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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他能做我什么文章?”我疑惑地问。
“沙威问我能不能干总经理,如果能,让我替代你。雷哥,你知道我不可能干这种事。我到五月花完全是因为你,其实我去美国的签证早就下来了,我是想帮你做完皇后广场的订单就走。我根本没想到你和沙威是那么好的朋友,他会釜底抽薪。”
我听了英杰的话后,心如刀绞。我一下子明白了,沙威一直在利用我。他是在利用我以前在政府的影响,把五月花公司做起来,然后再一脚把我踢开。他没有想到公司做得这么顺利,在东州服装行业已经很有名气。是利益驱使他让我走。我知道与沙威正面交锋的时候到了。此时,我最怕英杰离开。
“阿杰,一切等到皇后购物广场的工作结束以后再定好不好?”我迫切地说。
“好!”英杰真诚地说。
英杰起身出去了,我却陷入深深的沉思。我知道与沙威必须分手了,我不想因为利益把朋友做丢了。毕竟在我需要帮助的时候,沙威伸出了友谊之手。我在考虑什么时候分手,以什么方式分手。
午饭后,迟小牧给我打来电话,他说:“雷默,丁剑英要找你谈谈,你下午到他办公室去一趟吧。”
我不知道是好消息还是坏消息,但是我知道丁剑英该亮底牌了。我打电话与丁剑英约好在他办公室见面,撂下电话一个人开车去了皇后购物广场。
我进丁剑英办公室时,他正在接电话。丁剑英示意我坐在他办公桌对面。
“雷默,迟小牧对你可真够朋友,让我帮你的话都说到家了,”丁剑英撂下电话说,“这样吧,我们董事会研究了所有招标单位的设计方案,认为五月花公司的设计方案略胜一筹,大家一致认为你们的设计方案是最好的。可是这么大的订单让你们公司负责,大家都不同意,万一搞砸了,对谁都不好,所以我选择了一个折衷的方案,董事会成员全部同意,由皇后购物广场买下你们的设计方案,然后由南方一家有实力的公司制作。”
我听了以后心里高兴极了,但脸上并未露出来。
“你们准备出多少钱购买我的方案?”我不露声色地问。
“三十万。如果你同意就在合同上签个字吧。”
丁剑英似乎看透了我的心思。我二话没说,拿起笔就签。
“雷默,你可把大哥难为坏了,这个结果也算我对得起朋友了。”丁剑英看我签字后才露出庐山真面目。
“丁大哥,我雷默忘不了你,你这个人够朋友。账号我随后给你,后会有期。”我握着丁剑英的手感动地说。
我离开皇后购物广场后心里非常激动,应该说,这次招标是很成功的,对五月花今后承揽大订单很有好处。可是想起沙威背后搞的阴谋,内心不由又蒙上了一层阴影。我情不自禁地把车开到迟小牧公司的楼下,在车里给迟小牧打电话,这小子刚好在办公室。
“小牧,我有一个好消息,也有一个坏消息。”
“上来坐一会儿吧。我听听。”于是,我坐电梯上了楼。
我走进迟小牧的办公室,他坐在老板台前的高背黑色真皮转椅上正在看一本像砖头一样厚的书。
“小牧,看什么书呢?”我饶有兴趣地问。
迟小牧向我晃了晃,我一看是精装本林语堂的《人生的归宿》。
“行啊,小牧,最近越来越有闲情逸致了。”我有些嘲弄地说。
“这便叫偷得浮生半日闲,你看看林语堂这段话多么精辟。”迟小牧得意地说。
我接过书看着他指的那段话:“我爱好春,但是春太柔嫩;我爱好夏,但是夏太荣夸。因是我最爱好秋,因为它的叶子带一些黄色,调子格外柔和,色彩格外浓郁。它又染上一些忧郁的神采和死的预示。它的金黄的浓郁,不是表现春的烂漫,不是表现夏的盛力,而是表现逼近老迈圆熟与慈和的智慧。它知道人生的有限,故知足而乐天。”
我看完后也深深地被这段话所吸引。
“小牧,这段话更适合我们两个,秋天那种平静、智慧、圆熟的精神,正是我们所追求的。一般人不知道落叶的歌声是欢笑的歌声,还是默然销魂的歌声,但我们两个人知道,因为我们都会微笑着忧郁。”我颇有感慨地说。
“你一离开皇后购物广场,丁剑英就打电话告诉我了,说吧,坏消息是什么?”显然迟小牧已经知道了好消息。
“沙威要釜底抽薪,让英杰替代我,把我踹了。”我气愤地说。
“我早就料定他会这么做的,只是没想到会这么快。他看公司形势不错,你拿的股份太多了,这是他的一块心病。”
“与沙威分手是早晚的事。小牧,你看下一步怎么办?”
迟小牧从老板台上拿起一支烟扔给我,自己也抽出一支点上火老辣地说:“他不仁,就许你不义。皇后购物广场这三十万打在我的账号上,这是你的心血,不能便宜老沙。下一步把他的资金撤出去,逼他退股,看看他什么反应。无非两条路,要么他撤资,要么他买你的股份。雷默,钱不成问题,有我呢!”我听了小牧的话心里很感激。
“那好,就按你的主意办。”我拍了拍小牧的肩膀说。
59、摊牌
晚上,我回到家,杨娜已经做好了饭。
“妈来过电话,说爸最近老犯病,这么下去不是个事,开颅手术不能做,能不能联系一下省人民医院的X刀治疗中心?”杨娜一边盛饭一边说。
“那得需要很多钱,最近沙威背后搞小动作,等我过了这一关,手里有了钱,咱俩去省人民医院找席润之教授好好咨询一下。老爸这么大年纪了,老抽怕出意外,X刀效果究竟好不好不知道,重要的是让老爸有个心理安慰。”
吃完晚饭我和杨娜在客厅里看电视新闻,东州电视台的东州新闻最近连续报道“银街工程”,说这项工程是振兴东州老工业基地的希望工程。这些年,东州市的领导换了一茬又一茬,不管谁来都要搞一套新的工程,东州有句顺口溜:“东州领导真是行,一茬领导一工程。这工程来那工程,就是下岗职工没人疼。”
我听林大勇说,由于大量拆迁、动迁,政府补偿不到位,群众上访不断,每天搞得薛元清头晕脑涨,市长办公会上经常骂娘,有时候把一些委办局区的头头骂得狗血喷头。薛元清经常说,“我的工作方法就是让你们少睡觉,少休息,多干活,干好活。”搞得机关干部没有节假日,没白没黑地加班加点,受苦的是那些普通的公务员,他们怨气冲天,又敢怒不敢言。背地里都说,东州的公务员像没娘的孩子,没人疼,没人爱,薛元清为了往上爬,我们都成了垫脚石。
实际上政府的工作要抓到点子上,应多在体制、机制创新上下工夫,机关干部的觉悟是中国人中最高的,他们苦点累点都觉得值;如果要忙不到点子上,虚功实做,大搞劳民伤财的形象工程、政绩工程,难免怨声载道。这些年经济发展得快,各地拆迁、动迁的工作量都很大,可是东州市的政府似乎不是站在人民的利益上拆迁、动迁,而是站在开发商的利益上拆迁、动迁,结果工程完工以后,政府领导有了政绩,开发商发了大财,只有老百姓最倒霉。就拿“银街工程”来说,在市中心住得好好的老百姓被动迁到城郊接合处,孩子本来可以上全市最好的小学、中学,现在只能上一般的学校了,老人看病出门就是大医院,现在打车也要半个小时,生活、学习要克服诸多的不便。像这种软环境的东西,政府是无法补偿的。
今晚杨娜很温存,我知道女人想那事了,我也就有了那意思。我脑子里充满了五光十色的梦幻,杨娜经常能让我有梦幻般的。我一方面倾泻满脸,一方面消释心头的郁闷。一番云雨私情之后,杨娜把一条雪白的手臂搭在我的身上睡着了。房间里弥漫着女人匀称而柔和的呼吸声。妻子的内心很纯净,所以睡得很熟,像个孩子。
今晚我有些失眠了,我知道我一旦跟沙威分手,我将又一次面临事业上的跌宕,我得把事情想到最坏的境地,无非我被扫地出门,一旦这种情况发生,我将面临新的挑战。经过“李张大案”后,这种小挫折我已经处乱不惊了。这就是阅历,经历了风雨不一定见到彩虹,但一定能见到阳光。我想起老百姓常说的那句话,兵来将挡,水来土掩,没有过不去的火焰山。想到这儿,心里清爽也就有了困意。
上午,丁剑英把三十万元设计费打入了迟小牧的账户上。事情办妥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