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夜幕-第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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不加控制地蔓延着……一直到你忽然看见几个身穿白大褂的男人向你走来,你还以为是你的担心变成了现实呢。”因此,读者无法判断阿尔宾的叙述有多少是清醒理智的,有多少是幻觉。也许作者也试图借此向读者提出一个值得思考的问题,即:存在着绝对的真相吗? 小说的整个故事是由两个不同的叙述者讲述的:一是小说的主人公阿尔宾(偶数章节) ,另一个是整个故事的见证人欧拉夫( 单数章节) 。两人的讲述一个按正常的时间顺序进行,一个是倒叙;其中一个是当事人的“主观”视角,另一个是旁观者的“客观”眼光,两人叙述的内容并不完全统一,在细节上始终存在冲突,究竟谁的话更加可信? 阿尔宾虽然是事件的当事人,但是小说一开头就借丽维娅之口交待了一点:阿尔宾是个酗酒者,长期饮酒引起的酒精中毒已经使他有了震颤性谵妄的症状,也就是说,他所讲述的一切都有可能仅仅是他的幻觉。欧拉夫虽然是个清醒的旁观者,但是在整个事件发展的过程中,他并不是始终在场的,他所讲述的很多内容都是从其他人嘴里获悉的,这些内容的真实性同样无法让人完全确信。作者在书中借阿尔宾之口提到了一部日本电影,熟悉电影的读者一眼就能从情节上看出,这部电影指的是黑泽明根据芥川龙之介的小说改编的著名影片《罗生门》。《罗生门》讲述的是一个发生在树林里的抢劫杀人事件,在法官面前,三个当事人和一个目击者分别讲述了事件发生的经过,三个人的讲述各不相同,这让事件的线索变得扑朔迷离,读者很难从这些讲述中获悉事件的真相,甚至借巫师之口还魂的死者所讲的内容也不完全可信。作者显然是想利用这种多角度叙述的方法来强调所谓“真相”的复杂性和多面性。   
  在语言上,《明镜》周刊称《夜幕》是一部“诗意”的小说,我想这主要指的是小说中阿尔宾所叙述部分的语言的诗意。在某些地方,尤其是在阿尔宾因酒精中毒症发作而引起精神混乱时,他的语言带有明显的意识流特点。尽管如此,译者阅读这部小说的时候却并不感觉晦涩沉重,因为彼得斯的语言风格是多样的,他在叙述中巧妙地将“反讽、轻快、幽默、诗意、简练和深刻的内容”( 《世界报》) 融合在了一起,让读者在追踪情节的发展、思考事件的内涵的同时,还能体会到一种轻松的幽默。   
  另外值得一提的是,小说传神地展现了伊斯坦布尔这个地处欧亚大陆交界处、无论是对西方人还是对东方人来说都有某种传奇色彩的大都市的独特风情:繁华喧闹的街道、商贩拥挤的露天集市、博斯普鲁斯海峡的迷人风光、伊斯兰教著名的清真寺、诱惑与危险并存的吉普赛人居住区……阅读这部小说,在跟随主人公经历一场心灵之旅的同时,还能领略伊斯坦布尔的种种独特风情,这不啻为一种额外的快乐。   
                                       二00四年十月二十一日          
                 1   
  “保重你,宝贝。”   
  我很疑惑阿尔宾怎么会想到这个滑稽的句子。他应该不可能听到这句话。除非是强劲的陆风把它吹到了他耳边。奥岱洛·苏丹酒店离大公宫殿酒店很远,一般情况下从这边不大可能听得清那边说的话。再说这句话应该说成“保重你自己,宝贝”。   
  丽维娅后来在只有我们两个人的时候详细地把这件事讲给了我,但是她没有提到风。她说那是一个寒冷的早晨,清晨的太阳的金黄色光芒从浓重、低垂的云层间照射下来;难以确定天气会怎样,也许会是晴朗的一天,也许还会像昨天和前天一样下雨。宜人的光线,散淡,但清爽。阿尔宾沉默不语,尽管我们并没有争吵。他看上去有些苍白,无精打采地嚼着一块芝麻面包,大口地喝着咖啡。尽管如此还是一个漂亮男人,丽维娅想,像白垩岩一样漂亮。她醒来时饥肠辘辘,因此在冷餐台前给自己的盘子里盛满了橄榄、羊奶奶酪、烤香肠和火腿,这些东西都是阿尔宾早餐时拒绝吃的。但今天他对此一反常态地未作任何评论。他们认识的时间之久已经足以使两人之间的沉默不会令彼此难堪,所以对丽维娅来说,也不存在什么理由来打破这种沉默。但这沉默明显是由阿尔宾先开始的。她本来已经准备开始盘算一下这一天如何度过,思考一下侍者们中问流行的神秘的粉刺问题,或者思考一下米勒的生意。但这时候他却没头没脑地开了腔,他含糊不清地说道:“寺院的尖塔像针灸的刺针一样耸入天空,为了疏导内力。”   
  丽维娅没有搭腔。她喜欢这个比喻。她转过身来,因为这样可以看到他视野中的景象,看到这个有着数不清的清真寺的城市,看到遮棚集市;而从她这边看到的却是倾斜的小巷尽头的大海,目光可以在海面上漫无目的地游荡,思想都消失了,仿佛睡眠般温暖。突然——之前她并没注意到什么,也许她的目光在阿尔宾发出评论之后变得锐利了一些——海天交界处奇怪地跃入她左边的视野,似乎比先前近了许多,在那里,一艘船燃烧起来。那艘船已经倾斜,随时可能沉人海中。浓烟仿佛黑色的旗帜向着西南方飘扬。她等待着一场无声的爆炸,至少是火光冲天的一刻。   
  至于船上的人有没有危险,或者船上到底有没有人,她没有去想,她甚至没有想到叫阿尔宾一起看那船的沉没。有一瞬间她在考虑要不要到房间里去取照相机,倒不是因为照出来的照片可能卖个好价钱,灾难总是能卖好价钱的,而是因为——说到这里丽维娅停顿了一下,耸耸肩,点上一支香烟——因为有某种东西让她感到异样,有某种东西不对劲。   
  当她给我讲述这件事的时候,她依然弄不清楚究竟是什么引起了她的那种不安,但不管怎么说,她没有回房间去拿照相机。然后,根本没有什么海天交界处了,也没有什么船,只有一排狭长的港口大厅,在房屋之间间或露出来,大厅的房顶上是一个漆成红白相间横道的烟囱,烟囱里冒出普通的炉烟。说到这里时丽维娅笑了,或者说她很想笑一笑,但还没等真正笑出来,她就停住了,既而摇摇头,因为那种异样感并没有随着场景的改变而消失,相反,却留下一种心里没底的感觉,就像人们忽然之间就看不明白钟表的表盘了,或者把钥匙插进了一扇陌生的房门。   
  芝麻面包吃了四分之三之后,阿尔宾走到遮棚阳台上,把剩下的面包扔给那两只海鸥。他知道它们会争夺它。面包屑还没落到地板上,它们的角逐就已经开始了,两只海鸥蹦着跳着,互相发出敌意的咕噜声,细小的舌头像刀子一样颤动。丽维娅在早餐桌边可以清楚地观看这个场面。随后阿尔宾消失在通往人造草坪的路上,估计他是想从对面的某个窗子里发现点什么,比如一个正在穿衣服的女人,或者一个正在打骂女儿的父亲。丽维娅说,直到那时候,她还没有发现阿尔宾有什么变化,就连他的沉默也和往常没什么不同。   
  对于这段时间里发生的事情,我依据的只是丽维娅的叙述,因为当时我正坐在马克格雷夫勒兰号城际列车上,列车行驶在曼海姆和法兰克福之间,莫娜坐在我旁边。从十分钟之前开始,她就拿着一支削得尖尖的铅笔盯着她那本崭新的旅游手册上的城市地图,但却无论如何也找不到我们将要住的酒店所在的那条街。索引上写着大公宫殿酒店在F5区,但却没有旅行社的信中所说的迪亚特罗大街这个名字。拉马达、男爵、名望和苏丹这几家酒店应该也都在F5区。但在地图上,这块地方却只标了四个蓝色的H(( 饭店) 的缩写) ,而且标得很不精确,以至于对每个H 来说都有两三条街道可能是其坐落的地方。借助地址目录,莫娜确认了拉马达、男爵和名望酒店的位置,但尽管如此也仍然还有两个酒店可能是苏丹酒店。   
  “我现在一定要弄清楚接下来的十天我们会在哪里度过,”莫娜说。   
  “算了吧,”我说,“这几家酒店的直线距离最多五十米,知不知道也无所谓。”   
  “但我还是想知道。”   
  “等我们到了地方就……”   
  “我现在就想知道,欧拉夫,不是以后! ”   
  尽管伊斯坦布尔和那布勒斯纬度相同,但是这里的来自西伯利亚的寒风却相当冷,西伯利亚已经是冬天了。阿尔宾冷得发抖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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