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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好。他说很久没见你,十分想念。”
“那……真荣幸!”
石津露出生硬的笑容。福尔摩斯是片山家所养的三色猫,母的。它与一般的猫大不相同,不同之处稍后分解。
石津那么说,其实他患有极度的惧猫症。
“福尔摩斯的名字,在猫而言可真特别!”
“我觉得很好哇。”
“哦。不过,片山兄的名字也很少有……”
“是呀。义太郎,太严肃了,比较适合你。”
“石津义太郎吗?不错嘛。”石津点点头。“你叫石津晴美的话也不错。”
这是绕圈子求婚术。晴美若无其事地说:“喝了咖啡就去吃饭。你要请我上哪儿去?”
“嗯……只要晴美小姐喜欢……”
“好极了!我知道有一家很好吃的烤蛋菜饼店。”
晴美和哥哥相依为命,她知道刑警的月薪有多少,所以没有非分要求石津带她上“美心”之类的高级餐厅。
“是吗?可是……不妨吃吃法国菜嘛。”
“算了。我今早刚吃过法国菜。”晴美一本正经地说。
“今早?”
“是的。我吃了法国面包!”
邻座两个男人伸长脖子,目送石津和晴美走出咖啡室以后,其中一名秃头的小胖子说:“你……你有什么看法?”
另一名中年男子长得又高又瘦,身上穿的是不称身的西装,领带歪在一边。他说:“你认为呢?”
“我想不是巧合。义太郎、晴美……”
“但是她自称兄妹……”
“也许是伪装的。”
“也许是的。”
他们的对话终于回复正常状态。
“他说是片山。会不会是取自片冈义太郎的‘片’和山波晴美的‘山’……”
他们恍然大悟地对看一眼。
“跟踪他们两个!”
你推我让他付帐之后,一肥一瘦急忙冲出咖啡室,悄悄跟在漫步行走的石津和晴美背后。
续曲(二)
“怎么找得到呢?”
片冈秀二郎端起威士忌杯,一饮而尽。
“你怎知道?”
“那还用说。连他们是生是死都不晓得呀!”
“听你的口气,似乎不希望找着他们呢!”
女人裸着身体,从床上坐起来,流露做爱之后的慵懒。
秀二郎喝光杯里的威士忌后,一下子拉开窗帘。
“不要这样!”女人慌忙拉起—条毛毯遮住身体。“被人看到怎么办?”
“这里是酒店的三十楼,怎看得见?”秀二郎笑道。
二十五岁的片冈秀二郎,典型的有钱二世祖,生活态度吊儿郎当,游手好闲。皮肤晒得黝黑,然而眼神极不健康。由于自命不凡,并不太受女性欢迎,属于自负过剩的花花公子。
“那是你的亲兄弟,你不想见他么?”女人问。
秀二郎嗤之以鼻。“血浓于水这句话,在我身上并不实用。问题是钱。如果老哥还活着,他会把老爹的财产全部拿去。”
“属于你该得的那一份总不会少吧!”
“钱当然是愈多愈好。不对吗?”
“当然罗。”女人点点头。
田所久子刚满二十岁,是大学生。她上大学的宗旨是“猎男人”,这个想法始终如一。父亲是独资公司的社长,她是独生女,标准的女玩家,跟秀二郎不分高下。
“有人从乡下出来找他,不对吗?”
“嗯。我家来了一个,山波家来了一个。不过,在东京不可能找得着。”
“假如当事人自己出现呢?”久子说。
“怎么可能?”
“他们两个离家出走,已是十二年前的事了吧!现在几岁?”
“这个……”秀二郎苦苦思索,他不擅于使用脑筋。“十二年前,老哥好像是十七岁……”
“那就二十九啦。”
“哦,是吗?”
“真没出息,这也算不出来。女的呢?”
“山波晴美?她呀……那年大概十四岁吧!”
“十四?这么小就有勇气离家出走。了不起!”
“这有什么好佩服的?”
“有何不可?那就二十六了。”
“年龄有什么相干?”
“一个二十九、一个二十六,知道金钱的好处了。不妨在报上登个寻人广告看看,一定亲自出现,如果加上‘父亲病危’的字眼,肯定奏效。一定会来要求分财产!”
“出现就糟了。家里干嘛故意出来找他嘛!”秀二郎的表情索然,埋进沙发里,拿起酒瓶正想倒在杯里,被久子一把抢走酒瓶,面有愠色地俯视秀二郎。
“你该适可而止了。是不是想做酒鬼?现在酒店底下的地下道躺了一堆流浪汉。你想成为其中一份子吗?”
秀二郎被她的气势压倒,像做错事的孩子似的撒娇说:“知道啦……”
“我呀,喜欢的是有钱的你,若是被我发现你躺在地下道,我会踢你一脚,然后扬长而去!”
“别说得那么难听!”
“你怎不想个办法,靠自己去找找看有什么头绪?”
“我自己去找?”
“对呀。你说一定找不到什么的,万一找到了怎么办?”
“找到的话……那也没法子呀。”
“你愿意眼睁睁把财产送给两个离家出走的人?”
“那是无可奈何的事。不然怎办?”
久子裸体坐在床边,拉起毯子里住身体之后说道:“你要先把那两个人找到!”
秀二郎以为听错了。“胡说八道!”
“有办法呀。刚才我不是说过,登个寻人广告么?你试试看,不会白白做的。”
“可是……”
“难得来到东京,怎能令两个乡下佬先找着?”
“不一定找得到!”
“不一定找不到!”久子说,突然有所省悟。“对了,那两个乡下佬现在住哪儿,你知不知道?”
“当然知道。他们就住在我的公寓里!”
“什么?”
“不然今天为什么约你来酒店?”
“干嘛不早说麻。”久子微怒,接着笑起来。“那也好,假如他们找到了,你会马上知道。”
“是啊。不过,他们一定先打电话告诉乡下的老爹。”
“所以要做点什么。他们在东京住到几时?”
“听说找不到就不准回去。”
“哟,好可怜。”久子笑了。“看来真是要帮忙了。”
“寻人广告?”
“这点钱不要吝啬。你出钱,联络地点是我家。”
“你家?”
“是的。那就不必担心被两个乡下佬知道了。”
“万—……万一老哥真的出现,怎么办?”
“唔,怎么办呢?”久子站起来。“我去淋浴,一边洗一边想。”
说完,她全裸着走进浴室。听到花洒的声音后,秀二郎迫不及待地倒满威士忌酒,一口气干掉,这才松一口气。
续曲(三)
“唉,终于是白走一趟!”
下到东京车站的月台时,根本刑警边伸懒腰边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