按键盘上方向键 ← 或 → 可快速上下翻页,按键盘上的 Enter 键可回到本书目录页,按键盘上方向键 ↑ 可回到本页顶部!
————未阅读完?加入书签已便下次继续阅读!
“我明白,我亲爱的爵士。加利那群岛有三组岛可以研究,还有那特纳里夫峰是我一直想攀登的。 这是一个机会,我会利用这一机会,在候船回欧洲时,攀登一下这座著名的高山。”
“随便您,亲爱的巴加内尔。”爵士微笑起来。加那利群岛离马德拉群岛还不到460公里,象邓肯号这样的快船,简直是个无所谓的距离。8月31日下午2时,门格尔和巴加内尔在甲板上散步。那法国佬总是盯住门格尔谈智利的情形,问长问短。 忽然船长打断了他的话头,指着南面地平线上的一点说:“那么,巴加内尔先生……”
“怎么,我亲爱的船长?”
“您朝这边看,您看出什么来?”
“我什么也瞧不到。”
“请您不要看地平线,看上面,瞧云彩里。”
“看云彩里?我瞧来瞧去……”
“现在,沿着触桅的辅帆架子看去。”
“我没看到什么。”
“您不愿看见罢了。 不论怎样,虽然相隔约75公里,特纳里夫山峰在地平线上看得清清楚楚,您该听明白我的话吧?”
于是,巴加内尔愿看也罢,不愿看也好,几小时后,那座高峰就摆在他的眼前了,除非承认自己是瞎子才能说看不见。
58
格兰特船长的儿女55
“那么您总该看到了吧?”船长问。“看到了,清清楚楚的,那就是所谓的特纳里夫顶峰啊?”
他带着不屑一顾的神气说。“就是啊。”
“并不如何高呀。”
“它海拔近3300多米呢。”
“不如勃朗峰(阿尔卑斯山的最高峰)呀。”
“或许吧,不过爬起来您会觉得它够高的。”
“亲爱的船长,爬上去,我请问,那有何用呢?洪宝先生和彭伯先生都在我之前爬过了。 那洪宝先生真是个伟大的天才,他曾经爬过这座山峰,把它描给得毫无遗漏。 这位洪宝先生考察了这座山有五重地带:葡萄带,月桂带,松林带与阿尔卑斯系灌木带,最高的是荒瘠带。他一直爬到山顶上,山顶上连坐的地方都没有。 他从山顶上一眼就看到了面积相当于四分之一西班牙那么广阔的一片土地。 他还游览了那座火山,钻到火山的腹地,直探到那熄灭了的喷火口的最深的地方。 在这位大人物做过之后,那么请问您,我还有什么可以做呢?”
“这倒也是的,做是没有可做的了。 无事可做,真可惜,您呆在那儿等船是多么无聊啊!那儿不能希望有多少可以散心的地方呀。”
“散心虽说不上,粗心的机会倒常有,”巴加内尔笑着说。“亲爱的船长,佛得角群岛有没有停泊地方呢?”
“有。 而且在那边搭船很容易。”
“在那下船还有个便利,佛得角群岛离塞内加尔不远,在
59
65格兰特船长的儿女
塞内加尔我可以遇到一些法国同胞。 一般人都说这一群岛没有太大趣味,荒凉,卫生又差,但在一个地理学家看来,一切都有意思的。 看,那就是学问。 有许多人就不晓得看,他们旅行就像海螺和蛤蚌一般,蒙着头往前爬。 您完全可以相信,我不是那种人。“
“您爱怎样就怎样好了,先生,我深信您在佛得角群岛逗留对地理学是会有贡献的。现在我们正要在那里停泊上煤,您下船并不耽误我们的行程。”
这样说好了,船长就把船向加那利群岛西边开去。 那著名的山峰落在左舷外面了。邓肯号继续向前急驶,于9月2日早晨5点驶过夏至线。 从此,天气变了,是雨季的潮湿而闷热的天气,西班牙人称为“水季”。这水季对旅客是艰苦的,但对非洲各岛的居民是有利的。岛上没有树木,而且缺少水,全靠雨水供给。此时海上浪头大,人们不敢站在甲板上了。因此大家坐在方厅里,谈得一样起劲。9月3日,巴加内尔整理行李,他准备下船了。邓肯号正在佛得角群岛间曲折前行,它从盐岛前面驶过,那盐岛真是个大沙堆,十分贫瘠荒凉。 它沿着大片珊瑚礁航行,由侧面驶过圣雅克岛,这岛自北到南有一条雪花岸的山脉纵贯着,两端是两座高山。 过了圣雅克岛,门格尔把船驶入了微腊卜拉雅湾,不一会就停泊在微腊卜拉雅城前面,在12米深的海面上,虽然海风吹不到湾内,然而天气坏极了,惊涛拍岸,异常猛烈。 这时大雨倾盆,只隐约地看到一座城,建在平台一般的高原上。台基是90米高的火山岩撑着。隔着密集的雨帘望去,这座岛,特别悲凉。
60
格兰特船长的儿女75
海伦夫人原计划到城里去看看,现在也只好放弃计划了。上煤的工作仍在进行,可是遇到了许多困难。 因为天上的雨水和海上的波浪交给成一片洪流。 所以邓肯号上的乘客只能躲在甲板下面,大家的谈话是集中到天气上了。 每个人都有意见,除了少校,因为他纵然看到洪水滔天也是满不在乎的。巴加内尔摇着头走来走去。“这是故意和我作对!”他说。“我想一定是风雨波涛向您宣战吧。”爵士说。“可是我一定可以战胜它们。”
“您不能去冒险哪。 如此大的雨。”夫人说。“我吗?
夫人,我绝对能冒这个险。 我只恐我的行李和仪器,雨水一打就全完了。“
“也就是下船那一会儿可怕而已,一到城里,您能住得不太糟,清洁是不够清洁,和猴子、猪住在一起,是不怎样惬意,但是对一位旅行家来说,他是不可以讲究这些的。 我们希望七、八个月后,您能够搭船回欧洲。”爵士道。“七、八个月!”巴加内尔激动起来。“至少七、八个月,并且这里在雨季没有什么船来往。 不过您可想法子利用您等船的时间。人家还不熟悉这一群岛,在地形学、气象学、人种学,测量技术等领域都还有不少工作可干。”
“我想有些大河您可以考察。”夫人说。“夫人,压根就没有大河。”
“没有大河,那总该有小河吧?”
“也没。”
61
85格兰特船长的儿女
“那,只有小溪了?”
“可是连小溪都没有。”
“好罢,那您就去森林里去研究吧。”少校插上了嘴。“但是那儿连一棵树也没呀!”
“好个迷人地方啊!”少校说。“我亲爱的巴加内尔,不要失望,至少有些高山你可以去考察一下呀。”爵士插上去说。“啊!山,不仅不很高,又无意趣,爵士,而且,这工作早有人做过了。”
“难道也有人做过了吗!?”爵士惊讶道。“是啊,我就是这么倒霉,处处被人占了先。”
“那么不太可能吧?”
“真的,”他可怜巴巴地说。“那真是太可惜,那您下船后该如何呢,巴加内尔先生?”
夫人说。巴加内尔沉寂了一会。“哎,您不如那天在马德拉下船好,可是那里不再出产葡萄酒了!”爵士惋惜地说。于是他依然沉寂着。“要是我,我就在船上等待机会。”少校说,他的神情好象在说:“要是我,我就不打算下船去了。”
“我亲爱的爵士,”巴加内尔终于讲话了,“您今后还预备在哪里停泊?”
“从今以后,不到康塞普西翁不停了。”
“糟糕!我离印度太远了。”
62
格兰特船长的儿女95
“可并不是这样啊,你绕过合恩角不就一天天接近印度了吗?”
“我正是在想这一点。”
“只需到印度,到东印度或是到西印度,那样都没有什么关系。”
“怎么没有什么关系呢?”
“是呀,巴塔戈尼亚草原上的居民不也是印第安人(亦称西印度人)吗?他们都是印度人呀。”
“是呀!
我的爵士,您不讲起来,我绝不会想到这一点。“
巴加内尔叫着。“还有,巴加内尔,要得到金奖章,随便在什么地方都可以。世界上到处有东西可以研究。而且到处有东西可以探索,到处有东西可以发现呀,在西藏的丛山中不是和在安达斯山脉的丛山中一般吗?”
“请问,雅鲁藏布江呢?”
“雅鲁藏布江,您就用科罗拉多河代替好了!
这条河人家知道的也不多,随地理学家高兴,在地图上他们爱怎么画就怎么画。“
“这个我明白,爵士。在地图上这条河道往往一差就差上好几度。 啊!我深信:假如我要提出要求的话,地理学会也会派我到巴塔戈尼亚去,这和派我到印度去一样。 但是,我早想到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