也该满
足了。”
小凤觉得她一下子从很高很高的地方掉下来,她奇怪,这么多年坐在大车上的
女子会是她小凤吗?那她该多么可怜?
他生了自己的气,也生了那个迟迟不出现的好男人的气。她便在绝望的时候把
那好人狠劲儿地想了又想,然后,她就病倒了。
那病症是不能治的,刘贺为她跳了三场大神也不行。
人们都说,只怨她生得太好,都疑她是个狐怪,所以连老光棍也不肯娶她。小
凤在病中听到了这些话,心里是屈的,只求快死。
在小凤有病期间,灰马老死了,它倒地时,全身长满了荒草。
小凤的老爹总是抱怨,希望小凤快些好起来,他说他可不能躺在没有盖的棺材
里,那样他的肚子里就会钻满毒蛇,脑袋瓜里蹲着癞蛤蟆。阎王见了他这个样子,
心里厌恶,就会让他托生成唱二人转的女人。
“女人?呸!”小凤的老爹向地上狠狠吐了口唾沫。
小凤为不能起身照料老爹的生活而内疚。
“爹呀,你不用愁,我死了,你就把我同死去的男人配阴婚,我那婆家会给你
预备棺材的上盖和两个堵头的了”
小凤不知道这些年她挣了不少钱,都让他爹给另外的一个卖艺女人了,那女人
是她爹年轻时的旧相好,现在老了咋唱咋扭也挣不来钱了,有一大堆孩子都靠小凤
养活。
小凤的爹流了泪,“爹对不住你,好闺女。”
小凤两眼灼灼地亮着,她心里一点儿也不怪他,只是有些吃惊。老爹能那样对
待一个卖艺的女人,他该有多么好!心多么慈!
“爹呀,我这儿有个金镯子,我是想等我死了留着给你养老的,现在你拿去给
她吧。”
小凤的老爹哭得有多么伤心哪,末了,他拿起金手镯。
“爹很快就会回来。”
小凤从敞开的门里看见老爹磕磕绊绊但又是奋力地跑进草丛里,他一准是想寻
个近道哩。
小凤笑得很开心,她没能得到的,有个与她同样命运的女人却得到了。
她的老爹因为这,一切错处都可以免,要是来世她还生做女人,她还会给老爹
当闺女,有这样的爹不丢人。
天暮下来时,下了一场小雨。小雨落在草上,很热闹。小凤想她活着是再遇不
到那个好男人了。她刚这么想,门就开了。
“可是我来迟了吗?”多么好听的声音哪。这么多年和她配戏的男子没一个有
这么好听的声音。
小凤的心头好似给温暖的风吹了一下,她支起头,就看见了他。
那男人同小凤一样是同性中最好的。他穿着红色的长衫,脸又白又不缺少男子
气,眉眼的俊气是所有男人加起来也不敌的。他走路一点声音也没有,他每朝小凤
走一步,小凤的身上就多一丝力气,当他走近炕边时,一小凤的睑已经变成山杏花
那样的粉红色。她不敢看他又忍不住要看他。
他走上前来,很温情地抱住了小凤。
小凤觉得她是个没经风月的女子,以前在男人身上的经验全都没有了。她多么
心慌又多么高兴啊。
可是她突然想到她病了这么久一定瘦得不成样子了。她忙用手捂自己的胸,发
现它们像两个暄馍一样正散发着香气,等这好男人去享用呢。一
男人并不着急,与小凤百般温存,说尽了爱慕她的话语。
男人说:“我追着你已经有好几年了。”
小凤说:“我咋不知道?”
“你想好男人时,就是在想我。”
小凤快活又羞怯地笑着,像一朵刚开的野百合花,娇得露珠也承不住哩。可她
却希望男人用力地抱她。
男人的手指在小凤胸前轻轻一划,她的衣裳就破碎了,露出了肥白的翘翘的大
奶。
小凤慌张又快乐地说:“这怎么行?这怎么行?这是使不得的”
男人的手摸在小凤身上,她就缓缓地倒了下去。
小凤希望他能摸遍她全身的每一个地方,要不它们将白白地生得那么好了。
男人低头去亲小凤,她被他亲得快活极了。她觉得被他亲过的地方存下了长久
的快活,那使她又想笑又想哭还想唱二人转。
忽听来了我二哥
盼了六年盼四转
王二姐你还死什么
……
男人就在小凤身上扭舞起来了,扭得欢蹦乱跳的。小凤唱得更欢了,他的脸贴
着她的脸,她