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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克林啊!这么多钱搞不好可要掉脑袋的。”
“史局长,你可要救救我呀!”李克林拉着史向东的手乞求着。
汪道义实实在在地过了一次生日。
生日宴定在江都大厦,时间是晚六点。汪道义同姚德林通话时一再嘱咐:“姚书记,今天是我的生日,咱俩共事这些年,您一定赏光。我眼看就要退下来,您得来捧捧场呀!我可是诚心诚意邀请您。”
“请放心,我一定去,别说是你的生日,就是鸿门宴我也得去。”姚德林没犹豫,一口答应,还开了一句玩笑。
“要是鸿门宴的话,恐怕还轮不到您,就是想趁过生日的机会聚聚,咱俩好好聊聊,我也知道这段时间您心情不怎么好。”汪道义最后这句话使姚德林十分感动,同时也增添了几分戒备。但是他对汪道义毕竟还是了解的,他清楚汪道义这个人不会对任何人耍阴谋放暗箭。蓝江问题事发后,姚德林曾反思过,与此同时,对汪道义做了多方面的审视,结论是:他是个好人!
晚上,姚德林准时来到江都大厦。
汪道义和叶辉正在一楼大厅等候,见姚德林走进来,两人迎了上去。“姚书记,您很守时啊!我还担心您不来了,正准备给您打电话呢!”汪道义很坦率地说。
“不来那不是抗旨吗!两位是专案工作的领导,我是你们的审查对象,命令一下,我哪敢不到。”姚德林有意把话题点破,他想用这种方式掩饰慌乱惊恐的心情。
姚德林忐忑不安地同汪道义、叶辉进了包间。一进门见餐桌上只有两个人在座,姚德林猛然间停住脚步,他没有想到这两个人会是方明和李小敏。他愣在那里一声不响地看着方明,直到方明站起身向他走来,又伸出双手,他才清醒过来。姚德林把手伸向方明,四只大手紧紧地扣在一起。
“方书记,真想您呀!没想到在这里见面了。您又瘦了,瘦多了。”姚德林仔细观察着方明,发觉他消瘦得很厉害,双眼已经深深地陷了进去,眼眶周围呈现出青灰色,颧骨高高凸起,两腮塌陷得很明显,这分明是一副饱受疾病折磨的面孔。
“借汪副书记生日之机过来看看,主要是想看看您呀!德林,您要多保重,要想得开呀!”方明说这话时下意识地把姚德林的两只手握得更紧。
“方书记,谢谢,谢谢您了。这些日子我经常想起您,说心里话,我现在才觉得同您在一起那段时间太宝贵了。我没能珍惜,我真后悔呀!方书记,我对不起您呀!”
“咱们不说这些,今天是汪副书记的生日,我们都应该高兴才是嘛。”
姚德林转过身对李小敏说:“小敏,你也来了。”
“姚书记,我来了,趁汪书记过生日的机会来看看您。”李小敏眼圈发红,她努力控制着没让眼泪流出来,强装笑颜说道。
“小敏,这个时候你能来看我,我很满足。方书记和你没把我当外人,不管怎么说这都是对我最大的安慰呀!谢谢,谢谢。”
“姚书记,您是我的老领导,咱们还是老朋友呀!这么多年您对我的培养也没少花费心血,您说我能忘吗?”
“小敏呀,今天你可要多喝几杯,答谢方书记和姚书记的知遇之恩呀!”汪道义说着,举起酒杯,“今天是我汪道义59岁的生日,各位能到场,也是给了我好大的面子!我再有一年半载就要隐居了,借这个机会请大家聚聚。其实人生在世走的就是一个圆,归根到底还要回到起点上!这本来就是自然法则,没什么值得大惊小怪的。可有人却把这称为失落,说得好吓人呀,危言耸听嘛!”汪道义旁若无人地说了一大气才一口干了,接着又亲手把自己的杯子加满。“姚书记临来前和我说,就是鸿门宴他也要来,就为这句话我已经感激不尽了,这第二杯算我敬姚书记。”汪道义端起杯子又干了。
“老书记,我能来是因为我了解您的为人!我们共事这些年,我知道您从来不说假话。不过,这些年里我也恨过您,就是因为您这个人太爱较真,眼睛里揉不得沙子。现在我也明白了,您这哪里是在较真,您是在做人呐!如今人们常说做人难,细想想做人难吗?根本就不难。说到难,难的是在欲望上!想得太好了太高了,结果又很难得到,那还有个不难吗?要么去偷去抢,要么去贪。可这哪条道能行得通?哪条道不是死胡同呀?老书记,您刚才说人生走的就是一个圆,这辈子我没能走好,只好等下辈子了!我觉得有了这辈子的教训,下辈子我一定会走好。到那时,不知您和方书记愿不愿意要我这个搭档?请二位书记明说!如果下辈子还要我的话,咱们三个就一同干一杯,不同意就算我没说。”
“德林,咱们说定了,下辈子再做一回搭档,来!咱们三个一起把这杯酒干了。”方明端起酒杯吃力地站起身,同姚德林碰了下杯,正要喝时,汪道义急忙制止道:“方书记,您就别喝了,我看这杯酒让叶辉替您。”
听了汪道义这话,姚德林很是伤感地说:“老书记,我不会强人所难,方书记和您要是不想喝那就算了。说实话,我姚德林没这个资格!我不配。”此时此刻,姚德林太企盼着能同方明和汪道义一同饮下这杯酒。这杯酒对他来说无疑会抹平他心灵上的伤痛,抚慰他灵魂上的创伤。
“没关系的,这杯酒我是一定要喝的。”方明把汪道义伸过来的手挡开,仰起脖子一口干了,接着汪道义和姚德林也跟着干了。
酒在这个时候显示出的力量,挥发出的灵性,足以把人世间的仇恨苦难顷刻间化为灰烬。
“方书记,我姚德林一生中留下了许多遗憾、愧疚和罪恶,今天您能以一位老同事老朋友的身份对待我,我会永远记住这个日子。请放心,我决不会记恨这个社会,我知道下一步应该怎么做!”
没等姚德林再说下去,方明已站起身走过去,同姚德林紧紧地拥抱在一起,泪从两人的眼睛里涌了出来。
“方书记,听说您住院了,告诉我您究竟得的是什么病?”两人回到座位上,姚德林突然间问道。
“其实也没什么大不了的,只是肺有些不太好。”方明笑了笑,笑得很勉强,显得很凄凉。
“是肺结核还是肺炎?”
“是肺炎。”方明很干脆地答道。
“您别瞒我,我看不像。”姚德林话一出口,包房里立时陷入了沉默。
“姚书记,再喝几杯吧,您是有酒量的。”汪道义连忙把话岔开。
姚德林看了一眼面前的酒杯,摆了摆手。“老书记,方书记的病您不会不知道,请您告诉我他到底是什么病?在我被收审之前我想知道!”
“我得的是肺癌。”方明见汪道义沉默不语,便回答道。
六月十八日半夜时分,李克林接到惠副厅长的电话,向他通报了一条重要信息:黄东东在外省柳春市出现。
同时惠玉华也给叶辉去了电话:“……消息来源可靠,黄犯现在就在柳春市。叶辉呀,切记不要贻误战机,千万要警惕意外情况,我会从省厅派出人员配合你们的行动。”
活捉黄东东是捅破蓝江犯罪集团黑幕的最后环节,也是专案工作中的一场硬仗,李克林、姜云峰和叶辉明显感到了压力。
深夜两点,史向东的手机响了,他拿起手机“喂”了几声,却没有回音。刚放下,手机又叫了起来,他“喂”了两声,手机里传出一阵狂笑。
“哈哈哈,史向东,史局长,你可能做梦也没想到我会给你打电话吧?”
“你是谁?”史向东厉声问道。
对方又是一阵放肆的大笑。
“我是谁?问得好!我就是你做梦都想抓到的那个人。”接着又纠正道,“不是想抓到,是你做梦都想除掉的那个人。”
史向东听到这里,腾地一下站起身:“你究竟是谁?我没闲心和你开玩笑。”
“我也没闲心同你开玩笑,我警告你,别给我耍公安局长的脾气。”对方的语气变得强硬起来。
“那就报个名字吧。”
“我是黄东东,没想到吧?也算咱们有缘,我杀胡安平那天,在他的办公桌上发现了你的手机号,想来想去决定给你打个电话。”
“你胆子也够可以的,敢给我来电话。说吧!什么事?”
黄东东更加放肆地说道:“好大的口气!你说我怕你什么?