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一般而言,七号别墅每天晚上8点前后是高档车进入最多的时候,11点以后,高档车陆续离去,12点左右,“模特们”坐上班车回各自住处,女主人刘春洋最后检查完毕后通常自己驾车离开。她们从不在别墅内过夜,刘春洋在朝阳区花家地另外租了一套简单的两居室,和在别墅当服务生的表弟冯军住在一起。当时这个花园租售出去的别墅并不多,住户比较少,灯火寥落,所以七号别墅显得格外招摇。
事实上,根据法院事后调查,刘春洋没有任何惊人的背景,她敢于冒这么大风险完全是凭着自信和大胆,用主审这一案件的北京市第二中级人民法院刑事审判庭副庭长李天民的话来说,就是:“如果她不走上这歪路,恐怕会是一位杰出的女职业经理人。”
在查抄了七号别墅之后,北京市公安局的干警们在七号别墅蹲守了将近两周,由一位女警负责接电话,当对方问到是否营业时,她告诉他们一切如故欢迎光临。别墅保安也面不改色地放行,唯一不同的是从那天起,刘春洋和张芳菁再也没有出门迎客,但是,多数来客忽略了这个细节。到警方收队为止,共逮捕了约56位客人。
七号别墅案的特殊之处在于它没有任何掩护手段。李天民介绍说:“不像一般歌厅、发廊或洗浴中心等有别的服务业做幌子,它纯属于性服务场所,用旧社会的话来说是个窑子。”无独有偶,当时见诸报端关于七号别墅的简短消息中也曾重新启用过“妓院”这个被历史注销的名词。
七号别墅的小姐们,她们为什么甘愿“牺牲”自己呢?
刘春洋的行为固然是十恶不赦,那些为了钱甘愿“牺牲”自己的卖淫女们,我们该怎样看待她们?
刘春洋的妹妹刘春萍跟男朋友吵架后来北京投奔姐姐,就直接到七号别墅上班了。刘春萍本打算去做小姐的,但这时候她已经怀孕了,做不了。刘春洋就让她在吧台工作,或者帮助收拾卫生,每月给2000元。但仅仅就在几天之后,刘春萍还是做了。就这样,刘春萍开始了接客。刘春萍的目的非常简单直接:为了赚钱。
30岁的张敏看上去却像20岁出头的姑娘,她幼儿师范毕业后先在某市政府机关幼儿园工作。不甘平淡的她来到了北京,经朋友介绍到一家公司搞起了药品推销,收入还算是可观,每月可以挣到两三千元,但是天天到处奔波,也实在是挺辛苦。后来,一位朋友告诉她,在桑拿里干很挣钱,每个月都能挣好几万元,她心动了。就这样,经朋友介绍,她来到了七号别墅。张敏原来毕竟是良家妇女,她从未在歌舞厅或桑拿里坐过台,认为来到七号别墅就是给客人做正规按摩,可以边学边干。谁知,其他小姐给她介绍这里的服务项目,她听都没听说过。后来,刘春洋就让她向别的小姐学,她们去客房为客人服务时,让她在旁边看,一个个不堪入目的镜头,差点把她吓晕过去。出来以后,刘春洋对她说:“反正你也结过婚,还怕什么,要挣钱,就得这么干,不然你就只能到别的地方去。”看到其他小姐大把大把地挣钱,张某心动了,心想,我在这儿干上几个月,家里谁也不知道,挣点钱再回去做点事情。就这样,张敏留在了七号别墅。
章某高中毕业以后到某工厂做了一名合同工人,后来和她的男朋友一起做生意,再后来她的男朋友因为打架被判了刑,俩人自然也就分手了。她只身来到北京当上了歌厅坐台小姐。一次聊天当中,一位小姐说七号别墅有桑拿,很挣钱,问她想不想去,一听说能多挣钱,章某当即就向那位小姐要了七号别墅的电话,很快便和刘春洋联系上了。这时七号别墅刚开张,正缺小姐,刘春洋自然很愉快地答应让她来试试。章某来到别墅,如鱼得水,一发而不可收,有时遇到身体不舒服,只休息一两天便急不可待地去上班。在别墅里干了仅两个多月,竟挣了十多万元的小费。
第二章:红灯误区;大学生租别墅开妓院(4)
刘春洋和张芳菁以前就是“妈咪”,就曾专干安排小姐向客人卖淫的活儿。自然,有许多以前经刘春洋和张芳菁安排嫖娼的客人手中,有刘春洋和张芳菁的手机号,他们经常给刘春洋和张芳菁打电话,问现在正在干什么。所以,当刘春洋宣布七号别墅开业后,这伙“客户”便如蝇逐臭,争先恐后,接踵而来。
小姐们也都有自己的客户,客户再传客户,北辰花园七号院别墅的卖淫生意果然迅速火爆起来。
来别墅玩乐的人,本来都是很出色的男人,却过度放纵自己,到头来落得个身败名裂。
某省政府某局副局长杨某,当年47岁,可谓正是春风得意之时。这次杨某是与某市一家工厂筹建处主任季某来北京汇报工作。听说他们来北京了,曾和他俩一起出国考察的某机关干部徐某这天晚上请他俩吃饭。席间几人相互问候、共叙友情自不必说,推杯换盏之后,杨某他们觉得时间还早,不想回去,徐某似乎也觉得尚未尽到地主之谊,便试探着问:“咱们找地方去唱歌吧。”“光唱歌有什么意思。”季某似乎更坦率。一听这话,徐某心里明白了,“那就找个好玩的地方,我朋友联系一下。”杨某和季某会心地笑了。
他们一行三人到达七号别墅附近的一个酒店时,那个朋友已经在那里等候了。他拿出一张刘春洋的名片说:“你打这个电话,就说是某某的朋友。”很快,他们就与刘春洋联系好了。四个人乘坐徐某的车,拐了几个弯便来到了别墅外面的大门口。一辆白色微型面包车看到他们的车牌号,冲他们闪了两下大灯,彼此似乎都明白了。他们跟着微型面包车来到了别墅门前。已经恭候在门口的刘春洋微笑着把他们请到了二楼休息大厅。不一会儿,四个涂脂抹粉的小姐来到了他们面前,杨某和季某各自挑了一个小姐,坦然地来到了早已为他们准备好的房间。他俩万万没有想到的是,这一潇洒竟潇洒到了公安局的看守所。
宋某是某公司的总经理。有一天,宋某接到一个原来在某饭店认识的小姐刘某的电话。刘某告诉他现在自己在七号别墅做按摩,那儿特别开放,让他有时间过去看看。宋某就应邀来到了七号别墅。刘某热情地把他领到了一个房间,两人闲聊了一会儿,宋希便问刘某这里都有什么服务,刘某对他说:“我按我们学的给你做,一会儿你就知道了。”然后,拉着宋某一起先去洗了个澡,接着按七号别墅的服务程序,为宋某进行了一次“完整”的服务。这次来别墅,使宋某美不胜收,在此后的一个多月时间里,他又带着朋友、客户先后光顾了5次。有时是别人请他,有时是他请别人,其中有一次竟是他为了慰劳部下。
来七号别墅的客人们,当然都是有权或者有钱的,而且有很大成分上是公款消费,因为七号别墅内记录消费收入状况的很多单据都销毁了,没有账,当时就只有从刘春洋的库房里翻查出两张账页来,5月29、30两天,收入是10万元,一天5。3万,另一天4。7万,一般的找一个小姐1100元,过后小姐跟老板刘春洋各得550元。所以,如果收入是日收入达到5。3万的话,起码当天有50个客人。但是这些人,特别是付钱的是谁,很难有证据,交款人通常以某先生为记号,整个是一笔糊涂账。
在不足3个月的时间里,七号别墅接客600余人次,他们的慷慨让刘春洋不仅收回了房租等成本,而且所获绝对不在少数。在那里的小姐工作不到三个月,据说最高收入有十几万的。他们一般支付现金,偶尔也支付单位支票,这些支票基本属公款。
被查获的这些客人基本都被处以行政处罚,至少双开,并劳教三个月到一年不等,名声败落,政治前程无从谈起。可以说,正是七号别墅毁了他们。
幽静、雅致的北辰花园七号院,从表面看来是一样的幽静、雅致,但别墅房间之内却是鸡飞狗跳,淫声四起,藏污纳垢。
别墅里传出的淫声浪语,天天进进出出别墅的嘈杂、神秘人员,难免不引起周围人们的怀疑。七号别墅被附近居民怀疑为性服务场所,一个举报电话打到了市公安局有关部门,公安机关经过侦查,发现七号别墅确实存在严重的问题。北京市公安局的干警包围了七号别墅,当时刘春洋不在现场,只有张芳菁跟她手下的8名小姐、2个服务生还有司机等后勤人员在,逮捕的30余人中,除此之外,就是这里的客人,多数是“回头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