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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是魔术师,是战友!
仪式结束后,大家一起开车去比尔·比奇的一家夜总会,在舞厅里举行招待会。乐队演奏着《星尘》(因为乐队中最年轻的乐手仍然能记得艾森豪威尔当总统的情景),菲利普走到站在乐池边的蒂姆旁,带着他原先的一丝多疑症的迹象说,“我看到你在契娜走过去时偷着笑了一下。是什么让你感到有趣?”
“菲利普,你这些天给我带来了欢乐。”
他信以为真。“我最近也给自己带来了欢乐。你那朋友威莉呢?我还以为我们今天会见到她呢。”
“是啊,蒂姆,”契娜·安德西走过来说,“我只是想告诉你,我们非常希望威莉能来。我觉得她非常可爱。”
“她也希望自己能来,”蒂姆说,“不巧的是,她今天早晨必须赶回纽约去。”
“哦,”菲利普说,“你回去后还会常常见她吗?”
“难说,”蒂姆说,“我们换个话题吧。”
“威莉上次在你的朗读见面会上说了句非常好笑的话,”契娜说,“她问我是否爱我的上帝。我说,‘我当然爱我的上帝。你呢?’你根本猜不到她是怎么回答的。她说,‘我也爱我的上帝,可我希望他不要过于需要我的爱。’”
“你们想像不到我多么想念她。”蒂姆说。
摘自蒂莫西·安德西的日记:
我在为书做巡回宣传,现在住在圣路易斯的“千禧”饭店,等待着我的陪同开车先送我去一家电台,然后去一家书店朗读我的作品,最后再送我去机场――明天将在凤凰城!接受了早晨节目的采访后,我趁着与出版社的代表共进午餐前的那点时间在圣路易斯市中心转了转,想感受一下这座城市的气息。我看到了一家名叫“斯特莱克”的旧书店,发现里面也卖一些稀有图书,便信步走了进去。我只要走进这种地方就不会空着手出来,我在一堆堆书中找寻着,看看能不能找到一本我没有看过但可能比较有意思的书。我发现了一本破旧的H。G。威尔士的《恩泽》――他在这本书中大肆诋毁亨利·詹姆士。由于这本书只需要五美元,我就拿了它。在书店的另一个部分,我看到了一本更加破旧的查尔斯·亨利·福特和帕克·泰勒写的《年轻人和罪恶》,书的封面纸套还在,价格和巴内斯商店的一条领带差不多。《恩赐》和帕克·泰勒的这本书显然能陪伴我去凤凰城,然后再去奥兰治县。我正要去柜台付钱,却看到了“悬念小说”的标志牌,便带着作家们常有的那种虚荣,决定过去看看这家书店有多少我的书。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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夜屋 第三十五章(2)
我在一个半腰高的长书架上看到了一排我的书,其中有两本《染血的兰花》,三本《分裂的男人》,一本《野兽出现》,我与人合写的书每样两本。总共是十本书,非常好的数字,而且都是精装版。像书籍有时会做的那样,中间那本《分裂的男人》似乎在呼唤我,要我将它查看一下。我不假思索地伸手去拿那本书,将它从书架上拉出来一半。我这时发现这本书比左右两边的书大约少了30页。我把那本书从书架上抽出来,看到书的状况良好,并没有被人故意破坏。事实上,它看上去非常光亮,看上去是崭新的。接下来发生的事是醒悟、惊讶和恐惧合在一起的时刻。“触电似的”一词就是专门为这种时刻而创造出来的。我呻吟了一声,仿佛那本书扎了我一下。
我最出色的书的“真正的”一本――我首先意识到它多么漂亮,然后意识到我能从中学到多少东西。如果我看这本书,我能从中得到什么样的力量啊!我突然想到,我可以学会每次都能写出真正的书、完美的书。我可以成为世界上最好的小说家!赞誉、奉承、爱情、金钱、大奖都会在经久不息的掌声中降落到我身上。一想到那些辉煌的时刻,我的双手就颤抖不已。我感到了对这本书的一种病态的爱,一种瘾君子般的爱。
“悬念小说”过道尽头昏暗的光线微微发生了一点变化,我抬起头来,看到正对着我的是那粗陋的、令人不快的阿普里尔的蓝色外衣。我姐姐正用她那愤怒的黑眼睛睁着我。她的嘴无声地说了几个词,是我不想听也听不到的话。但我这次听了,可它已经不再对我产生任何影响。我想起了西拉克斯曾经告诉过我的话:你将看见一个理想,你必须对它置之不理。我把那报警器般的东西放回到书架上,头也不回地朝付款处走去。我不想与这理想有任何联系。我已经看到过它对人们都产生了什么影响。还是把那乱糟糟、有缺陷的世界给我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