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过了几天,曹水林给郑树敏打电话,问装修的事进行得怎么样了。郑树敏支吾着说还要过几天,还有些问题呢,等等再说。郑树敏肯定地告诉曹水林,这件事绝对跑不了,你放心吧。曹水林也就信以为真,等等再说了。这么一等,就到了9月份,装修的事情还没有开工,曹水林有点着急,但郑树敏说还要等,又向曹水林要了几万元钱,说要打点一下,等这事摆平了,可以多给曹水林些活干,曹水林又一次相信了郑树敏。
2000年9月28日,郑树敏又从曹水林那里拿走了现金1万元和转账支票2万元,拿支票的时候,郑树敏信誓旦旦地对曹水林说:“这钱过几天一开工就给你,开工的日期也快了,你马上做一下准备吧。”
一转眼就快到年底,装修工程还没有开工。曹水林不停地追着郑树敏,还请郑树敏吃过几次饭。每次曹水林询问的时候,郑树敏就说:“快了,等等再说,马上就开工。”
到了11月份,郑树敏找到曹水林,又要了2万元。眼看已经拿走了5万元,曹水林恐怕工程拿不到手,咬咬牙又给了郑树敏2万元。前前后后,郑树敏利用工程之名要走了曹水林7万元现金和支票。但直到2001年底,装修工程还没有开工。
这期间,为了让曹水林相信所谓的装修过程确实存在,郑树敏还把自己在国防大学工作的一位老乡介绍给曹水林。郑树敏告诉曹水林说,自己的老乡就是管工程的,这个活没跑,肯定有戏。
将信将疑的曹水林慢慢开始怀疑郑树敏说话的真实性。他托人到国防大学了解到,国防大学根本没有给某人或某单位签订什么装修合同,也没有答应过给谁干什么装修活。
得知这个信息,曹水林知道自己被骗了。他立即找到郑树敏要钱,曹水林提出:“既然你没有活就应该退我钱,别的我也不追究了。”
曹水林每次追款,郑树敏都是支支吾吾地搪塞一下。曹水林追款一直追到2002年6月底,再给郑树敏打电话时,郑树敏不是不接就是关机,打传呼也不回电话,钱也不给,也不理曹水林。曹水林这次是真的急了,在万般无奈的情况下,就到公安局报了案。
而在曹水林报案之前,北京警方已经不止一次接到关于郑树敏诈骗的报案。
那么,这个叫郑树敏的处长是什么人呢?
警方拘捕了郑树敏之后,在审讯时才知道,郑树敏是来自河北省定县清风店的一个农民,只有高中文化,根本不是什么工程师。他的工程师资格证书是花600块钱找街上卖假证件的人买的。至于广东海外建设总公司梅州分公司北京第六工程处处长的职务,更是假冒的。
客观地说,郑树敏是一个很聪明的包工头。1983年,高中毕业后的郑树敏来到北京一个建筑工地打工,后来从小工一直干到包工头。他平时揽一点小的建筑活或者装修工程,虽然没有大钱可赚,但毕竟还能够维持生计。
郑树敏在北京混了20年,认识了很多人,其中很多是他的老乡。在他的老乡中,有一个是国防大学某干休所的助理员,他们相识已经15年了,中间有一些简单的来往。2000年3月,通过国防大学这位老乡的介绍,郑树敏给国防大学的一个住户装修了一套房子。在装修的过程中,老乡告诉郑树敏,国防大学有一批100多套将军级的房子需要装修,如果郑树敏能够找一些手艺好的装修人员,应该能够找些活干。
在国防大学装修期间,为了施工的出入方便,学校有关部门给郑树敏办理了一个临时出入证。就是这张出入证,让农民出身的包工头郑树敏激动不已。因为不是随便什么人都可以随便出入国防大学的门的。
老乡说100套房子的事情不过说说而已,但说者无心,听者有意。郑树敏一下子从这100套将军楼的装修工程上嗅到了机会。因为在这之前,他除了伪造广东海外建设总公司梅州分公司北京第六工程处处长外,还与朋友成立了一个所谓的中国对外建设总公司北京某公司的直属工程部。为了撑门面,郑树敏租用了办公场地,但郑树敏连办公场地的租金都拿不出来,他急需一笔钱来交房租。
正当郑树敏为借钱发愁的时候,100套将军楼的信息使郑树敏欣喜若狂。自己这边有了两个工程部和办事处的机构和公章,那边有了国防大学的将军楼的房子需要装修。如果拿下这个装修工程,那将是一笔很大的收入,即使工程到不了手,以此为由先骗一点钱度过难关也未尝不可。
凭着在北京建筑装修行业摸爬滚打20年的经验,郑树敏很快起草了一个《联营协议》。就这样,曹水林成为郑树敏合同诈骗的第一个对象。
100套将军楼的装修工程很快被郑树敏转包了出去,郑树敏以每套房子提前收取1000元保证金和渣土清理费,共骗取了10多个工程公司的21万元。按照这个数额,100套房子至少被郑树敏转包了2次。当然,国防大学没有人知道,连被郑树敏诈骗的人也信以为真。
其实,关于国防大学的那100套房子,郑树敏只是听到老乡的一个信息而已。他根本没有与国防大学有关部门联系过,更没有签订任何协议。
而郑树敏骗来的钱,除了交房租之外,全部挥霍一空。
郑树敏在诈骗的过程中还有一个特点,就是通过朋友认识被诈骗对象。另外一个被诈骗的郑先生就是通过一个叫郎姐的女人带来,找到郑树敏的。因为郑树敏早就放出风去,说自己手里有国防大学将军楼的装修工程。转包条件优厚,先期投入也不大,而且郑树敏手中也有中外建直属工程部的公章,以及与其他装修公司签订的承包合同。即使有人想亲眼看一下那些需要装修的房子,郑树敏都会毫不犹豫地带他们到国防大学实地考察一番,因为郑树敏手里有一个国防大学的临时出入证,他出入国防大学这样的军事重地当然如履平地。所有这些,都很容易让人上当。
很多装修公司对郑树敏所谓的工程趋之若鹜,纷纷找上门来与郑树敏签订合同。不论是谁,他都会毫不犹豫地骗上一把,直到自己被拘捕。
2003年8月8日,北京市第一中级人民法院做出终审判决:被告人郑树敏为达到非法聚敛钱财的目的,其行为已形成合同诈骗罪,依法判决被告人郑树敏犯合同诈骗罪,判处有期徒刑12年,罚金人民币1万元;继续追缴郑树敏违法所得21万元。
郑树敏去了他该去的地方,但监狱里不会有将军楼了,等待他的是冰冷的铁窗和监号。
后记
感谢命运
丁一鹤
本来除了感谢命运之外,我还想感谢点别的什么来着,但是,坐下来想想以往的生活,需要感谢的太多,确实一下子感谢不过来,仿佛只有命运可以涵盖一切。
命运是个大命题,我这里所说的命运有两个因素在里面,一是我个人的,另外是我采访对象的,也就是我笔下人物的,他们有的在快乐生活着,有的已经失去自由,有的正在用劳动洗刷他们的原罪,有的已经去了天堂或者地狱。而我只是用笔记录他们命运的人。
我先说说我的命运吧,我老家在山东乡下,20年前我没能考上大学,到了该当兵的时候就当了兵,到了该提干的时候就当了军官。当然,需要说明的,我这人没什么本事,要说特长也就是能划拉两刷子,这也就成了我“混饲料”的手段。10多年前我那个陆军少尉是写文章写出来的,之后上解放军艺术学院,也是因为能划拉两笔才读了文学系。再后来围绕着我发生的很多事情,也是跟写作有关,包括1999年从部队转业到法院。本来我先是在政治部写一些官样文章,以为这辈子也就当个刀笔小吏了,没想到命运在2002年拐了个弯儿,我因祸得福当起了政法记者,而且5 年下来竟然出版了10多本书,虽然离纯文学有点距离,但法制文学也是文学啊,在法院里混了个法制文学作家当当,您说这是不是命运作怪?想想一个乡村孩子一下子出一套系列丛书,是应该感谢一下什么的。
我是一个有着18年党龄的共产党员,我不能说我信命。但是,人是不能跟命运较劲的,就像狗咬了你一口你不能去咬狗一样,你可以趁它主人不在的时候狠狠地把狗脊梁打断。听天由命实际上是顺其自然,这恰恰符合了天人合一的中国古代哲学思想。用我的话说就更简单,该干嘛时就干嘛。
我现在该干