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个结果:死刑、死缓、无期徒刑。不过,老百姓并不知道这座楼是干什么的,一楼的裙楼开了几家大酒店,生意火得很。
“沙哥,我开车送你回去吧。”我上了沙威的车关切地说。
“不用。你坐在我旁边,我开车,我就不信,喝点酒就找不到家了。”沙威一副逞能的样子说。
我拧不过他,只好由着他开车。沙威车开得很好,根本看不出喝多了酒,那刚才怎么就找不着地方了呢?我心里画了个回儿。
“老弟,有一摊子事干不容易,要珍惜。大哥办这个公司全是为了你。我现在有吃有喝有钱,什么也不差,办这个公司全是为了你。”
沙威反复强调全是为了我,我嘴上非常感激,心里却不得劲儿。心想你沙威帮我,我心里记着呢,公司红火了你得大头,根本用不着你沙威给我当救世主。但事情刚开头,沙威说的又是酒话,我就没多说什么。
很多朋友告诉我,合作是分道扬镳的开始,最后还能留一份友谊就是胜利。我也为此担心,我知道这世间没有永恒的朋友,只有永恒的利益。其实有些友谊一开始就是虚假的。不过,人都有一种习惯,越是知道它的虚假就越是要维护它的真实。当人们不堪重负时,悲剧就发生了。不过我是从悲剧里正在走出的人,一切只能顺着既定的轨道一抹黑地走下去。
35、税务登记
第二天我去了省地税局。一位女税官看了一眼我的营业执照顺手从窗口扔了出来。
“小姐,为什么不给办?”我不满地问。
“到市里办吧,省里只给办国企的。”她冷冷地说。
我心想,全是屁话,根本就是嫌弃我的注册资金少,没办法,只好找人了。省地税局直属分局的局长叫唐宋,彼此都知道但是不熟,我只好给林大勇打电话。
“雷默,非得在省地税登记呀,在市、区不行吗?”林大勇不解地问。
“市、区的人都知道我,过去张国昌就是管财税的,我不愿意让人天天议论我。”我解释说。
“好吧,我给唐宋打个电话,然后你自己再去一趟。”
我本来是想让林大勇陪我去一趟的,看来林大勇也在变,生活中谁也抗拒不了媚俗的自然规律,肯为我打个电话,我已经很感激了。
唐宋是个少言寡语的人,我走进他办公室时,他正在看报。我一进门,他就认出了我,虽然起身与我握了手又递了烟,但我还是觉得不热情。不过我也理解他,因为他是个内向人,很多朋友告诉我唐宋这个人还是挺讲义气的。
“唐哥,周汝祥还当局长吗?”我搭讪着问。
“最近刚调走,到省政府当副秘书长了。”唐宋一边抽烟一边说。
“当副秘书长还管税务吗?”
“不管税务管文教了。”
我心想,看来高远并没有放过他,这实际上是明升暗降了。唐宋给营业大厅一个主管登记的科长打了电话,然后说:“雷默,没问题了,去办吧。”
“唐哥,哪天叫上林大勇在一起坐一坐。”我谢过之后告辞说。
“行。你安排吧。”
在营业大厅我把五月花公司的所有材料交给了那位科长。科长让我听信儿,我便离开了营业大厅。
国税登记办得很顺利,我和沙威、罗文投入到紧张的公司装修工作中了。省地税登记迟迟没有动静,区地税局的人一看有块肥肉打着清江省的招牌,便频频造访。沙威就怕区里知道,对地税登记的事特别着急。
忽然有一天,一个姓金的人给我手机打电话,自称是省地税局直属分局的,要来看看我们的企业,让五月花公司派车接他。我心里很高兴,省地税终于有动静了。沙威安排了一台面包车。我开车和罗文一起去省地税接人。
路过市府广场时车过不去了,几百名上访的群众把市府门前的路堵死了,上百名警察和武警战士正在维护秩序。我把车停在路边,让罗文下车问问情况。罗文去了不一会儿就回来了。
“市政府广场卖掉了一半,卖给外商盖五星级酒店,市民们反对,自发地到市政府上访。”罗文愤愤不平地说。
我一下子明白薛元清为什么要挪走凤凰翼了。
“多行不义必自毙,咱们还是绕道而行吧。”我摇了摇头说。
这时我的手机响了,省地税局直属分局姓金的人破口大骂:“五月花吗?你们还有点时间观念没?”
我一听心里很不舒服,这个姓金的是个什么东西,怎么说话妈妈的,“对不起,金先生,路上有上访群众堵路,麻烦你再等五分钟。”我强压怒火说。
车到直属分局时正好晚了五分钟。那个姓金的穿着洗得发白的制服,嘴里叼着烟正在门口不耐烦呢。
“对不起,老金,请上车吧。”我抱歉地说。
姓金的牛逼烘烘地上了车。
“这是我们雷总。”罗文赶紧介绍。
“雷总,先送我去趟艾丽斯商城,我买点东西。”姓金的嗯了一声说。
“好吧。”我忍着气说。
车驶往艾丽斯商城。
“地税登记的事你们找谁办的?”车正开着,姓金的突然问了一句。
“找你们唐局长办的。”我脱口回答。
“你们认识唐局长?”姓金的有些紧张地问。
“何止认识,我们是多年的朋友。”我用威胁的口吻说。
“雷总,咱们还是先去看看企业吧,我怕时间来不及。”姓金的改变主意说。
我调转车头往公司走,心想,这小子原本是想宰我一刀,现在又怕我奏他一本。
“雷总,先回局里吧,我还有点急事,企业改天再看吧。”
走到半路,这小子又改变了主意。
“改天是哪一天?”我不知这小子葫芦里卖的什么药,追问道。
“你听电话吧。”姓金的支支吾吾地说。
我只好又掉转车头送姓金的回了局里。回来的路上,罗文就骂姓金的不是个东西,本想吃拿卡要,一听是局长的朋友没什么油水,脚底板抹油溜了。
姓金的溜了,以后又是十多天没有消息,这时公司已经装修完毕了。这两天我和罗文每天都在缝纫机一条街上转悠,想选一些缝纫机、熨斗什么的。国产的机器用不长,国外产的机器太贵了,我一直没有下决心买。本来我是想用虚拟工厂的模式运作公司的,大的订单必须找好的加工企业来加工,小的订单自己做一做,服装企业的打板师非常重要。我发现罗文在实际操作中是个花架子,只会画些不着边际的抽象设计,对打板、面料的认识比我强不了多少。我开始感到有些棘手,需要一个有实际经验的人来帮我。
晚上,我请林大勇吃饭,饭后我俩去宝石灯酒吧坐坐。不知为什么,我离开政府后,特别喜欢去酒吧这种地方,也许酒吧是心灵流浪的天堂,是放纵和发泄的最佳场所。
我和林大勇上了二楼,正在找位置,就听见有人喊:“大勇。”我俩回头一看,是唐宋、肖剑和钱刚正在喝酒,我和大勇干脆就坐了过去。唐宋、肖剑和钱刚是省委党校研究生班同学。
“雷默,税务登记办完了?”唐宋一见我就得意地问。
“既然唐局长问了,我就当着诸位哥儿们的面汇报汇报。”我苦笑了笑说。
唐宋一听我的口气不太对劲儿,“怎么到现在还没办完?”他不可思议地问。
我心想,唐局长,对不起了,为了五月花的事办明白,我只好让你下不来台了。反正你得当着这么多朋友的面给我个说法。你们地税局的工作人员也太黑了,办事效率也太低了,国税局的登记没找任何熟人,到窗口不到一星期就办完了,真不知道你这个局长怎么带的兵?我一五一十地参了姓金的那小子一本。在座的朋友一听都气不过。林大勇更是义愤填膺。唐宋的脸色通红,也不知道是酒喝多了,还是气的,反正很下不来台。我一看火候到了,便转了话题。
“大勇,听说新的市府大楼已经选好了址,什么时候动工?”我喝了一口啤酒问。
“已经开始动工了。”林大勇知道我在转移话题,会意地说。
“那地价一定很贵吧?”我继续问。
“市政府搬迁的目的就是要带动黑水河南岸的大开发。”林大勇往嘴里扔了几粒爆米花说。
“那得祸害多少耕地呀?黑水河南岸是东州最好的菜地。”钱刚惋惜地说。
“南岸是黑水河的行洪区,一旦发生大洪水,需要行洪时是炸南岸还是炸北岸呢?”肖剑插嘴道。
林大勇还真被问住了。因为五年前发生的那场百年